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內：
“你你你……”
黎歡都有些結巴了。
老男人是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戰祁衍抿脣，看着自己的褲子被黎歡一把拉到小腿處，目光暗了幾分。
“幫我提上。”
黎歡：“……”
這老男人也太膨脹了吧。
這個……
黎歡紅着臉，小手還捂住雙眼，不敢鬆開，生怕自己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事實上，該看的，不該看的，黎歡都看到了。
而且……不止一次啊。
黎歡嚥了咽口水，就聽到戰祁衍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你拉得太低了，所以我是真的提不起來。”
黎歡：“……”
黎歡聽着老男人無奈的話，這才紅着臉彆扭的蹲下身子，然後胡亂的將戰祁衍的褲子提了上前。
咳咳……
這個老男人，好像自己剛剛小手的動作太快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摸到什麼不該摸的啊。
哎哎哎。
黎歡覺得自己簡直是要沒臉見人了都。
……
好不容易替戰祁衍提上褲子，黎歡小聲的開口道：“我……我扶着你出去。”
“嗯。”
戰祁衍看着黎歡紅着臉，心都要化了。
這丫頭實在是太可愛了。
嗯，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情愉悅。
……
黎歡小臉氣得鼓鼓的，扶着戰祁衍坐在牀上，然後躺了下來，想走，卻被戰祁衍扣住了手腕。
“別掙扎，會扯着傷口的，疼。”
黎歡：“……”
這老男人不是不怕疼的嘛？
怎麼那麼故意啊。
黎歡氣鼓鼓的，卻還是聽了戰祁衍的話，並未甩開老男人的胳膊。
戰祁衍脣角滿意的勾起上揚，看了時間不早了，主動空開身邊的位置。
“去洗漱一下，然後來睡吧。”
“不行，你是病人，我得照顧你的。”
黎歡回答的認真，心裡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你不在我旁邊陪我一塊兒睡，我睡不着。”
戰祁衍回答的倒是認真，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理由，墨眸凝視着黎歡倔強的小臉，大手越發收緊力道。
“我說的是真的，或者是你不介意身上的血跡，我也不介意你可以直接陪我睡。”
黎歡：“……”
當然不了。
黎歡見戰祁衍神色認真，猶豫了下，還是去洗手間洗漱了下，換上了事先醫護人員準備的普通睡衣。
黎歡走出洗手間的時候，看着戰祁衍果然是沒睡，在等着自己的模樣，只能硬着頭皮上前，躺在了老男人的懷裡。
“戰叔……我怕我亂動，害你扯到傷口。”
“不礙事，你在我懷裡的時候，傷口不疼。”
戰祁衍剛剛還睜着眸子，此時此刻，抱着黎歡，緩緩地閉上墨眸，嗓音低沉而沙啞，難掩疲憊。
聽着戰祁衍認真而篤定的話，黎歡聽了之後，心裡微動。
這個老男人……
說話真真假假的。
黎歡都有些懵逼的。
不過，雖然男人話語真真假假的，大多數都是逗弄自己，爲自己好的。
一想到這兒，黎歡忍不住上揚脣角，主動翻過身子，凝視着戰祁衍的俊臉。
醫院的牀不算大，都是單人牀，所以此時此刻，兩個人睡在一塊兒，靠得格外的近。
近到彼此的呼吸都纏繞到一塊兒了。
很甜蜜的感覺。
也很親暱。
黎歡看着男人的俊臉在自己面前放大，忍不住開口道：“戰叔，你那個時候突然把我抱在懷裡，是覺得有人要對我開槍嘛。”
“嗯，安德烈被抓捕的時候，目光看着你，衝着我大喊軟肋，我也是那個時候意識到可能有人要對你不利。”
黎歡：“……”
老男人雖然閉着眸子，卻還是認真回答自己的問題。
黎歡聽了之後心裡感動，伸出小手落在男人的眉頭上，小心的撫平。
“戰叔，能夠捨命救我的人……你是一個。”
戰祁衍聞言勾脣。
“戰叔，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以生命保護，原來，有人真的會爲了我不怕死的，不是小說裡說的。”
戰祁衍聽着黎歡的話蹙了蹙眉。
“你還看小說？”
見男人忽然睜開眼睛，一本正經的問自己這個問題，黎歡點了點頭。
“嗯……”
這個很奇怪嘛？
“所以周樹人和魯迅是同一個人，分不清？”
黎歡：“……”
這特麼的。
黎歡小臉一紅。
“我不介意你以後有空多看看育兒。”
黎歡：“……”
老男人真壞啊。
明明說到挺感動的地方，硬是被老男人給破壞了。
黎歡沒好氣的伸出小手捏了捏男人的鼻子，發現好挺啊。
真的是挺羨慕的，自己的鼻子就有些軟趴趴的。
黎歡捏完之後，也有些小緊張。
自己和戰祁衍的關係已經親暱到這個地步了嘛？
可以直接公然的捏着男人的鼻子，還毫無畏懼的。
“戰叔……我捏你鼻子，你不會生氣？”
“褲子都被你脫了，你認爲我還會介意這個？”
黎歡：“……”
這個……
和老男人的交流實在是。
黎歡的小臉又不自然的紅了些，戰祁衍則是淡淡的勾脣，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乖，睡吧……今天發生太多的事兒了。”
“好。”
黎歡點了點頭，看着戰祁衍疲憊的模樣，很心疼。
見男人重新閉上墨眸，黎歡這才鼓足勇氣開口道：“戰叔，今天忽然發現離你很近……”
戰祁衍：“……”
戰祁衍並未睜開墨眸，事實上，墨眸卻有些鬆動，很顯然是因爲黎歡這句話觸動的。
她說的很近，很顯然，並未身體上的很近。
而是兩個人之間的閱歷年齡等等。
今天，自己帶領她體會了自己日常的工作。
甚至於直面危險，直面死亡。
“戰叔，我喜歡……離你近近的……”
黎歡見戰祁衍還是閉着眸子的模樣，又鼓足勇氣開口道。
隨後，黎歡主動湊上前，啄了啄戰祁衍的薄脣。
“晚安，戰叔。”
說完，黎歡這才如願以償的閉上鳳眸，根本不知道剛剛一直閉着眸子的男人在自己閉上眸子後，緩緩地睜開了眸子，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凝視着自己，意味深長，璀璨如星辰一般。
戰祁衍在黎歡入睡後，卻覺得毫無睡意。
嗯……
今天好險。
所幸黎歡什麼事兒都沒有。
否則，自己非得讓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
她的確不是一般尋常女子。
其他女人會怕，會惶恐，唯獨她，越挫越勇。
着實是可愛極了。
戰祁衍目光深邃如海，深邃的眸光中是黎歡甜美的睡顏。
……
黎歡一夜睡得並不踏實。
大抵做的噩夢都是有關戰祁衍的。
醒來的時候，老男人還在身旁，黎歡鬆了口氣。
“戰叔……早。”
“嗯，昨天晚上睡得晚，可以再多睡一會兒。”
聽着老男人關切的話，黎歡連忙開口道：“不必了，對了……怎麼不給你掛點滴啊，難道不消炎嘛？”
黎歡坐正身子後，看着戰祁衍的手背上點滴已經停了，神色一緊。
“嗯，我按鈴。”
戰祁衍淡淡的開口，隨即擡手按鈴，黎歡就看到房門被打開，隨後醫護人員一窩蜂的進來了。
“戰首長，您得掛消炎水，葡萄糖……”
“戰首長，您得處理後背傷口，再次清洗和重新包紮。”
“戰首長，您得抽血化驗。”
“戰首長，您得測量體溫。”
黎歡：“……”
這什麼情況？
怎麼一窩蜂的這麼多？
帶頭的華人護士長見黎歡有些發懵的模樣，隨即鬆了口氣，打趣道：“戰夫人，您不知道，您睡覺的時候，戰首長都不許我們進來，怕打擾您休息。”
說實話，護士長工作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個情況。
都不知道誰是病人了。
黎歡：“……”
懵逼。
真的很懵逼。
甚至於還有些尷尬啊。
黎歡小臉一紅，沒想到居然有這個情況，隨即尷尬道：“抱歉，我……我不知道。”
黎歡看了一眼手機，這特麼都十點了。
自己居然睡過頭了。
黎歡嘟着紅脣，沒好氣的掃了一眼戰祁衍，小聲的開口道：“你怎麼不喊我起來啊。”
“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戰祁衍回答的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黎歡更不好意思了。
“你們……你們先忙，我去洗手間。”
“嗯。”
戰祁衍脣角勾起，看着黎歡這般紅着臉落荒而逃的模樣，更是覺得可愛極了。
衆人更是將戰祁衍對黎歡的疼愛看在眼裡。
這戰夫人不是來照顧戰首長的嘛？
怎麼覺得反倒是戰首長照顧戰夫人啊。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啊。
……
黎歡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戰祁衍的傷口已經重新包紮好了，血也都抽檢好了。
戰祁衍正在用電視看新聞。
因爲是巴黎當地的頻道，所以全部都是法語，戰祁衍聽起來絲毫沒有理解問題。
黎歡卻只能通過畫面來猜測內容。
大致好像是討論昨天晚上的峰會，正常進行，擊潰了恐怖組織的言論。
這無疑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兒啊。
與此同時，還有安德列的照片，多半是說男人被抓捕的消息。
後來還放了戰祁衍的側面照片。
簡直是帥到沒有朋友啊。
黎歡勾脣，衆人只知道外表的光鮮亮麗，卻不知道這背後的心酸啊。
黎歡坐在戰祁衍的身旁，這個新聞播完後，沒想到接下來，自己的臉也出現在屏幕上了。
黎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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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臉，快三點了，九月媽遁去睡，哈哈，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