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
秦牧之將麥青青緊緊抱在懷中,呼喚着她的名字,卻是那般頹然無力。
麥青青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目光望着前方,淡淡說道:
“秦牧之,愛情是兩個人心靈上的契合,是相互尊重、相互照顧,相互信任,相依相守,我曾經期待過那樣的愛情,但是很遺憾……”
她說着,扯脣一笑。
“或許,我曾經被詛咒過,生來就註定不會得到幸福,我的親人一個個離我而去,只剩下我孤孤單單一個人。而我,想要像平常人一樣生活……也是那麼奢侈。
我說出來的話,字字句句都讓你覺得刺耳,而你出現在我的面前,也是在時時刻刻提醒着我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秦牧之,我們兩個在一起,彼此都不得安寧,所以,我們不要再這樣相互折磨了,可以嗎?”
秦牧之深吸一口氣,鬆開了麥青青的肩膀,就那樣凝着麥青青的眼睛,心裡像是瞬間長滿了雜草,一片荒蕪。
他剛想要說什麼,外面有人敲門,進來的人是尹清荷。
“媽,怎麼了?”
尹清荷的目光幽幽,透着無奈:“謝紹安來了!”
瞬間,秦牧之震驚不已,“他怎麼來了!”
尹清荷嘆息一聲,他怎麼來了?
當然是奔着青青來的,還能有其他的原因嗎?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之前給麥青青送甜品的謝紹安,竟然是蘭城謝家的二公子,偏偏秦家跟謝家最近還有合作。
謝紹安說了,那天晚上麥青青跟同事們一起幫他慶生,可是第二天手機一直都打不通,關機……所以,他放心不下,親自過來看一看。
關於秦牧之先動手打架的事情,謝紹安沒有提,畢竟是在秦家,他要是提這個,就好像是來興師問罪的一樣。
那天晚上,他也找了麥青青好久,但是沒有找到,最後,還是從魯寧那裡打聽到了麥青青跟秦牧之的關係。
原來,麥青青竟然是被秦家收養的孩子!
怪不得秦牧之對麥青青頤指氣使。
原來,這麼多年來,麥青青都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
而那一刻,謝紹安心中所有的疑惑全都找到了答案。
那天晚上,秦牧之讓人把麥青青的包拿回去了,謝紹安給麥青青打電話,沒人接聽。
他一晚上都沒有睡踏實,第二天打電話關機了。
他想,麥青青可能需要調整一下心情。
但是第三天,手機還是關機。
謝紹安坐立不安。
所以今天,他再也坐不住了,親自跑來秦家找麥青青。
他是那麼迫切的想要見到麥青青,想要確定她是否安好。
而謝紹安的到來,尹清荷才知道,原來麥青青是去幫着謝紹安慶祝生日。
所以,那就是惹怒了秦牧之的真實原因嗎?
那麼,青青對謝紹安又是什麼感覺呢?
如果青青喜歡的人是謝紹安的話,那麼……她就更加不會原諒秦牧之了。
一想到這個,尹清荷只覺得心都懸起來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麥青青聽到尹清荷說謝紹安來了,也是一愣,但是緊接着說道:“阿姨,你跟他說我不舒服,睡着了。等我睡醒了以後,再跟他打電話聯繫吧!”
現在這種情況下,她誰都不想見!!
而謝紹安……即便是見了,他們倆又能說些什麼呢?
看到她現在這副鬼模樣,肯定也會嚇一跳吧!
那天晚上,謝紹安跟她表白了,說喜歡她。
只不過,她還沒有給出迴應,秦牧之就衝進來了。
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終究,一切都早已經註定。
秦牧之,她招惹不起。
同樣,謝紹安,她也不想招惹。
秦牧之聽到麥青青說這不見謝紹安,微微鬆了一口氣,可是看到麥青青那副淡漠得沒有情緒的表情,他的心又提起來。
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形容枯槁、心如死灰。
尹清荷下樓去了,對謝紹安說道:“青青不舒服,還睡着呢,等到她醒了,我讓她跟你聯繫,好嗎?”
“她……究竟怎麼了?”謝紹安語調沉沉,眸光之中帶着狐疑。
尹清荷:“……”
終究,難以啓齒啊。
謝紹安看着尹清荷那爲難的樣子,心中的擔憂更深。
“阿姨,青青……到底怎麼了?”
尹清荷說道:“高燒,還有支氣管炎,醫生讓她好好休息。”
也只能說這麼多了,難不成,還要秦牧之欺負麥青青的事情說出來嗎?
“阿姨,我還是……想上去看看她!”謝紹安堅持着,“不看到她,我真的不放心。”
尹清荷一愣,這個謝紹安……怎麼也那麼執着呢?
謝紹安說道:“我知道,我這樣的確是有點唐突了,但是,阿姨,我在這裡不妨跟你實話實說。我喜歡青青,我想讓青青做我的女朋友,如果她願意的話,以後……我想要跟青青結婚。”
瞬間,尹清荷的心中一片苦澀。
“紹安,你……”
“阿姨,我知道,青青在你們家長大,你們對她的養育之恩,我以後也會跟青青一起報答你們。”謝紹安的目光凝重。
尹清荷只覺得心中堵得難受至極。
當初她還很看好謝紹安,覺得他跟青青在一起還真是很配。
可是現在……想要跟青青在一起的還有秦牧之,她的親生兒子……
她當然是要站在自己親生兒子這邊了。
更何況,青青跟牧之……早已經……
她還能怎麼說呢?
“紹安,我知道你關心青青,可是青青現在真的不方便,要不你改天再來看她吧!”尹清荷面露難色。
謝紹安深吸一口氣,脣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這樣好了,阿姨,我就在您家裡等着,現在是中午,青青下午總會有睡醒的時候吧!我慢慢等就好!”
謝紹安的話音落下,有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
“不必等了,青青是不會見你的!”
謝紹循聲望去,看到秦牧之從樓梯上走下來,瞬間愣了一下。
他的脣角還有傷,身上的衣服都溼淋淋的,而他的手上竟然還纏着繃帶。
才兩天多沒見,秦牧之怎麼變得這麼頹喪?
可是秦牧之凝着他的時候,目光卻是那麼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