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不然報復起來,咱們受不起。”範依依扯了扯嘴角,“落得像我這樣的境地就不好了。”
錢錢深表同意地點頭,“雖然我覺得你沒有跟他當面說是你的不對,但是大叔這樣的報復還真的是太過份了。”
“是吧,我也這樣覺得。”範依依撩了撩長髮,“不知道會怎麼樣。想想就特麼的頭疼,我從一個身家過億的白富美一下子淪落爲負債數千萬的窮光蛋。”
錢錢上前抱了抱她,“白富美,加油,我精神上支持你。”她的身家可不夠這點債的尾數啊。
範依依苦澀的扯了扯嘴角,“你說我們是不是太樂觀了,都這樣了,還能自我揶揄。”
“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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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依依穿了一條很漂亮的裙子,化了一個很精緻的妝,總的來說,從面容上看,她找司徒景涼是十分有誠意的。
當然,她的目的也只是這樣,希望司徒景涼看在她這麼有誠意的份上,看在她這朵嬌花上,能好好的談談。
只是……
她竟然進不去司徒家的老宅,她被管家給攔在門口不讓進了。
管家一臉抱歉地看着她,“真的十分抱歉,范小姐,涼少說不能讓你進去。”
“……”司徒景涼這是打算不見她了?
呼,她深深地知道,只要他不想見她,她見得到的可能性爲零。
擠出一抹牽強的笑,範依依柔聲的說道,“管家,那我就在這裡等,司徒景涼什麼願意見我了,我就進去。”
“范小姐,涼少他不在宅裡。”管家又說。
“那我就等。”
“涼少他出國了。”管家再說。
範依依看着管家,微微一笑,“管家,我知道他出國了,但我也知道他出國已經回來了。”
所以,司徒景涼現在就在a市,只是她不知道他在a市哪裡。
她也不知道司徒景涼是不是真的不在宅裡,感覺更像是他不想見她才說出來的藉口。
山裡邊一有風吹過來就涼涼的,範依依穿的並不厚,而且她出門時忘記拿件外套準備。
爲了表示誠意,她沒有進車裡去等,而是踩着高跟鞋,身倚着車子站在那裡等着。
時間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的過去。
太陽西下了。
“哈七。”她打出一個噴嚏,對自己感到無語,她不會就這樣就感冒了吧?
天黑,山風吹來更冷,範依依抱緊着她的手臂,在想着要不要就這樣回車子裡等吧,可是想到自己已經等了幾個小時,這會要是鑽進車裡,那剛剛的幾小時的功夫不是白廢了?
美人計和苦肉計要一起用的話會更有效吧?
好吧,她覺得在跟司徒景涼談之前,要先激起他的憐憫之心。他對她作出雪藏這樣的舉止,已經足已證明他對她沒有任何的憐憫了。
這個暴君!!
眼望之處,除了宅裡燈火通明,其他地方皆是漆黑一片。
範依依又餓又累,腳又麻。
她還覺得又冷。
手臂突然傳來冰涼感,她摸了摸,心裡一陣罵天,下雨?
要不要這麼的悽慘?
然後,事實真的是這麼的悽慘,在她又等了一個小時後,真的下起雨來。她站在那裡腳都麻了。她可以跑回車上,可是……
咬了咬牙,她就是站在原地不動。
保安室的人打電話進去給管家,及時的彙報範依依這會的狀況。
管家撐着雨傘從宅裡匆匆地走來,看到範依依任由雨水打在身上,他急了,“范小姐,下雨,現在又轉了季節,你這樣很容易感冒的。”
範依依搖了搖頭,“不見到司徒景涼我不會回去的。”
“范小姐,涼少爺真的不在宅裡,不信你打他電話問問。”管家真怕范小姐給雨淋出個病來。
本來她都快成爲少夫人的了,也不知道當初怎麼回事,說解除婚約就解除婚約了。
“他不接我電話。”範依依望着管家,“我就在這裡等他!”
她就不信等不到他。
他人明明就在a市。
而且哪怕他這會不在宅裡,管家也應該會打電話告訴他,她在這裡等他吧?
她已經等了數個小時了,從白天等到黑夜,那麼的有誠意,他還在生氣嗎?
管家見勸不動範依依,只得讓保安過來打着傘爲範依依遮擋些雨水,以免她感冒了。
但是,範依依卻站了開來,因爲站得太久,她這一動,腳麻得生疼,“不用管我,你們做你們自己的事吧。”
開玩笑,要是這樣擋住了,那她還不如直接回車上等。
她就是要站在雨中,等他!
管家見勸不動,只得搖了搖頭,回到宅裡,他趕緊敲了敲書房的門,“涼少,范小姐還在等。”
沒錯,司徒景涼在裡面。
事實上,他已經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數個小時。
範依依來了多久,他就關了自己多久。
他看書,他用網絡辦公。
他讓自己不要去想那個小騙子,沒有良心的女人。不要去心軟,不要去搭理。
他要讓她明白,他司徒景涼不是那麼好哄的。現在知道錯了,來認錯了?他就不心軟,就不見她。
見司徒景涼就坐在那裡安靜地看書,做着他的美男子,管家不再說什麼,將書房的門關上。
砰,房門關上,司徒景涼才放下書本,站到了窗邊。
窗外的雨水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
現在的天氣,又是在這裡山裡,她的小身骨還真的扛不住這樣的雨水。
他雙手插褲兜裡,深邃的眼睛望着外面。
他的怒火還沒有下去,所以,他不想見她。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
範依依感覺自己不止感冒了,好像還發燒了,身體真的有這麼弱了嗎?
腳下的高跟鞋已經讓她的腳都沒有知覺了,她費了心思的精緻美容妝早已被雨水給沖刷得不再精妝。
該慶幸的是,妝是防水的,不然這會肯定難看得像鬼一般了。
看到有人走在雨霧中,朝這裡走來。範依依望着,心又沉了幾分,司徒景涼真的這麼的狠心?
“范小姐,你回去吧,涼少他現在在b市,你要見他,過兩天再來吧。”管家換了一種說法,無論怎麼說都好,先把範依依給勸走再說。
“b市?”範依依半信半疑,“他在b市嗎?”
“嗯。”管家撒謊點頭。
“我不信。”範依依就是不信,她的直覺告訴她,司徒景涼是在這宅子裡。
因爲要是他在b市的話,管家早就跟她說了,她扯了扯嘴角,看着管家,“你剛纔不是說他出國了嗎?”
“……”管家無語,藉口找得太多,連他都不信了,何況還想騙人?
“范小姐,你回去吧,涼少不會見你的。”管家都心疼這樣的範依依了,要說乾等幾個小時已經很累了,現在還下着雨,真的很可憐啊。
聽聽,這話很明顯就證明了她猜對了。
她看着管家,“我知道他在裡面,你跟他說,他不見我,我不會走的。”
“……”管家無語,她說得如此篤定,他否定的話都說不出來。
只得再次搖頭,然後轉身回宅裡。
書房裡,司徒景涼站在窗口的位置已經將近一個小時,外面的雨勢並沒有變小。
管家敲了敲書房的門,走了進來,“涼少,范小姐還是不肯走,她說你要不見她,她會繼續等下去。”
“你沒有跟她說我不在?”
“我說了,范小姐不信。”管家垂眼,他是不會承認他是故意在言語上出現漏洞,讓範依依知道司徒景涼就在這裡的。
“不見。”司徒景涼吐出沒有感情的兩個字,鐵石心腸一般。
“涼少,范小姐這樣下去會感冒的,我剛纔看她,她似乎已經有些感冒了,秋雨很傷身,要是以後落下後遺症……”管家的話說到這裡便不再往下說。
他適可而止,然後再次離開書房。
司徒景涼走出書房,走到酒櫃裡倒了一杯酒,他站在大門口的位置,望着外面的雨水。以這樣的雨勢,這場雨怕是要下很久。
她的確是受不住的。
可是,就這樣算了?
她不見他就可以?他不見她就不行?
心裡在掙扎的司徒景涼真的很糾結,他不想心軟!
管家突然從裡面衝出來,臉色焦急,“涼少,保安打電話來說,范小姐暈倒了。”
聽到這話,司徒景涼人一怔,然後反應過來,將酒杯塞給管家,冒雨衝了出去。
管家趕緊讓傭人去打電話,叫家庭醫生過來。
範依依躺在地上,任由雨水打着她的臉,雖然十分的不舒服,但是用到這招,她也是無可奈何。
再這麼等下去,她自己都受不了,既然已經確定司徒景涼就在這裡,那她假裝暈倒什麼的也就有用了。
他要是真的那麼狠心,那也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事實證明,她這小算盤打得不錯。
司徒景涼冒雨衝了出來,司徒家的鐵門也緩緩地打開了。
彷彿時間在重疊,彷彿當年的情景再一次回覆。
她倒在雨中,他出現,將她攔腰的抱起。
只是這一次,她的眼睛沒有像以前那次那樣閉着。在他抱起她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像個勝利的小狐狸對着他說道,“你還是不忍心。”
司徒景涼聽到她這話,真的有種想把她直接給扔下地的感覺,但是他忍住了。
他看着她,冷笑一聲,“你滿意了?”
滿意了?他對她就是會心軟。
他就說,她怎麼這麼脆弱,這麼快就暈倒了,可是聽到管家說她暈倒了,他卻是一點思考的清醒感覺也沒有,他根本沒有多想,他就衝了出來。
範依依其實真的是全身很不舒服,她是真的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