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凝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把畫送到酒店房間時,來開門的人竟然會是陸子霖!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一身亞麻色純手工西裝的男人打開房門的那一瞬,俊逸的眉心微蹙,臉頰上閃過明顯的驚愕。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兩人大眼對小眼,幾秒鐘後,簡凝把畫丟到地上,扭頭就走。
陸子霖趕緊快走兩步,拽住她的手腕,沉聲道:“來都來了,何必這麼着急走?”
“來都來了,爲什麼不直接露面,反倒是要故弄玄虛?”簡凝回頭,挑眉反問。她真的很討厭被欺騙,被愚弄。
“故弄玄虛?”陸子霖重複了這四個字,眉頭擰的更緊,“我今天上午剛到,正準備去見你,沒想到你倒是先來見我了。怎麼了,你很想我麼?”
男人臉上掠過一抹微笑,笑意染進眸子裡,也有一些得意。嘿,她跑來見他,說明她心裡還是有他的,還是有想念他的。
“是我來見你的嗎?明明是把耍詐把我騙來的!”簡凝瞪圓了眼。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陸子霖莫名其妙。
“你不承認算了。鬆手,我要走了。”簡凝掙扎。
陸子霖不鬆,他來新西蘭就是爲了見她,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人了,他又怎麼可能會鬆手呢?傻子纔會鬆手。
“不鬆。”低眉斂目,陸子霖戲謔地凝着她,“陪我到房間裡說會話好嗎?我給湯圓帶了禮物,你順便幫我拿回去給湯圓,好嗎?”
“不好!”騙她進房間?這個男人肯定不會安什麼好心!
“不好也得好。”陸子霖笑了笑,強勢霸道地拽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房間里拉,手上動作粗魯,嘴上卻很溫柔,“乖,寶貝,不要再跟我鬧彆扭了。聽話,說‘好’。”
“不好!我不要進去!”簡凝抓住門框,死活不願意鬆開手。這都出國了,怎麼還能被他吃的死死的?他耍/流/氓,在國內還沒耍玩?還耍到國外來啦?
簡凝打定主意不鬆手,正好有人路過,她朝着來人大聲喊:“救命!快來救救我!這裡有個神經病!麻煩你幫我報警!”
陸子霖聽到她這些話,不由得樂了,“阿凝,怎麼幾個月不見,你在國外不但沒什麼長進,反倒是智商下降了?這麼幼稚的把戲你還要玩?”
簡凝回頭瞪他,“陸先生,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給我把手鬆開,要不然我可以報警!”
“哦?罪名是什麼?”
“故意傷害罪!”
“呵呵,我還以爲你要說強X。”
“……”無/恥!
聽到簡凝呼喊聲的人走過來,奇怪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陸子霖一點也不緊張,微笑着道:“抱歉,我們剛纔吵架了。你知道的,女人一旦發起脾氣來,真的是讓人無所適從。”
他無奈的樣子讓對方深以爲然,似乎對方也經常被他的女友這樣困擾。
簡凝怒:“我真的不認識他!他就是個神經病!你快點幫我報警阿喂!”
“阿凝,你真的要開這種玩笑嗎?”陸子霖無可奈何地勾起脣角,偏頭對高大的外國男人低聲說了幾句,男人恍悟,不贊同地看着簡凝,“你真不應該這樣做。”
說完,他就這樣走了,簡凝也被陸子霖拽到了房間裡。
“你!”
房間你很整潔,沙發邊還放着行李箱,看的出來,他的確是剛到不久。簡凝抿着脣角,把手抽出來,“你到底想做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陸子霖很配合地鬆開手,勾脣玩味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剛纔跟那個人說了什麼?”
簡凝一點都不好奇,真的。在那種時候,是個聰明的男人都會說:嘿,哥們兒,我們吵架了,她在跟我鬧脾氣呢。
陸子霖自討了一個沒趣,坐在沙發上笑意吟吟,自說自話,“我這次到新西蘭,不是專程來找你的。”
簡凝無聲地挑了挑眉,陸子霖接着道:“我對你早就沒感覺了!我來這邊是爲了開亞洲雙峰會,跟你沒關係。”
“哦!”
簡凝無所謂的態度讓陸子霖的完美笑容有了裂縫,他嘴角陰陽怪氣地扯了扯,心裡暗恨不已。死女人,沒良心的,我想你想的快要瘋掉了,你倒是好,拍拍屁股就走人,無情又無心。
“不過,我倒是挺想我兒子的。有時間約嗎?”陸子霖維持着基本的禮貌風貌。
“你自己去幼兒園接兒子不久好了?我就沒必要出現了,以免惹你心煩。”簡凝最擅長打太極,三言兩句就足可以挑起陸子霖的火氣。
她站起來道:“我有事情要先走。”
陸子霖站起來攔住她,嘴角已經維持不住笑意了,“這麼着急?你留下來陪——”
“陸先生,你剛纔不是說,你不是專程來見我的麼?”簡凝微笑地看他,以其他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我現在走了,不是正如你的意?”
陸子霖嘴角抽搐。
“好了,我走了。”
女人嬌俏的背影令他瞳孔驟縮,該死的!走那麼快做什麼?!
他獨自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生悶氣,走來走去地思考,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即接近簡凝,又不丟掉他男人的尊嚴?
突然,眼光一滯,他看見了一幅包裝好的畫作,是簡凝剛纔帶來的,似乎是忘記了要帶走。
陸子霖走過去把畫拆開,瞬間狂怒!
畫中人是誰?
果着後背,長髮披肩,這背景,除了是簡凝還能是誰?
陸子霖一眼就認了出來!
隨機而來的是一連串的疑問:誰畫的?這畫是他媽誰畫的?!簡凝自己畫的麼?不可能!她後背上又沒長眼睛,還能自己給自己畫啊?
是哪個混蛋把他老婆看光光了?!
陸子霖憤怒的同時,接到了陌生來電。他火大,“喂?哪位?”
“呵。”女人嬌媚地輕笑一聲。
陸子霖皺眉,“誰?”
“畫收到了嗎?還喜歡的吧?”
“什麼畫——”疑問戛然而止,陸子霖看着手中的畫,再聯想到簡凝之前的所說所做,立刻反應了過來,冷聲道:“畫是你買來的?”
“不錯。這一次,你倒是反應的挺快。”女人甜甜地笑,“夫妻重逢的滋味不錯吧?你該感謝我纔是。”
熟悉的女聲,熟悉的腔調,熟悉的做法。
陸子霖咬緊牙關,“歐雪茵,我警告你,不許你去招惹阿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