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的智商完全的爆發,說得話讓司徒景涼都在心底下驚出一身汗了。
她是怎麼推測出來的?
他瞞過了所有人。
範依依爲什麼知道?因爲她是唯一一個相信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因爲不管怎麼樣,她是怎麼樣也不會相信司徒景涼會做出那樣的人,哪怕證據在前!
而她也猜了猜如果不是他做,他卻承認的理由,就只有那樣了……
他的母親和司徒銳顯做的,而且,用的還是爲了他這樣的沉重名義。
事實上,她真的猜對了。
“景涼……”範依依凝視着他的眼,“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與你站在同一邊。”
司徒景涼深看她,最終嘆了一口氣,“你是怎麼猜到的?”
“因爲我知道你是不會做那樣的事的,不管是你的爲人,還是你這麼多年所接受的家族觀念。”她認真的說道,“你忘了嗎?你跟我說過,你手上不會染血的。”他是一個乾乾淨淨的商人。
她這翻話讓司徒景涼感動不已,他拉過她的手,“是大叔做的。”
“玉扣在母親的手中,母親當時怕明叔再做出瘋狂的事,拿出了玉扣,但是玉扣令只能是司徒家男丁能下,所以大叔……”
“果然跟我猜的這樣。”範依依嘆了一聲氣,“那他們怎麼會相信是你做的?不懷疑嗎?”
“因爲我是那個最有動機的人。”而且,他還將一些線索做了誤導,再加上他自己承認,他一個繼承人承認了這樣的事說明了他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的,不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起碼所有人都這樣認爲的。
所以大家都信了。
“可是……”她眼眶紅了紅,“你被逐出了家族。”
“景夏是我的弟弟,如果他知道他爸爸因爲我而做出了那樣的事,他們整一家人都會被逐出家族,依依,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此事就我們三個人知道,你絕對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錢錢,懂嗎?”
他臉色嚴肅,叮囑着她。
範依依點頭,“我知道。”如果一旦說出來,事情又開始亂了,是吧。
現在其實也算是塵埃落定了,只是司徒景涼太委屈了啊。
“何況,不再做家主繼承人也不是十分壞。”他的手放在她的腹部,“起碼以後再沒有人可以給到你任何的壓力,我們生不生孩子,生男還是生女,是我們自願的事。
聽到這話,範依依莫名的就十分的感動,“景涼。”
“所有的事情都是雙面的,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不再有那麼大的責任硬逼着自己扛,也不再有人可以對他指手劃腳。
真的很好嗎?範依依十分的心疼,“你真的放心得下家族嗎?”
“家族裡有很多人,而且大叔和淳叔會幫忙的,景彥磨鍊幾年就好了。”
“……”好吧,他都這樣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呢?
兩人正在聊天,範依依的手機忽地響了,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她微微的愣了一下。
“怎麼了?”
“是蘇貝。”
留電話後也沒有聯絡,她以爲蘇貝早已經離開a市了呢,怎麼還在?
她接了起來,“蘇貝?”
“是我,依依,你可以過來一下嗎?”電話那頭蘇貝在哭,範依依立馬就放鬆了警惕,“怎麼了?你現在在哪裡?我立馬過去。”
蘇貝電話裡也說不清楚,只是給了個地址,然後範依依掛了電話,看向司徒景涼,“景涼,蘇貝好像出了什麼事,我現在過去一趟。”
“帶個保鏢去。”他說。
“……嗯,好吧。”本來她想說不用這樣子,但是看到他眼裡的不放心,她還是點了點頭。
蘇貝被搶劫了。
說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事實是這樣子,起碼看起來就是這個樣子。
範依依見到蘇貝的時候,她就在路邊上站着,而且一幅明顯被嚇到了的樣子。
其實說實話,這個樣子與蘇貝前幾次的見面是完全不同的,怎麼說呢,就是蘇貝給人的感覺就是沒有這麼弱吧,無論發生了多大的事,不會有這樣一幅天塌下來的樣子。
但是也有可能意外太突然,她被嚇到了也不一定。
範依依下車,蘇貝就跑上前來抱住了範依依。
範依依是直覺地就用手護着腹部,以免被撞到。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被搶劫了,我的所有東西都被人搶走了。”蘇貝鬆開她,站好,“護照,錢包,什麼都被搶了。”
“……怎麼會這樣,有看到對方的樣子嗎?報警了沒有?”
“報警了,但是我沒有看清對方的樣子,他們帶着頭盔。對不起依依,我也不想麻煩你的,但是,我朋友出國了,我本來打算今天走的,沒有想到發生這樣的事,a市裡我就認識你……”
“沒關係,我們現在等警局的人過來。”
“已經來過了。但是,對方說,這種看不到臉,又是開着摩托車搶劫的很難追回來。”蘇貝一幅快要崩潰的樣子,“沒有護照,我連離開都成問題。”
她看着範依依,“我現在該怎麼辦?身無分文……”
“要不要給皓澤打個電話?”範依依想到什麼,席皓澤應該能解決這此事情吧本宮很狂很低調
。
但是沒有想到蘇貝又說,“皓澤在進行封閉式的會議討論,現在是聯繫不到他的。”
“這樣啊……”範依依自己也有些苦惱了,蘇貝是皓澤的姐姐,她又不能不理。
正想說,先開個房間安頓下來再解決問題,沒有想到蘇貝就先主動的說了,“依依,我能不能先暫住在你家?”
“住我家?”範依依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好。”
然而……
蘇貝隨着範依依進她家的公寓時,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臉上的微笑也有些掛不住了,“呃,你家裡這麼小嗎?”
她是司徒景涼的女人,怎麼可能住這麼小的地方?
範依依關上門,“這是我的公寓,我偶爾住這裡。”
“……”可是她想住的是家裡啊!不是這種什麼小公寓。
她抓着範依依的手,“我,我不敢一個人睡,晚上,你,你能陪我嗎?”
“……”範依依看着她,不是吧,這麼大個人還不敢一個人睡?“這裡很安全的,外人也進不來。”
“我怕,你別看我好像一幅很堅強的樣子,其實我小時候還是個自閉症兒……”蘇貝低下頭,“對不起,是我強人所難了,只是我聽皓澤提過你,你是個好女孩子,他當時那樣幫你……”
好吧,話都說到這樣子了,她能怎麼說?
範依依看着她,“你等一下,我問一下我先生。”
她還不至於的直接帶人回去,所以她給司徒景涼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一下蘇貝的情況,司徒景涼沉默着。
“景涼,你要是不同意,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沒有,我剛剛走神了,你帶回來這裡住吧,反正也有空房。”
“這樣好嗎?”她的意思是,這樣子會不會很不方便?
“不會。”
範依依掛上電話,走回蘇貝的身邊,“這樣子吧,蘇貝你跟我回家住幾天好了。”
“會不會太打擾你了?”蘇貝又一幅不太好意思的樣子。
“不會。你是皓澤的姐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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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是直接的回了會所的別墅裡,蘇貝隨着範依依下車,一進門並沒有看到司徒景涼本人,倒是管家出來迎接,並且已經做了安排。將蘇貝的房間安排在了樓上,而且是最邊上的那一間。
“景涼呢?”
“涼少在做康復運動,少夫人,涼少說您回來先去找他。”說着,管家看向蘇貝,“蘇貝小姐麻煩跟我來。”
“嗯,我知道了。”範依依脫了外套,看向管家,“蘇貝的衣服也沒有了,你給她準備幾套衣服。”
“是,少夫人。”
蘇貝看了一下範依依,“謝謝你,依依。”
“不客氣的。”
範依依走去找司徒景涼,就看到司徒景涼已經能靠着自己走好幾步路了,一天比一天恢復得好了。
她拿着毛巾過去,這幾步路的進步對他來說卻是用盡了全力,“先休息一會吧。”
司徒景涼接過她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汗,“你朋友接回來了?”
範依依點了點頭,“她說她不敢一個人睡,大概是被搶劫的給嚇到了,而且她暫時也沒有護照和錢,離開不了a市……”她解釋着,司徒景涼將毛巾遞給她,繼續練走,“嗯,無需太過介意,就讓她在這裡住幾天吧。”
“但是我覺得不太方便。”範依依看着他的腳,“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你這個樣子。”不想他在意。
“我沒事。”司徒景涼倒是對蘇貝有了興趣,“你上次說她是你一個朋友的姐姐?”
“嗯。”呃,是了,以爲他們不會有再見面的機會,也爲了避免不讓他多想,她當時都沒有說是席皓澤的姐姐。
“哪個朋友?”
“……”看,果然問了。
範依依看着他,眨了眨眼。但凡她這樣的時候,就是有點想要撒謊又不敢撒謊的時候。
“嗯?”他看着她。
範依依低下了頭,“席皓澤。”
席皓澤三個字說出來的時候,範依依都覺得氣氛有所變化了,這又讓大家想起了不愉快的那段時間了。
她以爲他會說點什麼,但是最後他只說了一句,“哦,那麼席皓澤應該很容易就搞定她的護照問題了,畢竟也不是什麼陌生的事情,沒有做過,對吧。”
“……”這一句話夾着棍的讓人很受傷好不好啊。
範依依覺得自己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