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怒吼着堵住了方勉等人去路。
“剛死一個又來一個?還要不要人活了?大嬸你放過我們吧。”包峰一見來者是一婦人,便用商議的口氣說道。
“留下你們的腦袋,便可以走了。”那婦人狠狠地說道。
“留下了腦袋還能走?你走一個給我們瞧瞧,也好學習學習。”包峰一臉驚訝的遞過去一把刀子。
“能不能走,等下你們掉了腦袋自然就知道了。”身後的百姓被一彪人馬分開了。爲首的一匹馬上,騎着一身穿華服的男人,身形消瘦,目露兇光,滿面猥瑣。而他身旁的那批馬上,竟是那日雁蕩山上的山賊頭目。
方勉嘿嘿一笑:“想來這位便是杭州錦衣衛僉事王山大人了。”
“大膽,你竟敢直呼大人名諱。”那日的山賊頭目喝道。
“嘿嘿,這位大人,上次小人的那幾罈好酒,是否香醇?”方勉笑道,上次火燒甬道之時,由於一時籌不齊那麼多的桐油,便用烈酒夾雜着桐油。
那人想到當日被堵在甬道之中,所率部下被燒大半。不由怒火中燒:“小雜種,老子宰了你。”說罷便要撲上來。
“孫緹騎,退下。”王山冷冷的說道。
“是,王大人。”那孫緹騎不敢抗命,只得怏怏退下,目光如炬,直盯着方勉。
“你叫方勉是吧?”王山捧出一摞紙張,翻了翻,問道。
“知道你還問。”方勉沒好氣的說道。
“本僉事想提攜你到麾下,不知你可願?”王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當然不願,不然我跟你們打什麼?”方勉直截了當的拒絕了王山。
王山一伸手:“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包峰疑惑的問道:“交什麼?”
“你們休要揣着明白裝糊塗,你們比我懂。”王山的臉上露出了不耐煩。
“我知道了,你要這個是不是?”包峰嬉笑着捧出了一顆圓滾滾的土製炸彈。
左手打火機一點,便奮力的丟了出去。
王山身邊突地竄出一個帶着詭異面罩的男子,一腳將炸彈踢飛。只見不遠處的一間民房上空騰起一股白煙,屋頂給硬生生的爆出一個大洞。
“這東西好大的威力,如果有一支兩千人的投擲隊,那豈不是無敵?”王山又在那一堆紙中翻了一通,疑惑的問道:“你姓甚名誰?”
“姓爾名大野。”包峰說道。
王山低聲唸了幾遍:“爾大野?這姓名怎麼如此怪異。那個尓大野,我有心提拔你爲朝廷效力,你可願?”
“你二大爺不願。”包峰笑道。
華戟一聽包峰這名字,忍俊不禁,這包峰古靈精怪,生死關頭還不忘佔點便宜,做一回二大爺。
“爲何不願?”王山漸漸失去了耐心,他本來就不是招納人才的料,自己本生智力就沒過50,還指望去招降,那不開玩笑麼。
“因爲你賤,所以不願。”包峰嬉笑着。
王山目怒兇光,手一揮。
孫緹騎吼道:“殺了二大爺”,後面的士兵也跟着吼着:“殺了二大爺。”
包峰一驚:“這麼多忤逆的孫子,誰也扛不住啊。”卻聽見身後一聲脆響,便是一聲落地之聲。包峰轉頭一看,華戟正被推倒在地。
這大嬸也忒生猛了,一上來先推到了最強壯的華戟。
“大嬸,你動手也先通知一聲啊!”包峰痛苦的喊道。
“找死!”那婦人不過三十來歲,卻被二十多歲的包峰喊做大嬸,本早已殺心驟起,之是苦於沒有命令不敢動手,現在接到格殺命令,自然不遺餘力的要爲師兄報仇。只怪他師兄貪功冒進,竟被幾個小輩給陰了。
閔嶽故技重施,丟出一包毒粉,誰知這婦人與他師兄的功夫迥異。其師兄大開大合,以無堅不摧的內力來傷敵。而她卻是陰柔綿力,寸寸蠶食,遇到暗器便閃避開來了。閔嶽連丟幾包不能奏效。而此以柔克剛之法恰好死死剋制着華戟純陽剛猛的刀法。只有包資不停射出的冷箭,讓她的身形遲緩。
只是衆家兄弟如同沙包一般任人擊打,不時還飛出幾個以示激情。
“這下死定了。”唐元鬱悶的說道,兄弟六人纏鬥一婦人還被落得下風。他們便是有力也無法使。
“喝啊”斜刺裡扎出一支長槍。險險的幾乎扎進到那婦人的胸上。
“公子退下,我們來。”王痕和葉家兄弟等人被方勉安排分頭逃生,以便逼開強敵。王痕等人從後門逃出,到了約定地點,苦等許久,卻見不到方勉。原路返回之後見方勉等人正在混戰,便撿起店中遺落的武器前來助陣。
這一批生力軍的加入,換下了方勉包峰等半吊子。葉家兄弟,王痕,羅程,華戟,和暗處的包資連番衝刺之下,那婦人漸現疲態,招式不如以往凌厲了。
“許三娘好像快不行了,要不要助她?”孫緹騎建議道。
王山手一揮,笑道:“逼這娘們出殺招,先弄死兩個。”
許四娘見如此下去,自己必然要敗。忽的竄出包圍圈,周身一旋,一圈凌厲的星光散射開來。華戟大驚:“暗器!”羅程等人立刻以兵器護住心脈。
一陣叮噹之聲之後,只有數人被擦傷幾處,並無大礙。所幸暗器上並未淬毒。許四娘一見人羣散開,右手一揮,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乃是一條鐵製九節鞭。節節粗壯無比,且帶有釘頭螺紋。
“這個許大嬸重口味!”包峰帶點噁心的說道。
忽的噼啪一聲響,羅程不防,被打個措手不及。一道鮮紅的血痕出現在他的前胸。
包峰一見許四娘距離與自家兄弟甚遠。大吼一聲道:“放開那個大嬸,留着我來。”舉手一團炸彈丟將了出去。
轟,一聲巨響,騰起一股白煙,那許四娘不知包峰所丟爲何物,便一鞭子甩將出去,那炸彈被打的瞬間爆炸開來。強力的衝擊波將許四孃的華麗麗的衣服衝成了吊帶裙。
許四娘怒吼一聲:“你先死!”便像包峰躍來。
“媽呀怎麼又是我。看來這二大爺不好當啊。”華戟羅程等人上前阻攔,均被犀利的鞭子甩的呻吟連連,不得近身。
包峰這攪屎棍子,攪誰怒誰,包資的暗箭本就不能致命,現在更是軟弱無力。閔嶽丟了數包藥粉,也被一一甩散到了兩邊。
轉眼間許四娘便欺到包峰身邊:“去死!”強勁的鞭子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只往包峰腦門而去。
便在這一瞬間,砰的一聲槍響,方勉持槍傲立。許四娘腦中飈出一股鮮血,便倒飛出去,倒地不起。
“四,四哥,下次出,出手麻利點,我有心臟病,容易猝死。”包峰結結巴巴的說道,剛纔許四娘那一下把包峰嚇的都忘記尿褲子了。
方勉比了個OK的手勢。笑道:“再有下次,你就不用猝死,先被擊殺了。”
王山滿臉驚愕的看着方勉的槍,和形式劇變的場景,冷笑道:“一起,不留一個。”
孫緹騎一接到命令,立刻怒吼一聲:“兄弟們,殺死二大爺。”
華戟一見錦衣衛蜂擁而至,大吼一聲:“老四,擒王。其他兄弟保護老四。”兄弟們立刻發揮了多年來的默契,如臂使指。只片刻間便背靠背圍成了一個圈。
王山尚在驚愕之中,突地聽見一聲巨響,肩頭一痛,栽下馬來。“王大人!”身邊的面具**駭,立刻查看王山的傷勢,方纔因爲馬匹受驚,王山搖擺不定,方勉的一槍只射中了肩頭,爲能擊中心臟。方勉再次擡起槍:“收兵!否則這一次便是腦袋!”
王山大驚失色:“來人,來人!給我擋住他。”面具客帶着一羣士兵將王山團團的圍在裡面。方纔衝刺的攻勢頓時停止了。王山在人堆中急吼吼的下着命令:“快召弓箭手來!”
那面具人一聽命令,便躍起身來,欲去傳令。方勉冷笑道:“找死!”
面具人幾乎剛剛躍起身子,便如同中箭的烏鴉一般,栽落在地。王山大驚失色,翻轉面具人的身體一看赫然看到腦袋上一個正汩汩冒血的血洞,已然氣絕身亡。
王山驚恐道:“那方勉手中是何物?爲何連他這樣的高手,也連一招也走不過。”
“大人,不如先退兵,再做打算?”孫緹騎說道。
“不能退!你沒看到?無論多遠,一擊必殺,此人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