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熙是紀氏娛樂集團的少東家,也是樊皇娛樂的CEO,只要得到他的力捧,佟穎兒重新復出並不是什麼難事,難的是她如何能讓紀澤熙願意幫助她。
陳秋玲沒有幫佟穎兒約到紀澤熙,佟穎兒只能想辦法弄到了幾個高級俱樂部的會員,每天守株待兔。
她運氣不錯,守在高爾夫球場外,一眼就瞧見了剛下場的紀澤熙。他穿一身白色運動裝,臉上帶着墨鏡,深邃俊美的五官看上去英氣逼人。
骨骼均勻的手掌把玩着高爾夫球杆,紀澤熙挑眉凝視了佟穎兒一眼,微微蹙眉,恍若未見,面不改色的同朋友們談笑風生,風趣幽默。
“紀少爺……”炎炎烈日,佟穎兒一直站在陽光下等待,憔悴的臉頰更顯得蒼白可憐,她忍耐着,手不停地擦着額頭上的汗,咬着脣瓣,我見猶憐。
紀澤熙的友人不禁惋惜,“澤熙,你何苦要這樣爲難一個漂亮女人?”
高爾夫球杆揚起,紀澤熙舉目凝視,瞧見球落入洞中,他才雲淡風輕地勾脣淺笑,“我公司旗下的女藝人,不說有數千,也有數百,要是每一個我都搭理,那我豈不是每天二十四小時都要耗在女人身上了麼?”
“哈哈,澤熙,這難道不好嗎?真是羨慕你啊,身邊那麼多美女相伴。”友人欽羨的眼神並不能讓紀澤熙愉悅,他形狀姣好的脣角拉開一抹清淺的弧度,“你如果願意,可以來我公司,我保證那些女人會天天圍着你打轉。”
話音一落,球杆完成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動作。
友人哈哈大笑起來,“一桿進洞!澤熙,你這是要挖我跳槽麼?怪不得約我出來打球,你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今天只是來玩樂的,不談公事。你慢慢玩,我去喝口水。”紀澤熙脫掉白手套,來到休息區,扭開一瓶礦泉水瓶蓋,仰頭暢飲。
佟穎兒想要走過來,可球場外的保鏢一直在阻攔她,她咬住的脣瓣乾枯難看,紅色的脣膏乾涸在上面,頗爲狼狽。她舔了舔脣,擡頭望着火熱的太陽,頭暈腦脹,眼前一黑,因爲體力虛勞和極度缺水,差點暈了過去!
紀澤熙蹙眉,對工作人員道:“給她送一瓶水,請她離開。”他不想見佟穎兒。
工作人員迅速地走過來,一左一右地拽住了佟穎兒的肩膀,她急的大叫:“紀少爺,紀少爺,我有話要說!你見我一面,我只需要耽誤你五分鐘的時間!”
紀澤熙目不斜視,並不憐香惜玉。
“唔!嘔——”佟穎兒突然推開工作人員,跑到角落地,彎着腰嘔吐。她捂住胃部,難受的乾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澤熙,你真的要這麼無情?”友人不贊同地搖了搖頭,瞧見佟穎兒嘔吐的動作,曖昧地輕笑,“喂喂喂,你該不會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又不想理她了吧?”
紀澤熙喝水的動作微微一頓,站了起來,薄脣輕啓:“我只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佟穎兒詫異地睜大眼,狂喜,她顧不得擦嘴,連忙小跑了過來。
紀澤熙帶她去了俱樂部的餐廳,優雅的交疊着雙腿,長指攪動着咖啡,盯着她不說話。
“紀少爺,我想請你幫我重新復出!”佟穎兒開門見山,她知道當着紀澤熙這類人物,說空話虛話是一點兒作用都沒有的,她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他,“我只需要您幫我爭取到今年賀歲片的女主角,還有樊皇娛樂公益事業代表形象大使!”
紀澤熙微笑,這女人夠聰明,拿到賀歲片名氣大漲,變身形象大使,重新洗白自己。他換了一個坐姿,狹長的眼角漲滿了漫不經心的淺笑,“我憑什麼幫你?之前你想簽約到我旗下,我答應了你,可你並沒有好好珍惜我給你的機會。”
佟穎兒之前是賣身給另一家娛樂公司的,是樊皇娛樂支付了高達幾千萬的違約金才幫她贖身,而紀澤熙當初之所以那麼做,無非是看中了佟穎兒和陸子霖糾纏不清的關係,可如今,陸子霖對她已經沒了感情,這個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一枚棄子。
“我……”佟穎兒語塞,她咬着牙,突然胃裡一陣翻滾,她捂住嘴彎腰乾嘔了兩聲,臉色漲紅,“抱歉,我最近有點不舒服。”
眉梢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紀澤熙端起咖啡杯輕呷一口,雲淡風輕地問:“你上次來例假是什麼時候?”
“嗯?”佟穎兒懵了,紀澤熙怎麼會問她這樣的問題?她咬着脣,腦海裡回憶片刻,突然驚恐地睜大眼……
她已經有兩個月沒來例假了!
她懷孕了……
……
日本。
“怎麼了?家裡出了什麼事嗎?”簡凝仰頭看着陸子霖,眸光清澈,噙着深深的擔憂。
陸子霖握住手機的手指僵硬,他站在原地,薄脣緊緊的抿成一條冷硬的弧線,剎那間,他第一次感覺到無措,甚至有隱隱的慌張……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
“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呀!”簡凝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掏出自己的手機就要給家裡打電話。
陸子霖眸光復雜地凝視了她一眼,抓住她的手,搖了搖頭,“家裡沒出事,是、是……”他閉了閉眼,艱難的從嗓子眼裡擠出幾個晦澀的字來,“穎兒懷孕了。”
轟!
腦海裡一直緊繃着的那根弦突然斷了!!
簡凝愣在原地,似是聽不懂,怔忡着看他,“她懷孕了?”她又問了一遍,水眸裡漲滿霧氣,“哦。”她很冷靜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阿凝……”陸子霖見她這樣,抓住她的手更緊了幾分。
簡凝抿着脣,繼續往前走,陸子霖跟在她身後,她什麼也不問,好像剛纔那句話她沒有聽到一樣。臉上的淚嘩嘩落下,她終於忍不住了,轉身看他,眼裡含着某種期望,“她懷孕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陸子霖凝視着簡凝,可以在她清澈漆黑的瞳仁裡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平生第一次覺得難以啓齒,喉嚨裡像有刀在割,“她說孩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