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是順便。
其實就是想要給老男人買點東西的。
甚至於,還用了張青作爲理由和藉口,蹩腳的問老男人喜歡什麼。
黎歡話還沒說完,戰祁衍桌子上的手機響起,黎歡美眸一暗,差一點要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了。
這特麼誰啊。
關鍵時候給戰祁衍打電話,太煞風景了吧。
而且,也把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給弄沒了。
黎歡紅着臉從戰祁衍的懷裡掙扎出來,隨即開口道:“戰叔,你後背還疼着呢,我去給你拿電話。”
“嗯。”
黎歡走到戰祁衍手機面前,就看到手機上顯示着是戰家。
黎歡:“……”
看樣子是老爺子的電話啊。
戰祁衍蹙着眉並未在黎歡面前避嫌,而是直接接通了電話。
“爸……”
“祁衍,你說說看新聞是怎麼一回事?黎歡那丫頭居然在巴黎拋頭露面了。”
電話剛一接通,戰老爺子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
“她可是戰家的兒媳婦,難道她想做戲子不成,這般公然的拋頭露面,還唱歌,真當自己是娛樂圈明星嘛,高考成績都沒出來,能不能考上好學校還是個謎。”
黎歡:“……”
戰老爺子的每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黎歡哪怕是不想聽到都難。
而且……還是在戰祁衍沒有開免提的情況下。
戰祁衍同樣蹙眉,看着黎歡臉色並不是很好的模樣,緩緩地開口道:“爸,黎歡只是受邀表演節目罷了。”
“表演節目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秦首長還把這事兒跟我說了,說讓黎歡進文工團,絕對是個好苗子……我看新聞上,她都算是娛樂圈的人了……她就是想做戲子。”
“不行,這事兒我堅決不同意,除非我死,戰家是什麼樣的家族,豈能容許戲子這樣的身份進入戰家大門。”
戰祁衍:“……”
黎歡:“……”
黎歡對於戰老爺子的這句話就不能苟同了。
這分明是職業歧視。
先不說自己是不是戲子,戰老爺子的這番話很顯然就是錯的。
戰祁衍同樣擰着眉,臉色好看不到哪兒去。
電話那頭的戰老爺子似乎是氣得不輕,更是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自古戲子多薄情。”
“戰家在運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看看戰家這些年來的女眷,有誰從事的行業是這樣的。”
“總之,戰家絕對不允許黎歡出去丟人。”
戰老爺子就差是要把離婚這兩個字給說出口來了。
戰祁衍蹙着眉,神色淡漠如水,聽着戰老爺子氣急敗壞的嗓音,隨即視線落在黎歡的身上。
黎歡的臉色也談不上有多好,蒼白之外,更多的是氣憤。
戰祁衍知道黎歡心裡憋着氣。
戰祁衍擡手落在黎歡的肩膀上,握緊,安撫着黎歡的情緒。
黎歡淡淡的扯脣,老爺子這般模樣,還談不上對自己多大的創傷。
……
“爸,你先冷靜一下。”
戰祁衍緩緩地開口,聲音低沉,無形中壓低了戰老爺子心頭的怒火。
“祁衍,這事兒,你得拿定主張,絕對不允許黎歡這丫頭亂來。”
戰老爺子就是對戲子有偏見,而且不是一點。
書生倒是還好,雖然文縐縐的,拿不動槍桿子。
但是好歹是個文化人。
但是這娛樂圈拋頭露面的戲子,戰老爺子是怎麼看怎麼不喜歡。
這成天看到新聞報紙上也都是這些個破事。
要不就是夜宿,要麼就是感情糾纏,實在是混亂得狠。
甚至,還有涉毒的。
要知道老爺子最厭惡的就是這種涉毒的人,每年有多少緝毒的戰士死在前線,這些人知道嘛?
作爲公衆人物也不知道自己做個好榜樣。
……
“爸,黎歡的高考成績還沒出來,具體志願她也沒有填,現在只不過是在嘗試着規劃未來罷了。”
頓了頓,戰祁衍補充道:“之前在軍區的表演,您是知情的,蘇暖文工團原先計劃朗誦的人喉嚨出了問題,朗誦不了,所以黎歡上臺頂包了。”
“至於昨天晚上的演出,也是巴黎這邊負責人未經我和黎歡允許下,自行將黎歡的名字報上去的,是爲了讓黎歡出糗。”
“當然,黎歡依舊是化險爲夷了。”
戰祁衍有條不紊的將情況簡述給戰老爺子聽。
理歸理,相信戰老爺子也是知書達理的。
果然,戰老爺子聽着戰祁衍低沉的嗓音,來龍去脈這麼一聽,情緒的確是穩定下來了。
“祁衍,如果事情真像是你說的這樣,我就放心了。”
頓了頓,戰老爺子補充道:“我也不是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但是,娛樂圈是個什麼地方,拋頭露面是個什麼樣的工作,你也是知道的,黎歡那丫頭要是真喜歡錶演,可以來軍區文工團,總之,是絕對不允許在外面胡來,這話,我是放在這兒,否則,我絕對不承認她這個兒媳婦。”
戰祁衍:“……”
黎歡:“……”
老爺子執拗起來有多可怕,黎歡是知道的。
黎歡聽着老爺子認真篤定的話,小臉更白了。
倒不是自己多麼熱愛這個行業。
只是還沒開始,就被宣告結束了,而且還是以偏見爲主要角度,這就讓人心裡很不舒服了。
看着黎歡心裡有氣,戰祁衍薄脣抿起,緩緩地開口繼續道:“爸,黎歡未來的規劃,決定權在她的手上,您要尊重她。”
戰老爺子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夠了,這些我都不想聽,總之,那丫頭如果再這麼拋頭露面的,我絕不承認她是我戰家的兒媳婦,你如果寵她縱容她,我也不認你這個兒子了。”
說完,戰老爺子徑直的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黎歡:“……”
黎歡心裡十分不舒服。
戰老爺子甚至沒給自己辯駁的機會,就這麼把電話給掛了。
戰祁衍同樣蹙着眉,情緒有些凝重,看着黎歡擔心的模樣,開口解釋道:“老爺子的概念裡,戰亂年代,上海的百樂門永遠是歌舞昇平。”
黎歡知道戰祁衍的意思。
戰老爺子年紀大了,又比較執拗。
很多事兒如果真想改變老爺子的看法,並不是個很簡單的事兒。
黎歡聳了聳肩,看向戰祁衍,心情有些複雜。
其實自己就是想着是不是同樣跟戰祁衍一樣,在臺上,讓自己可以靠他近一點。
再近一點的。
並沒有想過太多其他的事兒。
黎歡嘴角擠出一絲笑意,“戰叔,我知道老爺子的意思,你不用跟我解釋的。”
黎歡還真有些頭疼。
真是還沒開始,這就結束了。
該死的。
戰祁衍同樣蹙着眉,神色關切的凝視着黎歡,見黎歡神色無異,這才放心了。
“嗯。”
戰祁衍大手將黎歡重新攬入懷中。
“有的時候,老人的觀念尊重一部分,更多的是自己的意願,要聽從自己心底的想法。”
說到這兒,戰祁衍勾脣,繼續道:“只要內心無愧,那麼就無需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和看法。”
“而我,只要你的選擇是你想要的,堅持的,我都會尊重你。”
戰祁衍的嗓音很低沉,好似甘泉一般緩緩地流淌到自己的心底裡來。
聽着戰祁衍擲地有聲的話,黎歡點頭,小手緩緩地環住戰祁衍的腰間。
剛剛是要趁機表白一下的。
結果老爺子的電話將好好的氣氛都給破壞的。
這也真夠討厭的啊。
嫌棄他。
黎歡暗暗下定決心,等到回國後,一定要好好的懟一下他。
……
黎歡和戰祁衍原定於在巴黎逗留的計劃是五天。
因爲戰祁衍受傷和安德烈審訊的緣故,所以延長到了七天。
安德烈的罪行被爆出之後,巴黎還是多少引發了軒然大波。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賊喊捉賊啊。
如果不是戰祁衍,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衆人紛紛反思巴黎反恐工作是不是真的做得那麼到位。
戰祁衍的名字卻並未出現在新聞上。
這一點黎歡倒是詫異的。
原先老男人的名字,可是經常出現在新聞上。
老男人的表彰可是有目共睹啊。
……
回運城的飛機上,黎歡看着報紙,還有些憤憤不平。
秦易等人陪同戰祁衍一同坐在飛機上。
“戰叔,你這麼辛苦,還受傷了,居然只是用了神秘高官來替代……”
戰祁衍看着黎歡氣惱的模樣,脣角揚起一抹寵溺的弧度,並不打算解釋。
一旁的秦易已經主動開口道:“老大這麼做,是爲了低調。”
有的時候,孑然一身,偶爾高調一下倒是沒有什麼。
現在的話,戰祁衍有多想低調,衆人都是看在眼裡的。
秦易同樣心裡明白,否則戰祁衍也不會請辭軍區高官的職務,離開軍區。
戰祁衍這麼做的理由,自然是爲了黎歡。
……
黎歡:“……”
低調?
黎歡是可以理解這字面上的意思,可是卻理解不了這背後的深意。
戰祁衍則是伸出大手握住了黎歡的小手,放在脣邊啄吻,神色還是有些蒼白。
本來醫院方面也是希望戰祁衍可以住院觀察三天,被戰祁衍婉拒了。
戰祁衍就好似神人一般,鐵打的,在衆人眼中,也是強悍極了。
“參加反恐宴會的時候,我就是馬虎大意了,結果如果不是我反應快,可能你就受傷了,樹大招風,所以……我不想給自己帶來任何的關注。”
關注自己倒是沒有什麼,戰祁衍最怕的是這些人關注到了黎歡。
這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雖然黎歡如今平安無事,事實上,戰祁衍卻還是後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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