第三章

走進裡臥,程橙就坐在牀上,笑意吟吟的看着他。

似乎,在等他……

厲北川走過去,坐在她身邊,一手撫着她的臉頰,感受她臉上細嫩的觸感。

程橙抓住他的手腕,嘻嘻一笑,甜甜的叫,“北川。”

“嗯?”

“我們早點休息吧。”

“困了?”

“恩恩。”她猛點頭。

厲北川凝着她,彎起嘴角,“我保證,你一會就沒有睡意了。”

他說着,便傾過身子要吻她。

可是,程橙卻用手捂住他的脣,對他無辜的搖搖頭。

他疑惑,“怎麼了?”

是害怕?

還是沒有做好準備?

程橙揚起嘴角,不好意思的小聲說,“我來那個了。”

她的聲音小如蚊吶,厲北川裝出了一臉失望的樣子,笑着問,“這麼巧?”

“恩,就剛纔。”

她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聽說,來那個的時候,是不能……做那種事的。”

他笑着將她擁入懷裡,嘆息道,“我知道,沒關係,你遲早是我的,差不了這幾天。”

這樣的話,聽的人臉紅心跳,卻也幸福滿滿。

她感激他能懂得尊重她,不勉強她,也願意等她的月事走了。

有人說,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他只會在意自己的感受而要求你做出各種犧牲,只有,愛你的男人才會考慮到你的身體,在意你的感受。

她不確定厲北川,是不是愛她。

但至少,說明這個男人,是尊重她的。

程橙窩在他的懷裡,感受着他的溫度,多希望時間能停下來,這樣她就不會失去他,永遠不會。

她是不是太貪心了呢?

霸佔了莫念念的身份,還捨不得離開。

這樣靠着他,竟不知不覺的睡着了,直到第二日,被疼痛擾醒。

程橙捲縮着身子,睡的迷糊也能感受到小腹一陣陣的疼。

她久了沒有痛成這個樣子了。

身上一陣陣的發冷,後背和額頭卻冒出了冷汗。

程橙疼的難以忍受,往厲北川的方向挨近,終於還是擾醒了他,他伸手將她拉近懷裡,瞬間就感受到她的不對勁。

她在抖嗎?

手腳,還冰涼……

睜開眼看去,只見她的脣都沒了血色,額頭滿是冷汗。

厲北川的心口一緊,“念念?”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疼。”

她聲音虛弱,皺眉忍痛的說。

一手按着小腹,緊緊咬着發白的脣瓣,“好疼……”

疼?

厲北川見她按着小腹,似乎明白什麼了,瞬間便徹底的沒了睡意,翻身起牀去拿手機,翻找着醫生的電話。

程橙見他神色緊張的在打電話,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扯了扯,虛弱的說,“你幹什麼?”

“叫李醫生過來看看。”

“不……要……”

她搖頭,忍痛說,“你讓李醫生過來,媽就知道了。”

如果李醫生過來,就會弄的大家都緊張,尤其是婆婆。

她假懷孕的事情,也自然就無法保密了。

厲北川皺緊眉頭,“知道就知道吧,你疼的這麼厲害,萬一出什麼事……”

“不會的。”

她擠出蒼白的微笑,“我不會出事,你幫我拿點止痛藥給我。”

雖然吃止痛藥不好,可她,真的是撐不住了。

“止痛藥?”

厲北川就算不知道女人這點事情,也知道吃止痛藥不好。

他把她拉到自己懷裡,“傻瓜,吃那種藥不好,我聽說喝紅糖水能好些,你先忍忍,我去幫你衝紅糖水。”

“嗯。”

她咬牙忍着腹部一陣陣的抽痛,勉強的給了他一個微笑。

從未這麼痛過,痛的她渾身都在抖。

以前痛的時候,媽媽和鄰居的阿姨總是說,以後生了孩子就不會再痛。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倒有點想生寶寶了。

痛經不是病,痛起來要人命啊。

厲北川離開房間後,程橙縮在被窩裡,閉上眼睛,總是迷迷糊糊的醒來又睡着,反反覆覆。

他端來糖水時,她已經好了很多。

看着他一勺一勺的喂自己,程橙突然眼眶一熱。

眼眶閃爍着點點淚光,觸人心絃。

他停下手裡動作,疑惑問,“怎麼了?”

她搖搖頭,微微笑,眼淚卻到了邊緣,沒忍住,跌出了眼眶。

厲北川幫她擦拭掉眼淚,“還是很痛?”

“不是。”

她只是,突然想起了媽媽,想起了過去……

再加上,人在病痛的時候,神經總是脆弱又敏感,他的好就像這熱騰騰的紅糖水,溫暖了她的身體和整個心。

她笑,“好多了。”

“那哭什麼,傻瓜。”

他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再繼續端起碗來。

“我只是沒想到,你原來這麼會照顧人。”

“我自己也沒想到。”

他笑了笑,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其實,他說的對。

一直以來,都是別人照顧他。

他何曾這麼照顧過別人?

“來,把它喝完。”

他遞給她,程橙乖乖的喝下去。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程橙頓時緊張起來,看向厲北川,“怎麼辦?是媽吧?”

“嗯,我去開門。”

“喂,等一下。”

她急忙抓住他,“媽應該很容易就看出來的。”

“那我跟她說,你在休息,不讓她進來。”

“可我不能一直躲在房間裡啊。”

厲北川微微蹙起了眉頭,這還真是個問題。

如果讓媽知道念念有一點的不舒服,肯定避免不了去醫院檢查。

那,怎麼處理?

程橙着急的看着他,他沉默了幾秒,便微笑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我來解決,放心。”

“啊?你怎麼解決?”

“等下再告訴你。”

他揚起神秘的弧度,便轉身走向門口。

他要怎麼和媽說?

她滿是好奇,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媽竟然沒有再敲門,等到中午,他突然回來,把她從牀上抱了起來,要下樓。

程橙緊張,“這是要幹嘛?你抱我下去不是讓媽看見了嗎?”

“媽不在家。”

“啊?媽去哪裡了?”

程橙疑惑的問,他卻已經抱着她走到了車庫,把她放到後座。

這是要去哪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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