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響亮的聲音震驚了全場,那些記者們想要拿攝像機記錄下這一刻,卻發現杜文昊臉陰沉的嚇人,只好按捺心中蠢蠢欲動的心。
“杜文昊,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尤瑜病危?”尤沫兒手掌心生疼,可見用力之大。
可是再怎麼疼也沒自己心疼,想到奄奄一息的尤瑜,在想到這段時間受到的屈辱,那股怒火再也剋制不住。
杜文昊冷眼掃了四周,儘管那些記者再怎麼想挖新聞也只能立馬識趣的跑了。
雖然那些新聞足夠養活很多報社,但是他們卻不能拿自己前途開玩笑。
雖不說杜文昊有多厲害,但是這A市少有人敢與他爭鋒相對。現在這世道,有錢就是老大,更何況他身後除了錢,還有權還有軍隊的力量。
敢找他麻煩的人就是不自量力。
他光是拿錢就能砸死人,分分鐘踩死更是不在話下,所以說他跟姜媛訂婚轟動了整個A市。
一時之間,大廳裡就只有幾個工作人員,雖然他們都想呆下去,可是老闆的氣場卻不容他們在繼續在這。
有眼力的幾個人都跑了,就剩下杜文昊尤沫兒還有姜媛跟扶着她的小跟班,而申越站在尤沫兒身後,並未離開。
“天哪!”姜媛見此驚呼一聲,剛纔剛擦掉的眼淚又冒了出來,扭着腳上前看着杜文昊的臉,對尤沫兒一聲吼:“尤沫兒你到底想幹什麼?”
尤沫兒輕哼一聲,斜着眼睛上下瞄了杜文昊一眼,“我想幹什麼,當然是給尤瑜討回公道,杜文昊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明明承諾尤瑜的病情會好,可是現在呢?尤瑜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你該怎麼解釋?”
她最大的力氣吼出這句話,緊緊的握着拳頭繼續喊道:“我留在這公司唯一的意義就是爲了尤瑜。你承諾過,可是現實是什麼?是尤瑜下了病危通知書,他快死了!唯一讓我堅持的信念要崩塌了,你知不知道尤瑜對我來說意味是什麼?對他們家來說又意味着是什麼?那是我希望啊,我辛苦兩年打了無數份工就是爲了延遲他的生命。”
“可就是因爲你,所以他纔會在醫院生命垂危,你不是說他在美國嗎?不爲什麼要騙我,你爲什麼要那麼狠心,他還那麼年輕,你知道嗎?他才十七歲!”
她倔強的昂着頭,淚水從眼眶中滑落,掉在地上開出一朵花。她不停的顫抖,他跟姜媛訂婚她難過的幾乎要死掉了。
現在尤瑜的事情就像是剜她的心,疼的撕心裂肺。
杜文昊眉頭皺的更深,面色凝重。他怎會不知道尤瑜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
在她失憶的兩年裡,那個少年給她希望,所以她纔會這麼努力生存,所以纔會混跡夜市,一天打好幾份工。
或許從某種意義上是那少年喚醒了沫兒生存的希望!
欲張嘴解釋,可是這的確是他的錯,是他沒有本事還弄巧成拙……
“你這是在自責嗎?真是好笑,我也能從你臉色看到自責的表情。”她落寞的低着頭,現在自責有什麼用?
他還在假惺惺的裝什麼?
姜媛聽到尤瑜的名字,臉色露出詭異的神色,心中一聲嗤笑,然後上前,“沫兒,你別激動有話慢慢說。”
尤沫兒轉頭看着姜媛那張僞善的臉,“你別裝了,你巴不得我倒黴,你假惺惺的想要給誰看,你以爲你是世紀白蓮花?求求你別在噁心我了!”
姜媛的臉刷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顫抖着嘴脣卻說不出話來,倒是旁邊的小跟班氣的不行,“尤沫兒,你別逮誰咬誰,這跟姜經理有什麼關係。”
姜媛的小跟班看見了杜文昊臉色陰沉,覺得表功的機會來了,剛纔尤沫兒扇了杜文昊一巴掌,肯定得倒黴。
於是她又上趕着跟杜文昊抱怨道:“杜總,你可不知道剛纔尤沫兒她故意絆倒媛姐,讓她在媒體面前丟人。”
杜文昊有些厭煩的看着突然冒出的職員,公司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不長眼裡界的人。
要說那人還真是沒眼力,沒看出來杜文昊的不悅,還自以爲杜文昊很想知道這件事的始末,然後指着尤沫兒的鼻子再次說道:“杜總你得給姜經歷討公道,我剛纔分明看到尤沫兒撞到了姜經理,但是還在媒體面前撒謊,我看她就是心眼多,想報仇呢。”
說罷還上下不屑的看着尤沫兒,她可是聽了不少她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尤沫兒在公司的口碑不好。
要不然杜文昊怎麼會甩了尤沫兒呢。
這樣還等討好姜媛,何樂而不爲呢?
“你說尤沫兒撞到姜媛?”杜文昊聲音低沉,似乎帶着不悅。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是她自己往我身上摔的。”尤沫兒恨恨的瞪着她們二人,幾欲想把她們全部撕碎。
姜媛捏了捏小跟班的手,倒是讓那小跟班的底氣更足了,於是大呼着喊道:“你看看,人贓俱獲,還想狡辯我們公司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在呢。”
尤沫兒氣急敗壞的上前直接退到小跟班,以前她一忍再忍,現在她不想忍了,管他什麼她今天就是鬧個天翻地覆不可。
那小職員沒防住摔倒在地,裙底的風光都漏了一大截,坐在地上立刻苦兮兮的喊道:“杜總,你看尤沫兒沒理了還推我,這樣的人還厚着臉留在公司真是公司的恥辱。”
尤沫兒朝着那職員啐了一口,“呸,我留公司,你以爲我想呆,要不是杜文昊強迫我在這,我早走了,這烏煙瘴氣的地方我一刻鐘都不想呆。”
小職員一呆,而後嗤笑:“你真搞笑,杜總留你在公司?你別說笑話了!”可是瞧見杜文昊陰鷙的眼神,不由的嚥了咽口水。
杜文昊冷漠的掃了那小跟班一眼,“是我留她你有意見?滾!”
那句尾音一出,小跟班立馬跑了。
姜媛沉了沉眸子,“剛纔是誤會,我不小心摔打正好撞到了沫兒,真的對不起。”
尤沫兒向天翻着白眼,她又出來作妖了,心眼可真多。現在開始解釋了,那前面她被記者圍攻的時候,還有那小職員囂張的時候她怎麼不解釋。
真真的可笑,這人可真不要臉。
“是誤會嗎?我看着卻不像!”
尤沫兒回頭看見申越正衝她一笑,她還以爲他走了呢。
他走過來指着姜媛,“剛纔我看見這位女士故意倒在沫兒身上,而且故意讓媒體拍到這些不好的畫面。”
“……”姜媛咬咬牙,怎麼又突然冒出來一個人,“這位先生,我剛纔解釋了是不小心,你難道要誹謗我?”
“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我跟你不熟誣陷你幹嘛?”申越一笑,眉目中都帶着溫煦,嘴角上揚給這沉悶的地方帶來了一絲陽光。
這一句話把姜媛噎的夠嗆,卻也對這男人說不了什麼。她對申越並不熟悉,但是覺得這男的很神秘。他應該是第一次來A市,他的背景她一無所知,但是卻在A市商圈很受歡迎。
她找人查過那男人也非常的神秘,查不出底細的人才最可怕。
杜文昊看到申越越發的陰沉了,想到那晚尤沫兒跟這男人跳舞,還一起出去那麼晚纔回來,把他的破西裝當做寶貝一樣護在懷裡就氣不打一出來。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這種事情還是我們私下解決,就不麻煩你了。”他擺明了送客的姿勢。
申越一聳肩,像是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一樣,之後走到尤沫兒身邊道:“我只是看沫兒被人誣陷站出來說明真相而已。”
那句沫兒讓杜文昊臉色更加的陰沉。
沫兒?什麼時候那麼親密了?
一他把拉過沫兒,語氣低沉像是責怪他多管閒事:“謝謝你的真相,這件事我自己會弄明白,不勞你費心。”
尤沫兒本能的甩開杜文昊,“你別碰我,我覺得你噁心!”
她後退一步跟他保持距離,尤瑜的事情她沒忘記,本來就是想討個公道還遇上了姜媛這心機婊。
想到就一陣心煩。
杜文昊的手懸在半空中,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像是能噴出火,一字一頓的說:“你說我噁心?”
“你難道不噁心嗎?言而無信,而且做事還這麼噁心,把我就在你身邊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告訴你杜文昊要是尤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尤沫兒毫不畏懼的瞪着杜文昊。
杜文昊回頭看着尤沫兒不由的捏緊拳頭,上前不顧一切的抓着尤沫兒往外拉着走去。尤沫兒被他嚇了一跳,使勁抽回自己的胳膊。
“杜文昊你放手!”尤沫兒使勁拍着杜文昊的胳膊大叫,她不想再被他抓走了。
若說之前對他還有一絲絲的情誼在,那現在就是討厭厭惡甚至噁心。
申越如同在他們訂婚典禮時那樣抓住杜文昊的手腕,甚至是同一個角度,“杜先生,你這樣可不像個紳士。”
杜文昊對着申越,而對方也毫不畏懼。
兩人僵持許久,之後杜文昊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