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聽到了她的嘀咕，只是挑了一下眉頭，並沒有接過話題。
沉默了一會兒，也走到了醫院外面。
“今天就是大年初六了。初八開始正式上班了，我們還按照原計劃出去旅遊嗎？”給初九繫好安全帶後，顧言一邊開車一邊問。
如果初九想出去散心，假期可以適當延長。
“不去了，小舅舅和小舅媽離開了，我哥也跑到山東去追圓圓了，然後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麼心情出去玩了。”初九輕輕搖頭，“而且最近不知道是不是過年連續睡的晚，還是發生了很多事太累人，我總是犯困想睡覺。”
說着，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眼前就有點模糊。
睡意說上來就上來，不該轉眼間的時間，初九就已經呵欠連連，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打架。
“先睡會兒吧，到家我喊你。”顧言在紅燈的路口停下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初九蓋上。
外套上帶着顧言溫暖的體溫，被這股暖意包裹着，初九剛把眼睛閉上就睡着了。
到了家裡，顧言看初九睡得很香，捨不得喊醒她，於是抱着她上樓。
一直到把她安頓在牀上，初九也沒有醒來。
但是她似乎感覺到舒服了很多，懶洋洋地在溫暖舒適地被窩裡翻了一個身，然後雙手緊緊抓着棉被的一角，繼續呼呼大睡。
“睡得真甜……”顧言看着初九孩子氣的睡顏，忍不住低頭在她脣瓣上啄了一下。
初九密長的睫毛翕動了兩下，然後也不知道這一瞬間她是感受到了顧言的親吻，還是做了美夢，竟然翹起脣角，露出一抹溫暖甜蜜的笑容。
這抹笑容落在顧言的眼底，立刻融化了他眼底的堅冰，只有一泓溫泉在緩緩流淌着。
“嘀嘀嘀——”顧言正沉醉在初九萌萌的睡顏中，手機偏巧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他飛快拿起來掃了一眼屏幕，發現是張東打來的。
懊惱在眼底一閃而逝，顧言急忙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帶好房門後朝着書房走去：“東子，怎麼了？”
“顧哥，不好了，安晴兒死了！”
“什麼？”顧言大驚。
昨天他們好不容易纔把安晴兒抓到，怎麼才一個晚上的功夫，安晴兒就死了？
張東做事不會這麼魯莽，安晴兒又不像是能對自己狠下心自殺的人，難道——
“他殺？”顧言心中有了猜測。
“嗯。”電話裡，張東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自責，“都怪我，我就應該親自看着安晴兒，寸步不離。可誰想到我中午就出去接個電話的功夫，安晴兒就被殺了？哎……”
“誰幹的？”顧言心裡警鐘大作。
“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我覺得他八成也也知道安晴兒出事，我第一個就會懷疑他。所以他殺了安晴兒後，立馬抹脖子自殺了。”
“查，必須把他背後的人揪出來。”
“背後？啊——”電話裡突然傳出張東的一聲驚呼，“顧哥，我忽然想起件事！”
“什麼事？”顧言在書房的椅子上坐下來，眼睛危險地眯成一條縫。
“顧哥，你還記得除夕夜我帶人將安晴兒的老巢連鍋端的事嗎？就是那一次，我的人根本沒有找到一點線索，是有人跟咱們通風報信來着。我當時急着去抓人，所以就把這茬事給忘了。你瞧，我這記性，可真糟糕！”
“有人通風報信？”會是誰？
顧言心底瞬間閃過無數個人名，比如周初十、比如盛世……
可是很快，顧言又搖頭把這些人名都否定了。
周初十？不可能！
周初十初二就飛了倫敦，初四纔回到紐約，準備一舉殲滅顧凱和他的殘存勢力。
盛世更不可能。
以盛世的做事風格，還有妖孽腹黑的勁兒，如果是他找到了安晴兒，絕對不會給他通風報信，肯定會像貓捉老鼠一樣把安晴兒耍得奄奄一息，然後再送給他當新年禮物。
“都不是，那會是誰呢？”顧言自言自語。
“啊——”
“沒事，你繼續說。”
“哦。”電話那邊，張東繼續做彙報。
提完了安晴兒的事情，顧言就和張東聊到了周初十，提起準備收網的事。
一通電話講了足足一個多小時，顧言才掛斷。
而此時此刻，S郊外一棟豪華私宅內，一個濃妝豔抹，明媚動人的女人正在塗指甲。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真絲睡裙，雪白的肌膚上泛着迷人的櫻花色：“解決了？”
“一刀封喉。”佇立在女人身前的男人，畢恭畢敬地回答。
“初原呢？和他老子一樣沒用，也沒有留着的價值了。”女人滿意地看着自己剛塗好的漂亮指甲，妖冶的紅色，鮮血一樣醒目。
“還是可以廢物再利用的！”男人出謀劃策。
“廢物再利用？哈哈，他的確是個廢物。”女人猖狂極了，笑得花枝亂顫，“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吧。不過——失敗了，你和他一起去死！”
“明白。”男人躬身離開。
春節假期轉眼結束，又恢復上班的忙碌。
初九公司醫院和家裡，三點一線，偶爾還要和顧言一起出席各種宴會、記者會等社交活動。
這天傍晚，顧言剛準備和初九一起下班出去享受浪漫的夜，甜蜜的晚餐，秘書處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總裁秘書處。”初九驚訝地接起電話。
“初秘書，有您的包裹。可以送上來嗎？”
原來是前臺打來的。
“不用了，我下去取。”初九掛了電話，回到顧言身邊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不知道誰給我郵東西了。是我哥呢，還是小舅舅？”
“也許是圓圓，她一向古靈精怪。”顧言勾了勾脣。
初九立刻點頭：“沒錯，她啊最喜歡製造驚喜啦。走吧，下去看看包裹，就知道是誰寄給我的啦！”
說着，她拉着顧言走進電梯，來到了一層。
公司前臺的服務人員看到初九，急忙將包裹拿出來，禮貌地先打招呼問好，然後才把包裹拿給初九簽收。
“好大的包裹啊！”初九簽收後，望着包裹目瞪口呆。
而且包裹的顏色，居然是黑色的，看着就覺得古怪。
初九好奇地向服務人員借了剪刀，拆開包裹的包裝後立刻迫不及待地打開：“啊——”
刺耳的尖叫聲，響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