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依依沒有吭聲。
司徒景涼推開她,卻發現她緊閉着眼睛,整個人看起來很不正常。
他才緊張起來,“依依?依依。”
範依依沒有一絲反應。
他的手上碰上她的額頭,才發現燙得嚇人,該死,怎麼突然間燒得這麼厲害。
他下牀將她抱起,臉色緊張的下樓,“備車。”
管家看着司徒景涼穿着睡衣抱着範依依乘車送去醫院,他回衣帽間拿了司徒景涼的衣服跟着追去。
唉,涼少爺這樣緊張范小姐,當初爲什麼又解除婚約呢?
明明不是這麼狠心的人,卻還是做出這麼狠心的樣子。真是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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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範依依剛到醫院不久就醒了過來,看到滿臉緊張的司徒景涼,她氣得低罵,“司徒景涼,我們好好談談不行嗎?”
她還沒有意識到她現在人在哪裡。
直到穿着白袍的醫生走了進來,然後她才發現她現在人在醫院。
問題是,司徒景涼竟然穿着睡袍……
這跟他一直走商務風範又或是涼少貴家子弟風範全然不搭啊。
“涼少爺,衣服已經拿來了。”管家及時的出現,他是不會讓司徒家的臉色這樣無聲中丟了的。
穿着睡袍的司徒景涼此時的確不適合這麼呆着。
他看向醫生,“她發燒了。剛剛……暈過去了。”
然後他離開了病房。
等他再回到病房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永遠一臉嚴肅表情的神情。
似乎剛剛的緊張的着緊都不過是別人的錯覺。
範依依並沒有什麼大礙,她只是發燒,然後又太過生氣,結果就這麼的暈過去了。
司徒景涼站在那裡,看着她臉色蒼白,什麼也沒有說。
範依依卻知道自己應該要說些什麼,“我道歉可以嗎?你怎麼對我都可以,不要牽扯我的家人。”
他要是這樣做的話,與範家有什麼區別嗎?
當初範家就是這樣對待她的舅家的,就因爲舅家要幫她,所以他們就報復她舅家,只是輕輕地擡擡手,她舅家就被打入泥底,難已翻身。
“跟我在一起。”他只有這麼一個要求。
聽到他這樣的話,範依依搖頭,“景涼,感情不是買賣,我……”
“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司徒景涼顯得無比的平靜,他深看她一眼,然後離開了病房。
範依依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她真的是……氣壞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的去強迫一個人?去強求這樣的感情?
她到底有什麼魅力迷到了他司徒景涼,讓他非她不可?
管家將她的包包送了過來,一臉欲言又止地看着生氣的範依依。
範依依扯出一抹笑,“謝謝。”
“范小姐,涼少爺……只是表達方式有點問題。”管家最終這樣說道。
聽到這麼一句話,範依依卻只想回以呵呵兩個字,她閉了閉眼,又睜了開來,“管家,你家涼少爺霸道慣了,我這種小市民承受不起他這表達方式有問題的愛。”
我愛你?
那樣的話曾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可結果呢?
愛她?
如果這就是愛,那還真是讓人覺得無比杯催的愛情,她,一點也不需要。
管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輕輕地嘆了一聲氣,也離開了病房。
見面見成這樣的局面不在範依依的預料之內。
她以爲,她打扮得漂漂亮亮,說話客客氣氣,該道歉道歉,該講理就講理,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可是她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徹底鬧翻。
而理由只不過是因爲,她決定跟沈安旭在一起。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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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錢趕來的時候,範依依還在吊針水,她一個人太無聊,就一直在瞎想亂想,她發現,她的人生有司徒景涼的出現一定是平靜不了的。
所以特麼的現在真的是太精彩了。
她的人生再次跌入谷底了。
“依依,你還好吧?”
範依依擡了擡眼,中斷自己的聯想,搖了搖頭,“不好,簡直糟糕透了。”怎麼好得了,她的負債成了定局。不止這樣,司徒景涼那渾蛋還要毀了她的舅舅生意。
她一定也不懷疑他的能力。
“錢錢你說得對,司徒家的男人都是渾蛋。”範依依扯了扯嘴角,一抹冷笑,“司徒景涼最渾蛋。”
見她這樣,錢錢就知道一定是談崩了,只是談崩了也不至於入院吧?
“發生了什麼事?”她擔心地問道。看着範依依這個樣子,好像是真的好糟糕的樣子。
“他擡一隻手就能捏死我這隻小螞蟻,我竟然還天真的想跟他談判。”範依依苦澀的笑,“錢錢,他不止要毀了我,他還要毀了我舅舅家。”
“……”錢錢完全愣住。
就算得不到而生恨,也不能這樣吧?
見好友完全一幅不相信的神情,範依依呵呵兩聲,“相信我,他不是說說而已。”
“依依。”這樣的話就十分嚴重了啊。
範依依的合約在星際,也就是在司徒景涼的手上,她就算強行解約,上告到法院,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退數萬步來說,能成功解約,範依依要賠的金錢數額絕不是範依依能支付得起的。
一句話,司徒景涼用金錢壓垮範依依了。
錢錢發覺自己竟是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那怎麼辦?”
司徒景涼這麼的‘喪心病狂’,怎麼辦?
範依依躺下,翻着白眼,“我不知道。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是我舅舅已經不能再接受一次這樣的打擊了。”
她不能再因爲自己而害得她舅舅那個樣子了。
他好不容易纔東山再起,好不容易生活才過得好。
要是因爲她,又變得一無所有,她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司徒景涼怎麼會這樣做?他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錢錢無語,哪有這樣的男人。
“也許他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好不好處吧,他現在生氣了,他氣我選擇了沈安旭,氣我沒有跟他在一起。”範依依想想都覺得氣笑了,“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拿出誠意,追求我纔是正常的嗎?”
“……那不是他的風格。”錢錢低語。
“是啊,不是他的風格,他是霸道總裁啊,他一句話就可以讓我乖乖的聽話,去到他的身邊,他又何需那麼廢事的追求我什麼的。”範依依煩燥的坐了起來,“針水打完了,我要回去。”
“我去叫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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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依依沒有回她自己的公寓,而是回了她舅舅家。
生活環境變好,加上外婆最終也抵抗病魔而去世了,之前的房子也就沒有再住了,王一哲的生意因爲司徒景涼當初的幫忙,起了好頭,而後更是混得越來越好。
所以在a市一處高檔小區買了套房,平時範依依爲免給他們帶去媒體的麻煩,她都是一個月回一兩次這樣。
錢錢將她送到樓下,擔心地看着她,“依依,要不我去跟司徒景涼談談?”
範依依聽到這話覺得挺奇怪的,“他不一定會見你。”
“我去試試。”
範依依點了點頭,只是卻不報什麼希望,“估計也是沒有用的。”
“那我有消息再告訴你。”
範依依揮了揮手,進入小區。
她有舅家的鑰匙,所以她是直接地拿鑰匙地開了門,她突然回家,之前也沒有打個電話,把王一哲和王平之嚇了一跳,“依依,怎麼這麼晚回來?”
範依依覺得自己最難過的時候有家人陪伴真的是太好了,她笑了笑,“發燒了,特別想你們了,所以就回來了。”
聽到他發燒,王一哲走向她,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不舒服先回房間躺會。”
“已經打過針,退燒了。”範依依調皮的一笑,“舅舅,我想吃你做的麪糰。”
“好,讓平之下去買點麪粉回來,舅舅就給你做。”王一哲很好說話的說道。
看着這樣意氣風發的舅舅,範依依簡直不敢再去想象三年前的王一哲,那時的王一哲被拮据的現實生活給折騰得全然沒有了傲氣,沒有了生氣。
他就算一具行屍走肉,只是賺那微簿的工資,沒有希望,沒有明天。
身負着養家的責任,妻子因爲他生意破產離婚遠走。
人生得意,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即便那樣,他依舊是最疼範依依的,比自己的兒子還要疼。
範依依看着眼前的王一哲,她想到了小時候的舅舅,小時候的舅舅就是這樣的,兩眼有神。
而因爲她而被範家害得破產後,她看到的舅舅就只有死水般的眼神。
她,不想再讓自己的舅舅變成那樣。
絕對不可以。
王一哲見範依依這樣看着他,有些不解,“怎麼了?是不是還是不舒服?家裡有感冒藥,我去給你衝杯沖劑。”
“我沒事,舅舅。”範依依回過神,她走到沙發上坐下,笑着調侃,“舅舅你看起來春風滿面的樣子,難不成有什麼好事?”
“你這丫頭。”王一哲有些不自在,但是也沒有隱瞞,“依依,你覺得舅舅要是再婚的話,行不行?”
範依依怔住,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真的?當然行啊!!”
範依依簡直要樂壞了,“你打光棍這麼多年,我早就勸你趕緊再娶一個了。”
人生才走了三分之一就離了婚,還有三分之二的時間,當然是要再找一個啊。
“平之沒有意見吧?有意見的話交給我。”範依依覺得舅舅爲這個家真的付出太多了,不應該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