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之湘看着楚慕城的臉，她的脣角噙着一抹笑，但是眼睛裡面早已經有淚光閃爍。
這個男人……原來，他還記得啊！
這麼多年來，那個深藏在她心底的男人，那些埋葬在心底零落成泥的往事，在這一刻被提起，卻又彷彿……穿過了時間和空間，在腦海之中變得清晰起來，更是充滿了柔柔的感動。
“是我！”
陶之湘開口，儘管之後兩個字，但是她的喉嚨那麼緊，發出的聲音……竟然也是那般的乾澀。
楚慕城的心撲通撲通跳着，他就那樣凝着陶之湘，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偏偏，一切……彷彿又那麼合情合理。
是啊，他一直在想，他跟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曾有過什麼交集，可偏偏她卻這樣對他，那種感覺，分明就是愛着他的，不是嗎？
他還真是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夠讓她這樣愛着他！
可是偏偏，他早已經忘記了從曾經的那一茬兒，忘記了他曾經在那個夜晚，出手相救了一個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的臉，此時此刻跟眼前的陶之湘融在一起，變得清晰。
楚慕城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現在的感受，除了震驚，還有一抹喜悅和驕傲，悠悠然地從心底慢慢的升騰起來。
原來……是她！
竟然……是她！
偏偏……是她！
楚慕城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了。
他們倆……原來不是陌生人啊，早就已經打過交道了，不是嗎？
陶之湘的手輕輕撫摸着那處傷疤。
“這裡……還疼嗎？”
她衝他笑着，但是眼淚卻從眼角滑落下來，那嬌俏的小臉上，帶着一抹凝重，更是……充滿了激動的情緒。
楚慕城深吸一口氣，脣角揚起，淡淡說道：
“笨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早就不疼了！”
她還真是……說這樣的話，弄得他老不自在了。
可是，她的眼淚……怎麼就那麼多呢！
楚慕城有些無奈，只好伸手幫她去擦眼淚，可是，沒用。
她的眼淚非但沒有少，反而……越來越多。
楚慕城嘆息一聲，說道：“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現在我終於體會到了！”
他分明就是想要哄她，陶之湘想要笑，可是根本就笑不出來，眼淚反而越來越洶涌。
“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擔心你！”
陶之湘紅着眼睛，那眸中淚光閃爍着。
“後來，我在學校裡……也會看到你。每次……看到你的時候……就會想起你胳膊上的傷。可是……你根本就……不認得我。”
陶之湘的聲音有點哽咽，說話的時候，也是斷斷續續，可是那語調，恩，落在楚慕城的耳朵裡，卻充滿了委屈和幽怨。
楚慕城脣角勾起，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沒有做聲，就這樣聽她說。
不認得她嗎？
的確是不認得啊！
楚慕城不得不承認。
那個時候，他的身邊除了那些個到追他的女孩子太多了，所以，就算是陶之湘曾經在她的面前出現過，恐怕，他也認不出來。
當然，這些話，咳咳，還是算了，不要說了。
不然的話，她會哭得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