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顧凱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他和顧言互相算計對方十多年了,到今天終於可以一分高低。
安晴兒也好,伍悠悠也罷,還有那個死老頭子顧璉義,不管當初多牛逼,到頭來還不是輸了?現在輪到顧言了,事實證明只有取得最後勝利,纔是真正的牛逼。
“別笑得太早,小心樂極生悲。”初九的心裡壓着一股無名的怒火,鄙夷地嘲諷。
顧言真的一個人赴約了!
怎麼辦?
她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助顧言擺脫這次危機,反敗爲勝呢?這樣想着,初九越發痛恨顧凱,恨不得撲上去一口將他咬死。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否則我會忍不住將它挖出來,用福爾馬林做成工藝品欣賞。”顧凱高深莫測地盯着初九的臉一會兒,“捆了,按計劃進行!”
“是!”小個子男立刻拿來膠帶。
很快,她的雙手和雙臂便被膠帶裡三層外三層地給反綁在了背後,腳下踉蹌一下,由着小個子男給推了出去。
顧凱跟在初九的身後,大搖大擺,臉上的笑容更加詭魅,彷彿勝利已經在向他招手。
屋外,夜色朦朧,天上的月亮只剩下一個月牙,散發着黯淡的光。
海面好像被黑暗吞沒一樣,遠遠望去,好像和夜色合爲一體,不分彼此。只有海上屋和度假屋附近有點點燈光搖曳,偶爾劃過沙灘,露出金子般的色澤。
初九走出房門,第一次看清了這個小島。
小島的環境比她去過的任何一個小島都要惡劣,因爲她剛剛住着的房間並不是她以爲的那種度假性質的海上屋,而是小島上唯一一棟建築。
房間四周全都是坑坑窪窪的海礁石堆,那些看押她防止她逃跑的黑衣保鏢們離開房間後,隨意在海礁石堆上面休息。
這會兒她走出來,黑衣保鏢們兩人一組,將附近的海礁石堆劃分爲三十多個區域,每組負責一個,火力都對準了在海邊停靠,站在甲板上那個背影性|感迷人的男人。
“好可怕。”初九被推到了海礁石堆的最邊緣,腳下就是深不可測的海水,身後是荷槍實彈的七十多個黑衣保鏢,耳邊是一陣陣浪花衝擊石堆的聲音。
“站好了。”小個子男狐假虎威地嚷嚷。
“閉嘴,讓顧言滾來!”顧凱站在初九的身後,滿臉猙獰。
“是。”小個子男朝對面吆喝。
過了一會兒,顧言的快艇開到附近,在顧凱的示意下停了下來。
初九的眼圈立刻紅了,忍不住定睛看他,顧言還是那*不變的冰山臉,眼底的光芒冷峻又冷冽,靜靜而立時桀驁不羈的樣子,就像是一尊上帝精雕細琢雕刻出來的冰雕,線條冷硬又強勢。
這樣的顧言,不管身處多麼糟糕的環境中,都像是一隻迎風破浪的海鳥,絕對不會因爲危險就像對方屈服。
初九漆黑的眼眸裡滲了水似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可以在顧凱面前故作鎮定,可以氣得顧凱跳腳,也可以悍不畏死,堅強的猶如小強。但是在見到顧言的時候,她用堅強鑄造的堡壘瞬間轟塌。
“言……”初九脣瓣微動,喊出聲來。
聲音還沒落,初九突然間掙扎着就想擺脫小個子男,向顧言奔過去。
“別動!”小個子男掏出手槍,狠狠抵一下她的腦袋,“再動一槍嘣了你!”
“九兒——”顧言在初九看到他的瞬間,也看到了她。
他對着初九擡了擡手,然後不易察覺地衝她點了點頭,安慰她:“別怕,有我在。”
“嗯。”初九哽咽着,拼命點頭。
“真是一往情深啊,只可惜不過是苦命鴛鴦,註定要分開。”顧凱走到初九身邊,調薪地看着顧言,“果然守信啊,明知道是陷阱也敢一個人來闖,真不知道該說你是情聖,還是傻瓜。”
“少廢話,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來了。說,你到底想怎麼樣?”顧言強壓抑着自己心裡的滔天怒火和看到初九時心中的悸動,冷冷開口。
“用你換初九,這個條件很不錯吧?”顧凱詭笑,陰沉的臉孔因爲得意過了頭看起來猶如怪獸般猙獰可怕,“把繩子給他,”
“是。”小個子男立刻把準備好的繩索丟到顧言的快艇上。
“你乖乖把自個兒捆上。”顧凱說完又低聲警告,“不過不要隨便動彈,更不要妄想絕地反擊,否則我保證初九的命就沒了。”
他的聲音剛落下,小個子男再次將手槍頂在初九的頭頂上,槍口正對準她的太陽穴。
“可以。”顧言很乾脆地答應,彎腰將甲板上的繩子拿起來。
“不——”初九使勁兒掙扎,焦急地喊,“你不要管我,不要聽他的話,他這種人渣怎麼會信守諾言?你束手就擒的那一刻,我們都完了。你走,別管我!”
顧言眼底閃過一抹痛楚,他儘量避開初九的視線,就怕自己失去理智,反而害了初九。
他也不敢回答,任何和初九交流的舉動,他都不敢做。
所以他沉默着,沒有說一句話。
而他向來冰山般面無表情的臉上,更是半點看不到他內心的情緒變化。
“你的目的達到了,放了九兒。”顧言撿起繩子,先在左手腕上纏繞了數圈,卻在右手腕的時候停頓下來。
他的目光直射顧凱,聲音更是冰冷如刃。
初九心裡咯噔一下,顧言真的要用性命來換她的安全?
“言,不要——”初九身體一軟,淚又掉了下來。
“別動!”小個子男再次揪緊了初九。
“滾,別碰我!”初九卻管不了那麼多,顧言連命都不要了,她還怕什麼?
初九打算拼命,力氣比平時大了許多。她幾乎拼盡了全部的力氣不停扭動着身體,眼神直勾勾看着顧言冷峻如刀的臉龐,害怕到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她怕下一秒,看到的就是顧言的……
“言,別上當,他不會放我們的……”初九的聲音越來越急切,掙扎地更激烈。
“真是,當着我的面玩殉情?”顧凱冷笑一聲,拍了拍小個子男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