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她失憶的時候，顧言買給她的。那會兒她失憶了，喜歡這種少女和小孩子喜歡的玩偶那是沒辦法，不受控制，不可抗力的。
可現在呢，她又沒有失憶，居然也買了這麼多。
“每個女人心中都有個小公主的夢，遇到寵愛的人，就會時不時露出少女心，做公主夢啦。”顧言拉起初九的手，然後把她輕輕擁入懷中，“喜歡就買唄。而且將來啊還可以拿給孩子們玩。告訴她們每個玩偶的故事，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故事絕對比那些寓言故事、格林童話要好聽，孩子們一定會喜歡的。”
“……好吧。”初九嘴角翹起來，不再糾結這些玩偶。
她到處翻了翻，只拿了一個小天使跳舞的音樂盒，其他的打算都讓李橋託運回去。
“喜歡這個？”顧言將音樂盒拿過來，上了發條後，穿着雪白天鵝裙的小天使在美妙的音樂聲中開始翩翩起舞。
初九的目光就被小天使吸引過去了：“我總覺得念兒，和這個小天使一樣，應該是個很可愛很美麗的女孩子。”
“嗯。咱們的念兒，一定很可愛。”顧言伸手將初九攬入懷中，同時還抱着音樂盒，彷彿此時此刻他們一家三口團聚了一樣，“我打算把唐家的墓地從你哥手裡收購回來，原先屬於唐家的還歸唐家。擴建的部分，是初家的就是初家的，剩下的修建一個顧家的墓地。”
“不用買吧，本來唐家的就應該屬於唐家，初家是初家的。如果建立一個顧家的墓地，這部分是需要購買。”
“嗯，到時候我和初志辰商量着來。九兒，我打算規劃好好墓地後，給咱們第一個女兒唐念修建一座墓碑，刻上她的名字。雖然她並沒有出生，但還是希望我們還有將來的孩子們，都不要忘了她。”顧言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
初九眼圈一下早就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眼看着就要流下來。
“言……”初九緊緊抓住顧言的手，哽咽的一度說不出來話。
“九兒我知道，我都知道。沒事了，都過去了。”顧言擦去初九在眼眶裡滾動的淚花，“再說我也是孩子的爸爸，我也心疼，我也捨不得她啊。這樣就算是個紀念吧，活着的人還得生活下去，有個念想，我們的心會好過一些。”
“嗯。”初九用力點頭，然後泣不成聲。
顧言抱着她，輕輕拍打她的後背，眼圈不覺間也溼潤了。
但是他相信今天哭過之後，初九將會徹底走出悲傷，堅強的開啓新生活。
北京時間週六晚上，顧言和初九飛行十多個小時，回到SH。
匆匆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顧言被電話吵醒了。
他剛拿起電話，初九也醒了過來：“言？是誰打來的？”
“是東子。時間還早，多睡會兒。”顧言在初九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拿起手機接聽，“東子？嗯，我回來了。事情查得怎麼樣了，這麼長時間，應該有結果了吧？”
“只是有點眉目，現在鎖定在公司內部。秘書的嫌疑最大，因爲只有她們知道嫂子懷孕的事。”
“秘書？”顧言猛地坐起來。
初九被他過激的動作嚇了一跳，睡意全無，也跟着坐起來：“秘書？什麼秘書，害我失去寶寶的人是個秘書？”
“九兒。東子只是懷疑，並不知道是誰。”顧言揉了揉初九的腦袋，想安撫她激動的情緒。
卻沒想到聽了顧言的話，初九一骨碌從牀上爬下來，反而更加焦急地在地上走來走去。
“秘書，知道我懷孕的秘書好像只有穆然吧？但是穆然不會害我，那個孕婦衝過來的時候，穆然就在我的身邊。她還努力幫我攔着孕婦來着，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我們三個就滾做了一團。然後那個孕婦就……”可怕的記憶涌入腦海，初九習慣性揉了揉太陽穴，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疼。
好像針扎一樣，又好像被人用麻繩勒住了額頭，想要用力把腦袋勒成兩段似的。
疼，很疼，痛徹心扉地疼。
“九兒，別想了。東子會……”顧言的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急切到有些狀態不對的初九打斷了。
“沒事。我的腦袋雖然疼，但是思路清楚。”初九邊走邊碎碎念，“穆然一直護着我，肯定不會是穆然。那還有誰知道我懷孕了呢？米蘭，陳妮雅，夏紫軒……或者寧瑤？”
“寧瑤？”顧言剛下牀，聽到初九的碎碎念，腳步一頓。
他猛地想起那天在醫院裡和張東一起看醫院監控錄像的畫面放大的畫面剛好定格在孕婦的臉上，包裹嚴密的臉部只露出一雙眼睛。
很美很媚，很漂亮的一雙眼睛。
當時他覺得很熟悉，可是偏偏想不來在哪裡見過。
現在
“東子！”顧言重新把手機拿起來放在耳邊，急促地命令，“馬上調查寧瑤。肯定是她，那個孕婦是她！”
“寧瑤？不會吧，她不是咱們的人嗎？”
“寧瑤一向看錢做事。誰給她錢多，她就爲誰辦事。”顧言用力握緊拳頭，他怎麼想都不會想到是寧瑤想加害初九。
可爲什麼呢？
“這麼說，顧凱又花錢收買寧瑤了？Shit，這個寧瑤可真會做生意，你的錢和顧凱的錢，她都賺遍了。”電話裡傳來張東憤慨的聲音。
“寧瑤不會和顧凱合作。”顧言的回答斬釘截鐵。
當初在他和顧凱明爭暗鬥的時候，寧瑤在他和顧凱之間選擇了他，並且還利用顧凱的信任做臥底繼續潛伏在顧凱身邊。
像這種背叛算計過顧凱的人，顧凱又是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寧瑤，就自然不會收買寧瑤反過來對付他。
至於安晴兒，就算安晴兒手段高超，寧瑤也不會選擇顧凱而背叛他。
因爲寧瑤太聰明瞭，比起錢她也更珍惜性命。
她清楚知道就算她幫助顧凱，成功將他打敗，那麼他死的那天她也活不了……顧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