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躺在牀上，天晴的手機響了，是嶽千帆發過來的消息。
“睡着了嗎？”
天晴笑着，指尖輕輕觸碰着屏幕，很快回了三個字，“睡着了。”
很快，嶽千帆的電話打過來，天晴接通，“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爲只有我一個人睡不着，沒想到你也睡不着啊！”
“……那我陪你聊聊天，怎麼樣？”
“好啊……”
於是，嶽千帆跟天晴在電話中聊着，直到後來，天晴那邊沒有了聲音……
嶽千帆笑着掛斷了電話。
*
行程的最後一天，嶽千帆和天晴出去逛街，結果遇到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街頭畫家，在給路人畫畫。
天晴拽着嶽千帆湊上前去，讓那個街頭畫家給他們畫了一幅畫。
拿到畫之後，天晴很開心，“瞧，這也算是咱們出門旅行一趟留下的回憶了。我很喜歡！”
嶽千帆將那幅畫拿過來看了看，“是真的很好看！”
天晴笑着，“雖然價錢不貴，但是隻要我喜歡就好。其實，當人們發現無法成功說服別人自己買了一件很美的東西時，只好用貴來證明自己的品味和地位。很久很久以前，歐洲貴族們使用的器皿是由金屬本身的價格決定的，鋁貴，那鋁就好看。銀貴，那銀就好看。”
嶽千帆笑笑，“是啊，Prada曾經賣過售價185美元的曲別針，巴黎世家還有2145美元的紙袋，香奈兒呢，5000塊錢的拖鞋……其實貧窮限制的不是人們的想象力，而是審美能力。所謂的錢多人傻，說的也就是那種人。”
天晴點點頭，“月大神說的沒錯！對了，我之前還看過一個故事，說的是紐約中央公園經常出現街頭藝術家，販賣自己所謂的藝術品。
其中有個老人家，擺了個地攤賣塗鴉，每幅作品60美元。一整個上午，都沒人光顧他。直到下午三點半，這位老人家才做成了第一筆買賣，一位女士討價還價，花60美元買了兩幅。
這一天下來，他一共賣出8幅畫，賺了420美金，但是，那些買了他的畫的人還不知道，他們佔了多大的便宜。
因爲，那個賣畫的老人正是著名的塗鴉藝術家班克斯，曾經入選過《時代》雜誌全球最具影響力100人。
要知道，班克斯的畫每一幅都超過3萬美元，最高價還拍出過110萬美元。可同樣的畫，放在街頭，瞬間就變得廉價。
班克斯又一次用他的行爲藝術深深地諷刺了世界一把。對金錢的執念正在摧毀我們的審美。”
嶽千帆笑着，“沒錯，就好比杜嘉班納的奢侈品服裝，自以爲引領着時尚潮流，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口出狂言，一次又一次的詆譭其他國家的文化，用來襯托他們的高貴和時尚，到最後呢，也只不過是自毀前程罷了。這樣的品牌，也如同他們的設計者一樣，華麗的外表深處，也只不過是一坨翔。”
天晴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眼睛裡面亮晶晶的。
“哎呦，月大神竟然也爆粗口了啊！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