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可不能轉身就走了,李裪這個方法也是逼他們不得不答應了,既然昭告了全國,那大明的耳朵和倭寇的耳朵必然也已經知曉,就算無敵大艦隊現在想要反悔,恐怕也是騎虎難下了。這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娶了李朝的公主當然在大明方面,自然很好說話,他們只是普通的平頭老百姓,能娶到李朝的公主也不算辱沒了大明。而對於倭寇的下一步動作卻是起着絕對的影響,姑且不說他們是否屬於大明水師的編制,就無敵大艦隊的戰鬥力數值,也值得他們考慮了。但是如果他們否認了,那等待他們的就是另一種說法,說不定會被一些人以破壞邦交爲名義,狠狠的參他們一本。而李朝自然不消說,必然舉國上下仇視他們。
這樁看似很普通,卻夾雜着政治色彩的婚姻就這麼被定案了。而無敵大艦隊自然也就能夠堂而皇之的走在李朝的國土範圍內。此次計劃無可厚非的也算是完美完成了任務,連番的成功更讓兄弟幾人信心倍增。但是他們也沒自大到認爲自己世界無敵,他們之所以能成功完全因爲兄弟們同心同德,不會出現默契上的低級錯誤。而且他們是六百年後的老妖怪,六百年的人情世故的進化,使得他們來到這個世界變得似乎百毒不侵,軟硬不吃。
也因爲他們所面對的要不都是單純的老百姓,要不就是對他們有收編處處留手的勢力主,就如同襄王,李磊這樣的人,不但給予了他們巨大的幫助,也讓他們從中學到很多東西。而真正的交涉中,唯獨這一次和李裪的交易纔是真正的陰謀。兄弟幾個步步爲營,又有丁煜這個老油條在敲邊鼓,李朝所有人的性格都被他們熟知,所以才讓他們這次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杭州也早已如同衛星一樣進入了運行軌道,各方如同包容這樣的人物相互遏制,相互監督,沒有人敢背後使壞。再加上幾位夫人壓陣,更加無人敢亂來。而且大明朝的百姓淳樸,他們認爲有多少收入就得做多少事,既然逍遙六義給了自己這麼高的收入,如果不努力工作,只怕這樣的錢拿去也花不安穩,有子女的都鼓勵自己的子女去加入逍遙六義的義軍,有兒子的就當兵,有女兒的就嫁給那些當兵的。不像現在的一些人,認爲世界上最舒服的事就是不勞而獲,巴不得躺在家裡拿錢呢。所以致使犯罪率一升再升,再加上立法不嚴,導致社會在不斷的退化。
而在封建時代,國王的旨意即是天意。得到了國王旨意的李綱也毫無辦法,只能答應下來之後親自去接自己的兒子,當他見到李銀成時,發現自己的兒子並未受到任何的虐待,看來他們對自己兒子還算不錯,而且除了陣亡的士兵,別的士兵也都給放了回來,受傷的也都被治好了。李綱的對無敵大艦隊的牴觸心理也削減了幾分。穿過校場,往營房走去的時候,才真正看到了無雙精騎的雄姿。起初在城牆上所看到的只是模模糊糊的影像。而現在近距離看到,頓覺幾分震撼。
首先看到的是速騎營,一身黑甲,在陽光下澤澤生輝。士兵更是英武雄壯,手中長刀揮舞,喝哈之聲不絕於耳。而布成方陣的速騎營四周,是這在練着騎射的銳騎營。根根羽箭帶着破空之聲擴散到四周的靶子上,在馬兒飛速的奔跑中也精準的命中了目標,極少有脫靶的箭支。李綱都忍不住的讚許着點點頭。
恢復自由的李銀成揮了揮手臂低聲說道:“爹爹,擒住我的真的是這夥人麼?”
李綱橫了他一眼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擒住你的是後備部隊!眼前這是主力,早已拜訪過漢陽城了。不然你哪有機會再出來。”
李銀成吞了吞口水說道:“爹爹你不知道,當時本來我軍是佔着上風的,結果……”
“上風!上風!還上風!”李綱攆着將李銀成打得抱頭鼠竄:“人家一**擊,你們就五千人就幾乎全軍覆沒了。”
李銀成委屈的說道:“他們的火器太兇猛,我們只有弓箭。”
李綱一指校場上的銳騎營說道:“你的弓箭手比得上他們嗎?”李銀成撇了撇嘴,心道:“賭錢,他們肯定賭不過我們。”不過這話是斷然不敢說出來的,不然鐵定要被他那脾氣暴躁的老爹打得半身不遂,只得一臉委屈的搖搖頭。
“你平日裡不好好練兵,自然打不過別人,不過無敵大艦隊的包峰將來就是你的妹夫了,你跟着他們多學習。至少,他們能逼得大王就範。”李綱嘆了口氣往營帳中走去。
“哼哼哼哼。”方勉壞笑着,老大橫了他一眼說道:“你又犯病了?”
方勉翻了個白眼說道:“老五這次走不了了。”
老五一着急,直接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說道:“憑什麼啊?”
閔嶽突然明白過來說道:“你岳父親自來了,你必然要去李府成婚的。現在融子不比當日了,她現在是李朝郡主,你必須要親自前去的。對了,那個黃金提取的如何了?”
包峰聳聳肩說道:“稀硫酸不好搞,只提取了一部分安全的金子,別的用火燒了一下,雖然去了裡面的水銀,但是分量低了,不過以後不會有毒性的話,少就少點,給倭寇的進門費我就沒打算提煉了。”
方勉擺擺手說道:“給李朝的那一份,就拿真金白銀吧,給倭寇的就用藥金,毒死也就算了,反正遲早要和他們翻臉的。不過眼下老五是真的走不了了,這樣吧,我們兄弟幾人一人一份禮物直接送去李府,這樣老五的臉上也有點光。我合計了一下,我們從杭州調一批物資物資過來,兵器鎧甲,糧食草藥,再送幾門高質量的火炮,務必要讓朝鮮舉國上下把老五當做財神爺。”
包峰點點頭說道好吧:“你們萬事小心,這次我們真的要和小日本敵對了。至於四哥那個打入倭寇內部的計劃,最好還是不要實施的好。”
方勉笑道:“看情況的有的是有險中求勝更安全。你岳父來了,我們該去接待了。”……
杭州城外。夜風咧咧,蟲豸爭鳴。一個全身黑衣的女子臉色陰沉。
寒聲說道:”柳師姐,玉璇璣呢?”
“尚未拿到,拿到了我自然會迴雪霏宮。”說話的正是柳雪兒。
“柳師姐,你忘了師父交代的事情了麼?”那黑衣女子咄咄相逼。
“不敢!師尊之命,雪兒不敢忘。”
“師父讓你追回玉璇璣,你爲何遷延至今。莫不是過上了安逸的生活就不想回去了?”
“雪兒怎敢違背師父之命,只是這玉璇璣事關那個人的出現。不能不等。不過爲何此次古師妹沒來,反而是你來了?”
“我奉師父旨意來的,柳師姐莫不是懷疑師父的旨意?”
“師父的旨意我不敢違背,我怕有些人假借着師父的旨意圖謀不軌,方勉身上的蠱毒雖然未解,卻也無妨了。若是想借蠱毒來知曉玉璇璣的主人恐怕是不可能,而且這玉璇璣幾經轉手,只有等原主人自己出現,否則便是傾畢生之力也休想找到。”柳雪兒冷笑着說道。
黑衣女子上前說道:“柳師姐,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個刺客,不是觀世音,你若在多管閒事,我必然告知師父知曉!”柳雪兒沉聲道:“你真以爲師父老糊塗了?師父既然放心讓雪霏四豔下山,那必然有她自己的打算。由不得你來多嘴。如此,江師妹,雪兒便告辭了。”
柳雪兒說罷轉身離去,那江師妹臉色一沉,眼中閃出幾絲殺意,突然右手一揮,幾道寒光劃破黑夜直往柳雪兒後心射去。柳雪兒一時不查,全然不知自己的師妹要對自己下毒手。突然黑夜中閃出兩道狹長的光芒,鐺鐺鐺鐺,撞飛了江師妹的暗器。又是一道利刃一樣的光芒,穿透了江師妹的喉頭。
柳雪兒聽到響聲便早已迴轉了腦袋,一見江師妹已經被人擊殺,看着落在自己背後的暗器,柳眉緊蹙,向屍體望去,卻見那咕咕冒着鮮血的喉痛,一道狹長的傷痕,正是雪霏宮特有的暗器,寒冰晶。只是這門暗器的使用手法早三十年已失傳,後人所用的都是隻有招式,卻沒有御氣之法。三十年前洗心齋被一場大火焚燬,後世的弟子便失去了很多上乘功夫,只能靠師父口傳,結果有成就的弟子也就十之一二。柳雪兒便是其中之一,除了她們的師父,當年名震江湖的雪霏四豔以外,雪霏宮再無人知曉雪霏宮的這門暗器法門。而柳雪兒這一輩的四位弟子,柳雪兒,古木夕,白水與司空瑩依被併成爲雪霏小四豔而受到師父的真傳,別的弟子所學少之又少。
柳雪兒望了幾眼暗器,立刻轉頭對着夜空中大聲喊道:“哪位前輩相救,能否現身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