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麼?”黑暗中傳來一聲極具磁性的男生,卻是閔嶽的聲音。
“那方勉身具情蠱,卻不知是何種蠱,童瞳慚愧,無解。”童瞳的臉上帶着慚愧之色,閔嶽送給他們的大禮遠遠不是一萬兩銀子能還地。童瞳出手救方勉,一是爲了還此人情,其二卻是方勉的確不能死。閔嶽扁了扁嘴:“以後總有解的。現在連下蠱之人都不知道,如何能解?”
“但願,方老四不會有事,不過我看他剛纔那股猴急樣,確實不太像有事的人。”童瞳驀然想到方勉橫抱李華梅,滿臉yin笑的騷包樣,便覺得耳根火辣辣的燒。
“那個,那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據說能激發數倍的潛能。”閔嶽支支吾吾的答道。
童瞳哼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男人怎麼沒好東西了?不就是爆發潛能麼?爆發了就不是好東西?”閔嶽無言以對,只得幽幽地問道。
“對,幹壞事的時候就能爆發潛能,平日裡也沒見多努力,那就不是好東西。”童瞳撅着嘴哼道。
閔嶽一陣眩暈,弱弱地說道:“這個女人也能爆發啊,只是被男人的威力那麼大,你沒爆發過,自然不知道,沒準老四今晚爆發一下,就吧蠱毒爆發致死了。”
“休得胡言,我們女人才不會如此,只有你們這些壞胚子纔會。”
“你怎麼蠻不講理。”閔嶽頭疼不已,方纔還是言辭溫和的與自己聊那西方戰事,不想現在便如換了個人一般。
“你說誰蠻不講理!”童瞳怒道,黑暗中,童瞳手上寒光閃閃。閔嶽定睛一看,正是童瞳隨身所藏的銀針,此時正閃着凌厲的寒芒。不由腿腳一軟,強撐道:“童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先去歇息了,你也早些歇息,說罷飛也似的跑的。”
“妹妹這般對付男人,難道不怕嫁不出去嗎?”童瞳轉頭望去,卻見背後柳雪兒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顯然看到了方纔的一幕,頓時雙頰緋紅,狡辯道:“這男人一日不打,上房揭瓦。三日不教,便會亂套。”
柳雪兒苦笑一聲,這閔嶽脾氣甚好,才受你這般欺負。若是遇上唐元,只怕一日不打上房揭瓦的就是你了。柳雪兒話未出口,只在心中暗想,聽得童瞳說道:“柳姐姐,今日方夫人與他夫君幹壞事去了,我就不叫上李姐姐了,我們便去那金玉滿堂小酌幾杯,如何?”
柳雪兒笑道:“那幾個男人天天有事,湊不整齊便也不喝酒了,卻叫我們姐妹也無法喝酒,只可惜他們兄弟幾人就老四娶了妻,若是他們人人都娶得李妹妹這般的妻子,我們卻也不需要他們,我們姐妹八人也能聚在一起談些女人的事了。”
“嘿嘿,如若柳姐姐也嫁進這中立酒館,那豈不是隻剩下七人了?”童瞳調笑道。柳雪兒卻不驚惶,冷靜的反駁道:“我卻不着急,倒是妹妹你與閔二哥眉來眼去的,而那二哥有對你言聽計從,卻倒是有夫妻相。”童瞳調笑柳雪兒未遂,自己卻被鬧得個大紅臉,便也不說話,只拉着柳雪兒的手,往前廳而去。
“奸商!奸商!”包峰剛剛走到二樓,便聽到有人在金玉滿堂的大廳中喊着。包峰擡頭望了一番,卻見一個未曾見過的漂亮的小妞正在對着自己招手,本以爲是豔遇,只是那女子口中呼着的:奸商。打消了他的念頭。
包峰細想一番,盯着那雙眼睛,眉如柳,目如星。那個高麗棒子?居然這麼漂亮?真的假的啊?五百多年前棒子應該還不會整容術,想來是純天然的。
此時,金玉滿堂中的賓客聽到此女子的大喊,便循聲望去,見到卻是中立酒館的包五爺,不由大汗,這女子也忒大膽了,居然當衆扯着嗓子喊包五爺是奸商,若是包五爺和她計較起來,只怕把她賣進萬花樓也無人敢問津的。這中立酒館是什麼地方?王爺與錦衣衛指揮僉事時常光顧的地方,甚至連上這樣的大人物前來,主人家都不用出來迎接的。若是放到尋常酒館,那家老闆不是拖家帶口的跪在門前迎接大駕的?暗地裡已經有人猜測這中立酒館的背後勢力了。
包峰徑直走了去,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子看,目不轉睛地看了許久。那女子終究還是經受不住包峰如炬的目光,臉頰微紅,低下頭:“你這奸商,亂看個什麼?”
“反正沒看你。”包峰的眼光隨着那女子低下的腦袋往下移,口中卻狡辯着。那女子怒嗔道:“那你還盯着人家的臉看?”
“我又沒盯着你胸看,你怕什麼。”包峰突然驚醒過來,嘿嘿的笑着。“沒想到你這麼個女人居然也能長成這樣,天道不公啊。”
“天道便是隻向着我這樣的人地,我便是美貌與智慧的完美結合。”那女子一臉自戀的吹噓道。
“就你還完美集合?充其量是個價格稍高的花瓶,智慧卻是與你沾不上邊的。”包峰冷哼一聲,嘿嘿的笑着“夠膽讓我考一考你麼?”
“怕你便不是融子。”那女子倔強起來。
“原來你叫融子,好名字。”包峰笑着豎起一根手指頭:“第一題!”然後將那根手指伸到融子面前問道:“這是什麼?”融子冷笑一聲:“這便開始了罷?你真以爲我瞎了?這是一!”
包峰嘿嘿一笑:“融子小姐果然聰明過人,這麼長一根手指,非要說成是一!”
融子一愣:“這不算,你先誤導我的。”
“我只問你這是什麼,並未問你這是幾。莫非融子小姐腦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麼?”包峰嘿嘿的笑着,那笑聲在融子耳中卻是異常的刺耳。
融資怒道:“再來一次,我若再輸,我……我……”
“你們怎麼樣?敢於賭,卻不敢下賭注?”包峰激將道。
“我輸了,我便是你的人,你若輸了呢?”融子漲紅了臉,怒極攻心,卻忘記了場合,怒吼之下,卻引得一羣人前來圍觀。
“呵呵,姐姐,你看吧,很快包夫人便要有了,外面的大包在找夫人,這弟弟也不甘示弱,空手套白狼,這個小姐危險了。”童瞳算是見識過包峰天馬行空的詭異思維能力,和那古靈精怪的壞點子。這個小姐片刻間便被包峰激得押上了這輩子唯一的賭注,只怕這包峰也是志在必得吧。果不其然,童瞳話音剛落,便聽見包峰朗聲說道:“我若輸了,從明日太陽升起開始,這中立酒館便是你的。”圍觀人羣一咂舌,這是何等大的賭注啊,莫說這個美麗的小姐,這中立酒館便是買一百個美麗的小姐,卻也信手拈來,這包五爺竟然以這中立酒館爲注,何等氣魄,也難怪王爺和僉事會如此欣賞他們。
柳雪兒未曾說話,只呵呵的笑着。童瞳微笑着說道:“姐姐,你說我們是多個姐妹還是明日便露宿街頭呢?”柳雪兒笑了笑,輕聲說道:“便是包峰的題給那女子猜不中,那包峰贏了,這姐妹便有了。如若答對了,包峰依舊是贏了,只是這姐妹卻沒了。”
童瞳細細的想了一番:“對了,這包峰果然厲害,居然說明日裡太陽升起,那酒館便是你的,如若明日裡未曾出太陽,那便依舊是包峰的。今夜天寒地凍,明日裡必然非霜便霧哪裡會出什麼太陽。這女子對也是輸,不對也是輸。”
柳雪兒也不說話,光看着包峰調戲這女子,對於包峰其人,她們也早已熟稔,便是她們兩個卻也是經常被包峰調戲,只是知道這老五沒有惡意,只是爲了博得一笑。久而久之,便也習慣了,時常還配合他的玩笑,大家倒也融融恰恰,不甚開心。只是這女子態度強硬,目中無人,必然要給包峰好好教訓一番,若是要包峰收編她,只怕包峰未必願意。他的座右銘便是,談戀愛如同生產物品,數量最重要,但是質量更重要,如果沒質量,情願不要數量。
場中圍觀的人也愈來越多,卻見包峰依舊伸出左手的一根手指,嘴角掛着壞笑:“依舊是這個問題。”融子頭也不擡冷笑道:“如果問我這是幾,那便是一,如果問我是什麼,那是手指,左手食指。”
包峰粗魯的呸了一聲:“我還沒出題呢。”然後不管融子飄來的殺人目光,徑自吟道:“今晚柳雪兒姐姐演奏琵琶時,爲何沒用這根手指撥絃?”衆人一愣,此道題如此簡單,包峰真的敢一次爲題?賭整個中立酒館?當他們想起問題的答案之時,卻怎麼也想不出答案。
融子愣了一下,這樣的問題,要她如何回答,當時也未在場,如何能答得上來。童瞳見融子眉頭緊鎖,微笑着問道:“姐姐,你能說出答案麼?”
“我時時刻刻都在用着這隻手指,我如何能答?但是這一次,除了包峰再也沒有人知道答案了。”柳雪兒無奈的搖搖頭。
融子突然想到什麼一般,眼神中精光閃爍,神采奕奕,本就是個美人胚子,如今更是美不勝收。只眨着一雙美瞳大聲叫道:“那是因爲柳雪兒小姐演奏琵琶之時,這隻手指只是在按音!”
柳雪兒聽到此言,心中一動,低聲笑道:“看似她是對了,可惜對手是包峰。我估計這個不是答案。”
“那是什麼樣的答案呢?”童瞳低頭沉思着。
“想知道嗎?”童瞳扭頭一看,差點貼上閔嶽那張大臉。閔嶽傻笑了兩聲,說道:“我知道答案,但是不能大聲說。”
“閔二哥,是包峰贏了吧。”柳雪兒轉頭問道。
“你這人怎的這般無恥?不是說去歇息了麼?爲何又跑了出來?”童瞳哼道。“這個童小姐,不睡覺就是無恥麼?難道你們不睡也是無恥。”閔嶽聽到此話,便反駁道。童瞳見閔嶽語氣嚴厲,不似以往,便一吐舌頭:“就是你無恥,只有你這人是最無恥的。”
“那我不妨無恥一下!”閔嶽手掌捏成爪,往童瞳那豐腴的胸脯抓去,童瞳大驚失色,急忙退了好幾步。卻見閔嶽並未前進一步。心情才稍定,翻了個白眼:“無恥的流氓。”閔嶽只嬉笑着不去理會童瞳的怒罵,權當做打是親罵是愛,只回答柳雪兒說道:“柳姐姐你猜對了,這女子錯的離譜了。”柳雪兒一愣,錯的離譜?只這一個手勢,能有多少的變化?
場中的融子咄咄相逼,大聲呵斥道:“你說吧,你是不是輸了,你若說一聲姑奶奶我服氣了,那我便不要你的酒館。”包峰只顧冷笑:“你不說此話,今日不與你計較,你既然說了此話,必然要認賭服輸了。”
“你這奸商,還經營這麼大的酒樓,都已然輸了,還說不與我計較?”融子氣焰囂張的說道。
“這位小姐,只怕你要成爲我的五弟妹了。”一個清朗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