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簡凝軟軟地趴在牀上,清眸嫵媚的半睜半閉,那媚眼如絲的姿態,勾的人心口直熱。陸子霖意猶未盡地親吻她的鎖骨,嗓子裡發出一串含糊的咕噥聲:“……怎麼就要不夠呢……”
簡凝蹙眉覷她一眼,推着他的大腦袋,“別,你快起來,等會該來人了。”
“我偏不。”陸子霖嘴角勾起無賴的壞笑,長臂抵在欄杆上輕咬她滑膩的下巴,另一隻大手則把玩她薄如紙的耳骨,咧嘴道,“我把門鎖了。”
“這是在醫院!”簡凝惱羞成怒,氣的瞪了他一眼,似乎是爲了配合她,門外傳來腳步聲,護士敲門,“要查房了哦,麻煩把門開一下。”
陸子霖臉色難看,十分不情願地從牀上爬起來,簡單地收拾後,開了門,冷冰冰地道:“我老婆燒退了,沒什麼好查的,你們走吧!”
醫生護士尷尬一笑,“那就好……那就好,再住院兩天觀察下吧。”
“不用了。”簡凝躺在牀上,只露出一個頭,“我今天就要出院。”
……
當天下午簡凝就出院回了清暉苑。
“媽媽,我好想你哦,你昨天怎麼不在家?”湯圓撲了過來,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臉無邪。
簡凝剛想把湯圓抱起來,陸子霖就把孩子拉開了,抿着脣道:“你剛剛纔退燒,身體虛弱,不能抱重物。”
湯圓一聽睜大眼,立刻搖頭噘嘴,“我不胖不胖啊,媽媽,你覺得我是大胖紙嗎?”湯圓小時候肉很多,經常被人叫做“胖小子”,這在小傢伙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總覺得“胖”不好。
“你媽媽生病了,湯圓乖,讓媽媽好好休息好不好?”陸子霖哄了哄。
“好的,那爸爸你要好好照顧媽媽哦。”湯圓依依不捨地跟着傭人走了。
臥室裡,原先被簡凝搬到客房裡的衣物全部都被搬了回來,她皺眉不解,清澈的眸子恍若溪水,“這是?”
“是我吩咐傭人們做的。”陸子霖雙手插在褲袋裡,站在窗前陽光處,揹着一身光芒,晃的他刀削斧劈的臉部線條也柔軟了幾分,“我們是夫妻,夫妻就應該睡在一起,要不然湯圓會覺得奇怪。”
“哦。”簡凝點頭表示理解,補充道,“那以後我打地鋪睡。”
陸子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簡凝遲疑道:“……你想睡地上?”
陸子霖臉色更差,走過來,將坐在牀上的簡凝推倒,一字一字,薄脣輕瀉,“不,從今天開始,你搬過來和我一起睡。”
簡凝猛擡頭,神色複雜地看他一眼,“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從醫院裡開始,他就不正常。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試試和你過正常的夫妻生活。”陸子霖慵懶地勾了勾脣,坐在牀畔,長指捏着疲倦的眉心。他昨日幾乎一夜沒睡,深眸里布滿了細碎的紅血色,一路上大腦昏昏沉沉的,可此時此刻,他無比清醒。
“從穎兒回來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以來,我想的很清楚……”
標準的離婚開場白,簡凝呼吸一窒。
“爲了湯圓,我不會和你離婚,我也絕不會讓穎兒一直肩負小三的惡名,所以我想嘗試着,和你好好過下去。”
簡凝擡眸,眼底皆是狐疑,“那佟穎兒呢?你不捨得讓她當小三,那你準備怎麼安置她?”
這真是一個讓陸子霖頭疼的問題,他近乎惱怒地瞪她一眼,“還不都是因爲你!”
“我?”
“她現在是茂天的代言人,就算要送她走,也要等到代言結束。”陸子霖嘆了一口氣,他見簡凝目光裡透着懷疑,長臂一伸,將她摟在懷裡,低低道:“你放心,我這個人,從不說謊騙人。”
陸子霖的確信譽極好,想他這樣身居高位的人,是從不屑於使用謊言的。簡凝心裡一陣忐忑,她不知道陸子霖爲何突然就做出了這麼大的改變,現在更是說要爲了她和湯圓,要把佟穎兒送走,這放在之前,是讓她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低頭親吻懷裡女人柔軟的髮絲,陸子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做這個決定是爲了什麼。
湯圓很依賴媽媽,如果離婚,他很有可能會失去孩子的撫養權,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局面,也是於鳳君絕不會允許發生的事情。
其次,簡凝在公司是他得力的助手,一旦離婚她就會離開,而他纔剛剛回國,人心不穩,公司很可能會人心大亂。
第三,他是個骨子裡很傳統的中國男人,一旦有了妻子,就不願意再碰外面的女人。說來,也是上一次酒後亂性才讓他最終下了決心——愧疚感時時刻刻的包圍着他——對簡凝忠誠的愧疚;讓佟穎兒變成婚外情第三者的心痛。一個男人若真的愛一個女人,是萬萬不願意看到自己心中所愛變成卑微的地下情人,被千夫所指。
最後,也是最重要一點,他發現他已經對簡凝的身體上癮……就像*,像威士忌,狂熱的激情在胸腔裡翻滾,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膩在她身上。
多麼奇怪。
既然無法解釋,那就不讓她走!
陸子霖對待自己看中的人和物,一向是要想盡辦法弄到手,否則就會食不知味寢不知寐。
簡凝又何嘗不是心知肚明。
她沒有被陸子霖突如其來的示好給衝昏頭腦,而是清醒的知道他做着一切的目的。這個男人一向聰明狡詐,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他需要她。
不管是爲了孩子,爲了公司,還是爲了不讓他心愛的女人做第三者……最起碼,他願意像普通人一樣留下來和她好好過日子。
“好,我答應你,我也會做你陸子霖的太太。”簡凝擡眸看着他,清澈的眸光映着窗外溫暖的斜陽,黃金一般的璀璨,“不過,你要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我並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一旦你出軌,我們馬上離婚!”
她什麼也不要,只要求他對她——至少是身體上的從一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