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對嗎?姐夫?”尤沫兒擡頭看着他,他不就是想讓自己自責愧疚,是不是自己再死一回他才能放過她。
杜文昊猛地拽着她的手腕,眼底閃過難以明喻的情緒,一字一頓的說道:“不許這麼叫我。”
尤沫兒突然笑了,毫不畏懼的瞪回去:“不這麼叫姐夫叫你什麼?文昊還是阿昊,還是說叫你親愛的更合適呢?”
杜文昊眉頭越皺越深。
他還記得她第一次叫他姐夫的時候是在他跟姍姍的訂婚典禮上,她穿着一襲白色的禮服,安靜的坐在一邊喝着酒。
問爲什麼他會知道?因爲那一晚上他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那天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酒,臉色緋紅,踉踉蹌蹌的站在他面前,拿着紅酒眼色迷離,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姐夫,一定要好好對待姐姐,祝你們幸福,我先幹爲盡。”
從嘴邊溢出的紅酒滑到脖子處,該死的性感,更是冒出不堪的想法,很想嚐嚐她脖間紅酒的味道。
“姐夫啊,我姐可是好人啊,白家唯一對我好的人,這麼善良的人你可得好好珍惜,否則我絕不饒你,嗝——”
一股酒氣迎面而來,她突然彎着腰捂着嘴巴,姍姍擔心的拍着她的背,這一排倒好,她一下吐在他的衣服上,周圍的人還未看清發生了什麼,此次訂婚的男豬角的衣服毀於一旦,周圍還散發着濃郁的酒臭味。
好在是姍姍會來事,安慰了賓客,還帶着他們去樓上換衣服。她一直不停的在掙扎,險些傷到了姍姍,他只好上前鉗住她的手腕,卻不料她反手朝着他臉打了過去。
巴掌聲在靜謐的樓道里尤其的響亮,在那一瞬間的時候她很想掐死她,但是看在她喝醉酒的樣子又不忍心。
如果是從何時開始心軟,估計就是在那個時候吧。
那聲姐夫十分的刺耳,心底的情緒在悄悄的改變,只是自己未曾發覺過。
尤沫兒頭髮凌亂不堪,臉色緋紅,嘴裡還唸叨着非人類的語言,讓人既生氣又心疼。將她橫抱起之後才感覺她非常的輕,腰盈盈一握,比以前要輕好多。
沉了一口氣,莫名的感到心煩。他記得在十幾天前跟姍姍訂婚去買禮服的時候,她非要跟着來。美名其曰要陪姍姍買衣服,但是她自己卻沉溺在婚紗的海洋之中。
大呼着美麗,愛不釋手的摸着婚紗,也是姍姍嘴快讓她也去試試,讓她提前嘗試一下準新娘的感受。當時他不知道爲何生氣,現在想想可能是不想讓她見到這種場面。
或者說是因爲聽到她說將來嫁給別人的時候心底不痛快,現在想想好像他的目光一直追隨她,只是他比較遲鈍而已。
當時他一直沒有好臉色,她換了好幾件衣服他也是冷冷的看着,不做評價。其實那些婚紗真的很適合她。
她不像當下的女人以瘦爲美,腰間還有些小肉,但是非常的勻稱。其實他對很瘦的女人無感,就像姍姍她非常的纖細,覺得風一吹她就要飛走了一樣,相反他倒是喜歡她這樣的女人,感覺抱起來軟綿綿的不會咯手。
白色的簾幕拉開,姍姍跟她都穿着白色的婚紗出現在他面前,雖然穿着同一款的婚紗,但是卻是不同的感覺。
她穿的像只靈動的蝴蝶,彷彿一切處暖陽之下,她的笑容能打動人的心扉讓人想接近,而姍姍很冷豔的美,高貴而不可侵犯,嘴角一直掛着最標準的微笑卻帶着疏離。
“怎麼樣?好看嗎?”她提着裙子旋轉,笑的肆意飛揚,彷彿世界都在爲她傾倒。
他一瞬間盯着她的身姿好久,直到意識到他不應該也不能夠這樣盯着她的時候立刻收回了目光,有些自責,怎麼會盯着自己的小姨子看那麼久。
假咳一下從沙發上起來,她們應該沒發現他失神纔對,有些懊惱爲什麼會被她吸引住了目光。深吐了一口氣,走到姍姍面前上下仔細打量之後,脣角微笑,“很美,非常適合你。”
“那我呢?”她昂着頭期待着看着他。
當時他知道她喜歡他,或許說從很早就知道。他享受着這種過程但是他絕對不會沉淪其中,因爲他知道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只有一個,就是帶他走出陰霾的那個小女孩。
不能再給她任何幻想。於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需要減肥。”
難道說是因爲他說的那番話所以在短短十幾天之中瘦了這麼多?該死的,說她是笨蛋真是委屈了笨蛋了。
走進房間想把她扔到牀上到底是不忍心輕輕的放在了牀上。
她呢喃了兩句,突然抱起來抱住剛換下衣服的他,“阿昊,你不要嫁給姐姐好不好,我好難過,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歡你,看到你跟她訂婚我心都碎了,不對,心如刀絞?不對不對,應該是心臟上插了無數的針,不停地流血,很小卻很疼最重要的還是死不了。阿昊,你難道真的忘了我嗎……”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砸在他的胸口很疼,但是他此生疼,但是他不會再心軟了,之前不知不覺已經對她讓步了無數次了,才導致現在的進退兩年。
是時候結束那些心中奇怪的感覺了,拉開門摒除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個陪伴他未來的那個人在外面……
“怎麼,難道我不應該叫你姐夫嗎?”
“不許叫我姐夫。”杜文昊將她拽到胸前命令道。渾身散發着冷肅的氣息,她失憶是來折磨他的吧?曾經費盡心思讓她開口叫姐夫一次也不叫,而現在張口閉口都是姐夫。
沒一聲姐夫都能讓他氣憤到了極點,尤其是現在。
似乎在嘲笑他曾經的愚蠢一樣,冷着臉站在尤沫兒面前,姐夫這兩個字無論何時從她嘴裡說出來都十分的刺耳。
尤沫兒這時才發現原來杜文昊比她還要高一個頭,他的下巴正好對着她的額頭,一瞬間的愣神,他眼裡的情緒是後悔嗎?那麼複雜?
爲什麼還看到了傷心,他不應該盡情的嘲笑她纔對嗎?他成功了,讓她感覺到痛苦了不是嗎?
“到底是誰告訴你的?杜志康姜媛還是白哲新?”其實杜文昊早就知道這件事他隱瞞不了多長時間,但是三個月的時間已經超過了預計的時間。
尤沫兒一陣恍惚,推開他手後退了幾步:“我知道的多了!我什麼都知道,包括你爲什麼要把我留在身邊,爲什麼會用尤瑜威脅我,還有不讓父親告訴我的身份。我告訴杜文昊你想報復我衝着我來,別牽扯到我家人,要是尤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拼命杜文昊你到底想幹什麼!”
“到底誰告訴你的?衛景天?”他全身散發着殺氣,知道尤沫兒身份的就這幾個人。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不是他。”尤沫兒害怕杜文昊把火撒到別處,趕緊解釋道。
“不是他?那是誰!”他盯着她,黝黑的眸子裡閃爍着危險,大約他已經猜到是誰,但還是想確定的聽到那個名字。
尤沫兒有些害怕,見過冷臉的他卻沒見見過這樣的他,似乎要撕碎某人的架勢,可是這跟衛景天真沒什麼關係?他們根本沒怎麼見面好不好!
我去,他比自己還憤怒,他們是不是顛倒了角色位置?老孃現在可是在找他麻煩怎麼成了他兇她?
尤沫兒那股子邪氣再也憋不住了,一把推開他,指着他鼻子罵道:“你別什麼都誣賴衛景天,要不是白哲新我還不知道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報復我……”
“白哲新?原來是他。”杜文昊直接打斷她,從她嘰嘰喳喳中只抓出來三個字,再也不理尤沫兒在那撒潑罵人。
這個名字在他意料之外卻又是在情理之中。
因爲衛景天不會主動找尤沫兒。
不過白哲新爲什麼要告訴沫兒這件事,他到底想幹什麼呢?尤沫兒回到白家對他沒任何好處。
“你居然相信他說的話?”杜文昊上下掃了她一眼,白哲新這人很難對付,他不可能輕易的告訴尤沫兒這件事。
尤沫兒愣住,他爲什麼這麼說。
剛纔也是氣糊塗,肯定是因爲聽到白哲新說他是她姐夫的時候才着急上火,最主要的是他陰陽怪氣讓人超級火大。
嘟着嘴,他說的沒錯,她怎麼就豬腦袋只相信白哲新的話呢?而且那傢伙讓她感覺到噁心!
還記得陳阿嬌說過,有些事情需要自己論證才知道其中的事情,反正她是覺得這其中有到多好的事情纏在一起,倒是忘了怎麼思考了……
杜文昊微眯雙眼,簡直是可笑,他認爲最不可能說出尤沫兒身世的人就是他,現在卻是他先捅出來?他到底想幹嘛?
要是尤沫兒回到白家,那她就是白家的第一繼承人,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難道說他要讓尤沫兒回白家當靶子?不可能,如果讓尤沫兒回去當靶子,那他的血本下的有些大,這種虧本的生意他絕對不會做。
肯定還有別的原因!到底是爲什麼呢?
杜文昊立即拿着衣服出門,白哲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當初已經告訴你尤沫兒不是白曉琪還非要攙和一腳,很好,那就一起玩玩。
“杜文昊你給我站住。”尤沫兒在他身後跺腳,這件事還沒弄明白她跑的倒是快的很。
尤沫兒等徹底安靜下來之後腦袋也清明瞭不少,現在的她該怎麼辦?到底該相信誰?白哲新嗎?還是杜文昊?
她到底是什麼人,她到底擁有怎樣的過去,沒有比此刻更想要恢復記憶的想法。
拿出手機義無反顧的撥通了很久未撥通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