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還是不爽,現在她只要聽見姜媛兩個字就胸悶氣短,想到她在背後黑她的名聲,害得那麼多人討厭她,是不是有錢人家的女孩子都喜歡當小三。
本來就不怎麼喜歡姜媛,現在更不喜歡了,甚至說厭惡,其實她不會討厭一個人到這種地步,卻不知道爲何對姜媛就十分的厭惡,就連自己都找不到原因。
醋意蓋過理智,她把報紙扔在他面前,皺着眉頭說道:“現在公司所有人都說完我是你跟姜媛之間的小三,可是你說過你跟姜媛根本沒任何關係!”
杜文昊心不在焉揉着額頭的碎髮,這件事越來越麻煩了,就在剛纔杜志康打電話說過半個月商量訂婚的事,最難辦的是尤沫兒,要是讓杜志康知道了肯定要送回白家。
現在的白家一團亂麻,讓她回去無疑是送入火坑,怎樣才能保全沫兒不讓她受傷害呢?
尤沫兒氣鼓鼓的站在那,他一言不發的樣子就表示心虛,難道說他跟姜媛有什麼關係?是別人她還能忍,可偏偏是姜媛她實在忍不了!
“杜文昊,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尤沫兒忍無可忍的大吼一聲,她只想一個解釋,聽到他明確的說出這件事的始末。
可是無論她怎麼說他都紋絲不動,好像是聽不見又像是故意聽不見,尤沫兒氣的渾身發抖,連個解釋都沒有肯定有鬼。
“好,你不說是吧,我走!”尤沫兒憤恨跺腳,風風火火的出門恰好撞見姜媛,只見她手上還拿着那份報紙,看到她更加的趾高氣揚。
尤沫兒立刻停住腳步,她怎麼會來?莫非真有關係,否則姜媛也不會明目張膽的來吧?這簡直是**裸的挑釁。
姜媛回頭看了看尤沫兒,再看杜文昊的表情就明白了大概,剛纔杜爺爺給她打電話了,說過段時間來看她,順便商量婚事。
要不是杜文昊跟尤沫兒這麼逼她,她也不會出此下策讓杜志康來壓制杜文昊。
她那麼有心計,肯定要藉此機會挑撥他們的關係,現在走了就是輸了。打定主意尤沫兒決定殺個回馬槍,站在門口偷聽裡面的談話。
還是想靜觀其變的好,耳朵貼在門上卻什麼也聽不到,把她着急的在那直嘟嘟臉。
“你爲什麼這樣做。”杜文昊冷眼看着姜媛,這次報道雖然不能鬧出太大的風波,但是牽連到尤沫兒的事情他十分的慎重。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報道,其實我也是剛知道,你相信嗎?”姜媛侷促不安的捏着報紙,前面杜爺爺跟她通過電話讓她安心,這次無論如何他都會讓杜文昊給她名分。
要不是他們逼迫的太緊,她也不會出此下策。她也知道她用杜志康當擋箭牌會有怎樣的後果,但是讓她眼睜睜的看着杜文昊跟尤沫兒在一起。
說什麼她都不樂意,只要她想要的,都會是她的,當然也包括男人。
“我說過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杜文昊陰鷙的看着姜媛,這件事他遲早會調查清楚……
杜志康跟姜伯父兩人打算半個月後正式見面,同時公佈兩家訂婚的消息,要是以前他覺得沒什麼,但是現在尤沫兒回來了,他絕對不會娶任何女人。
“我從來沒想過挑戰你的耐性,杜文昊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因爲一個女人辜負了兩個女人,白曉琪害死了姍姍難道你都忘了嗎?當初你們那麼要好,姍姍有多愛你你知道嗎?她帶你走出陰霾,你現在跟她的仇人在一起,你難道就不愧疚嗎?”姜媛大吼道。
白曉琪,白姍姍,這兩個女人讓她無比的痛恨,她費勁心思趕走了白姍姍又來了個白曉琪。
白家女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跟誰在一起還輪不到你操心。”杜文昊臉色漸沉,這是他的禁忌,也是他一直努力遺忘的傷害。
“我從來沒想到要管你,可是你爲什麼眼裡就是看不到我?我付出的並不比她們少!”姜媛捏着報紙憤慨萬分,“我以爲我這幾年的陪伴你能看到我,但是我想我錯了,不管白曉琪回不回來你的心裡都沒有我的位置!”
她有些無助,憑什麼他能迴應別人的愛,卻看不到她的愛。她花了時間花了精力,把她所謂的高傲丟棄到一邊就是想愛他,可是卻得不到什麼。
“我曾經就說過,我不可能愛你,我只愛沫兒,你一開始就知道不是嗎?”
姜媛咬着嘴脣,“是,這我都知道……”
“知道就好,出去。”杜文昊指着門,要多冷漠有多冷漠。姜媛就像是一條毒蛇,要不是白曉琪跟她是好朋友,他根本不會容忍她胡作非爲。
以前留着她是因爲她懂事,而不是因爲愛。
姜媛淚眼婆娑看在杜文昊,可他根本不爲之動容,面無表情那就是最大的冷漠,她羞愧難當的跑了出去,看見正在四處閃躲的尤沫兒,怨恨的瞪了她一眼。
尤沫兒面對着牆壁不看她,剛纔的事情她聽得一清二楚,心中暗爽,原來沒什麼事,是她想多了。
不過那個白姍姍又是怎麼回事?偷偷的看了看杜文昊,只見他靠在椅子上十分疲憊的揉着鼻樑。
杜文昊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是的,他以前是以爲他愛白姍姍,愛的是當初年少的時候她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度過最艱難的歲月,那段黑暗是他不願意回憶的過往。
他患有嚴重的躁鬱症,他都不敢相信爲什麼衣冠楚楚的父親爲何會這般,患有嚴重的精神障礙。
什麼良好的教育,高幹子弟的紳士通通沒有,有的就是冷漠跟變態。他娶媽媽不過是迫於爺爺的壓力跟輿論的壓力,同時也是爲了守護自己的秘密。
兩個人沒有愛情,卻有了他。
媽媽是個溫暖的女人,善良勇敢,可是卻被迫嫁給這種人,他一直爲媽媽感到不值得,越發的不待見父親,甚至連話都不跟他說,好在他也不打擾他們。如果不是因爲母親死了,他或許會一直保持着這樣的狀態。
但是一切的改變是在那個午後,父親跟母親不知爲了什麼發生了爭執,穿着女裝的父親一氣之下推搡了母親,從樓梯上跌落下來,撞到了額頭,流了很多血。他剛好進門看到了這一幕。
父親冷漠的看了一眼,轉身回到房間……
還沒送到醫院母親已經不行了,連最後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那一年他才九歲。他趴在遺骸上舍不得離開,哭的悲痛欲絕,他見證了母親的死亡,也見證了父親的冷血。
在母親的葬禮上父親沒露過面。在母親下葬之後,他終於忍無可忍。衝到父親的房間,看到的卻是他對着鏡子描眉化妝,穿着大紅色的旗袍,珍珠項鍊,像極了女人。
他驚恐的睜大眼睛,原來父親不僅冷漠還是個變態。在他知道這件事之後父親更加的變本加厲,根本不在乎他的眼光,沒了母親他更加的自在。
從那個時候心靈開始眼中扭曲,無論看什麼都帶着厭惡,特別是父親只覺得他噁心。終於忍無可忍,他謀劃了兩年讓父親像母親一樣從樓梯上滾下來,那一天他穿着大紅色旗袍,梳着旗頭,妖嬈無比。
父親摔下來的時候額頭血跡染紅了大半張臉,他冷眼看着父親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沒有一點的不安站在他面前。
冷眼看着他的求救,他很想看到父親的恐懼,或者說驚慌,可是都沒有,他只是淡然的看着他,直到沒了呼吸。默默幫父親擦乾額頭的血跡,幫他梳妝打扮,蒼白的臉大紅色的脣就像貞子。
那一年他才十一歲。
爺爺趕來的時候父親身體已經冰冷,看到父親的母親驚慌失措,把所有人趕出去,重新整理了現場,畢竟這是醜聞傳出去他的政治地位不保。
杜志康很早就發表聲明跟杜文昊的父親斷絕了關係,因爲父親的事情早之前就傳出去還引起了軒然大波。當時爺爺爲了防止輿論的擴散,只好強迫母親嫁給父親,就在這樣的交易之下,母親成爲了犧牲品。
爺爺不會表達愛,就如同軍人一樣有着冷傲的風骨,行爲做事一板一眼。杜志康知道這件事是他做的,他知道杜志康恨自己,但是他也是杜家唯一的血脈,儘管帶着恨也不得不一起生活。
兩人互不干涉,也互相不順眼,但是還是彼此依靠着活下去。
他沒有出席父親的葬禮,連眼淚都不曾掉一滴,在那一天他帶着鮮花來到母親的墳前,因爲始作俑者是父親,他不過是給他應有的懲罰,只想爲母親討個公道。
他抱着百合花跪在母親的面前,想說給她報了仇,卻開不了口,石碑上的照片依舊溫婉動人。他還記得母親告訴他希望他多笑笑。他學着母親的笑容卻僵硬無比。
“哥哥你笑的好醜哦!”
他轉頭看到穿着粉裙子的小孩,手上拿着一束潔白的百合,站在他面前就像從天而降的天使,嘴角的笑容就如同母親一樣的溫暖。
在他最痛苦的時候他遇到了白姍姍,她的笑容就像太陽一樣照亮了他心裡陰暗的一角。白姍姍沒被自己的模樣嚇到,她嘰嘰喳喳哥哥哥哥的叫個不停。
他不言語,也不想破壞這份溫暖,靜靜的坐在她身邊聽着她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直到很久之後一個女人的大聲叫喊,白姍姍匆忙的站起來,對着他說,“不好了,媽媽再叫我,哥哥下次再見了。”
他還記得當時她跑到一半後轉過來脆生生的說道,“我叫白姍姍你一定要記住我哦。”
那個名字如魔障一樣深入自己的心中。然而從她說完她的名字之後她再也沒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