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子的臉一陣蒼白,囁嚅道:“我願賭服輸,我會想辦法通知我的父親,要他來爲我贖身的。至於價格,你們出個合適的吧,倘若我一死了之,你們什麼都沒有了。”
“哼,我大明帝國,人傑地靈,像你這般有幾分姿色的女子,便是那萬花樓都有,有何可稀罕的,我今日只要你知道,這天下是我大明的天下,番邦異國,犯我大明天威者,雖遠必誅!”方勉雖然無官無品,但是從來沒有人能懷疑他的實力,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道天雷,兩萬倭寇頓時成了飛灰。再有中立酒館這樣的生財機器在背後支持,要滅李朝並非癡人說夢。
融子面色如土,嘴脣微微一動:“方先生,我輸了,你們要我留下做什麼?”
“做什麼?我們也不知道,不知道你有什麼可做的?總不能做少奶奶吧。看你還有幾分姿色,不如給我暖牀吧。”包峰嬉皮笑臉的搓着手說道。
“休想,便是死我也不會給你暖牀的。”融子緊咬着銀牙,一張俏臉憋得通紅。
“那我給你暖牀。”
“走開,我不想看到你!”融子再也忍受不住大聲吼道。
“你都輸給我了,怎麼還要我走開。算了,你就當我的女僕吧,貼身的,每日端茶倒水就行了。”包峰嬉笑着,衆人見事情平息了,估摸着也沒好戲看了,趕緊回自己的桌子上吃酒,可惜熱鬧許久,酒菜早已冰涼,只得再次掏錢買熱酒熱菜。又給大奸商包峰小小的賺了一筆。
“老四!”閔嶽搭在面色通紅,怒氣未消的方勉肩膀上說道:“爲何今日動如此大的怒氣,你傷未愈,少動怒。”
方勉四下看了看,只見李華梅將童瞳和柳雪兒不知道喚到哪裡去了。這才小聲說道:“老二,你說我的傷對我那個方面有沒影響?”
“哪個方面?”閔嶽撓了撓腦袋。
“造人!”方勉沒好氣的吐出兩個字。
閔嶽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突然臉上的表情一變:“爽不爽?”方勉白了一眼口水橫流的閔嶽:“老子還沒開始造。”
閔嶽一聽此話,頓時神情肅穆起來:“這位施主,根據我多年行醫的經驗,你的傷與造人無關,施主大可以放心去造。”
“造個屁,能造誰這大冷天的跑出來找那小妞出氣?”方勉沒好氣的哼道。
“不是吧?老四你東西壞了?這個我可不會修!”閔嶽眼中放出獸性的光芒。
“這個倒是沒壞,關鍵是我剛想開工,胸口卻是劇痛不已,根本無法忍受,我只是告訴李華梅說牽扯了傷口,這個你我都知道,沒有運動的時候就開始劇痛,似乎不是傷口的問題。”
閔嶽心中咯噔一聲,難道童瞳所說的後遺症便是在這裡?老四此後不能和別的女人圓房,否則會被蠱蟲蝕咬。閔嶽眼神一閃:“老四,你這是精衝上腦衝了傷口。敢情你今天和那個小妞動怒,是因爲你沒能圓房啊?”
方勉只當他是說的玩笑話:“放屁,那東西能衝上腦?你早被衝成水管了。你要是美人在懷,看得用不得,好不容易能用了,自己卻又不能了。是你的話,你會怒麼?我們都是人,有七情六慾的”可憐那個融子,只因爲方勉房事不成,卻將氣頭全部撒到了自己的身上。
閔嶽嘴角一撇,這老四還真不給人面子,說話一點不留情面,便說道:“氣血上涌,使得傷口處凝固的血團受到了衝撞,故而疼痛,你平時動身子未曾動裡面的血管,而現在你動了全身多少的血你自己知道的。我說你今日怎麼一反常態,和小妞過不去。”方勉一聽此話,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那隻能再等一段時間了,我繼續回去研究地圖去。”
“老四,那地圖你研究出什麼來沒?”閔嶽問道。
“一點點。”方勉乾笑着。
“哪一點?”
“我老婆皮膚好,背後沒有痣,所以地圖準確無誤。”
“滾!”閔嶽喝走了方勉。便回到了自己的書房,現在兄弟幾個生活好了,也不再住集體宿舍了,特意改造了一間大房子,一人一個臥室,吃飯便是出來吃大鍋飯,倒也過愜意。只是老四和老三時時壓在心頭難以下嚥。
“他媽的,怎麼沒有!”閔嶽大吼一聲錘在了桌子上。
“壞人,你睡了沒?”童瞳在外面叫道。
閔嶽走過去,打開門:“童瞳?你怎麼來了?想我了?”閔嶽調整了一下心態,調侃起了童瞳。
“休要胡言,讓我進去。”童瞳翻了個白眼,說道。
閔嶽一臉驚慌:“我沒在裡面藏女人。”
童瞳被門檻一絆,險些摔倒,這人怎這麼不要臉,外面天寒地凍,我不願在外面說話。卻不知他腦袋中想的什麼,竟然想成了妻子捉姦。突然,童瞳臉色一紅,心中暗自呸了一口,誰是他的妻子,他願意藏女人就藏女人唄。
童瞳走到閔嶽的書桌前,捧起桌子上的那本書,只見上面寫着一些古怪的文字,如同象形文字一般簡單,又有些是自己認識的漢字,便問道:“壞人,這些是什麼字?”
閔嶽嘴角一瞥,這丫頭這麼到哪都喊我壞人?我都不希的和他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麼高深的道理。便說道:“這是我家鄉的文字。”
“你們無論什麼都說是家鄉的,只是從來沒人知道你們的家鄉在哪裡。”童瞳心生疑惑的說着,同時翻了幾頁書,頓時被吸引住了:“黃芪!當歸,黨蔘!這是藥經!竟然記載的如此詳細!”童瞳轉頭望着閔嶽,這細細一看,這才發現,閔嶽的眼眶中一圈圈的淡紅。
“你這是怎麼了?我不看了,我不看了,你別哭啊。”童瞳驚慌失措的合上了那本藥書。閔嶽驀然笑出了聲:“你看你的書,我能哭什麼,只是方纔爲老四找治療手段,情急之下,一拳錘在桌子上,疼得齜牙咧嘴,這才嗆出了眼淚。”
童瞳掩面而笑:“你這人怎的這般不冷靜?若是將來給你當了將軍,一時不如意,豈不是會……?”童瞳未曾將自刎兩字說出,古人極姓詛咒一說,平日裡一旦發誓便是金口玉言了。這詛咒他人,不是恨極,是斷然不會的。“方老四到底又怎麼了?”童瞳見閔嶽緘口不言,便問道。
閔嶽心中納悶,這叫我怎麼說出口?說老四和弟妹行人倫之樂之時,老四胸口疼痛,無法前進,故而求醫?“是不是方勉意欲與李姐姐傳宗接代之時,方勉覺得心中隱痛。”童瞳貝齒緊鎖,哼出幾個字。
閔嶽只當她是羞澀,便默默的點點頭。
“居然是絕情蠱!到底是何人,如此恨方勉?種下了這天怒人憤之蠱。”童瞳咬牙切齒的說道。閔嶽眼中閃出一絲驚慌:“絕情蠱?莫非老四一旦動情,便會受到蝕咬?”
童瞳瞄了閔嶽幾眼,見到閔嶽神色有異,知曉他擔心老四安危,邊說道:“此蠱與曼陀羅花有關,雖然惡毒未必無解,你也莫要太過擔心。只是老四切記不可與李姐姐圓房,這事須得你來說。”
閔嶽知道童瞳面子薄,肯定不好開口,醫者父母心,他們現在在探討病情,童瞳尚能從容回答,只怕到了李華梅與方勉面前,便再難啓齒。閔嶽點點頭,自己不懂蠱,童瞳說有解,就必然能解,想來此蠱是讓人不能行房,從而達到不能傳宗接代,斷子絕孫的蠱,確實陰毒。不過想想老四以前也沒碰李華梅,想來也憋得住。
“這本書叫什麼?”童瞳捧起桌子上的藥書。
“青囊書。”閔嶽哈哈的笑道。
“去,華佗並未傳下任何書籍,況且華佗精通的直是醫術,若是要傳,想必也是醫術,老實說,這到底是什麼?”
“神農百草!”閔嶽套用了一個遊戲的道具名字。糊弄童瞳,這年頭李時珍爺爺還不知在哪家喝奶呢。我能和你說叫本草綱目麼?
童瞳翻看着本草綱目,被書中詳盡的內容深深的吸引了,閔嶽這是正版的本草綱目,是後世的拓本,與童瞳所認識的大明漢字有些許出入,大多童瞳都是認識的。童瞳看的着迷,便說道:“今晚我便不回去了!”
“不是吧!”閔嶽驚呼一聲:“我的牀不大,要不明天我換張大牀,你明晚再來。”
童瞳正捧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方纔飲了一口,聽到此話,被一口水嗆到,急促的咳嗽了幾聲,怒道:“你這人還要不要臉?我不過是看此書着迷,這纔想秉燭而讀。默記一遍,怎的到了你口中變成了那些苟且之事?”
閔嶽一臉失望,念念不捨的看了看童瞳,口中默唸着:“爲何不能苟且呢?那女搭配看書不累。早知道我便把書燒了,躺在牀上背誦給你聽。”
閔嶽斜躺在牀上,望着童瞳專注的俏臉,慢慢的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