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畫面比上次她打給顧言求助電話時候，聽到他們那啥啥的聲音靡靡之音更刺激，也更讓人無法接受。
初九，初九，初九！初九就是她一切厄運的源頭！
如果沒有初九，如果沒有初九就好了……這句話反覆在穆然腦海裡輪迴播放，漸漸地初九的模樣和侵佔她的惡魔重疊起來。
“你最近出什麼事了？”顧言看着穆然，眼光犀利。
突然間被顧言這樣盯着，穆然心裡咯噔一聲，眼中那一點點不甘、嫉妒立刻收斂，換上平日裡精明幹練的模樣。
“是出了點事，不過已經都處理好，讓顧總費心了。”穆然的回答和以往一樣，簡潔明快，但是她的手卻攥得緊緊的，不經意間泄漏了此刻她內心的瘋狂的憤怒。
“如果下次有事解決不了，可以隨時打給我。”顧言的眼睛，下意識掃過穆然緊攥着的拳頭。
本來他只是懷疑穆然出事了，現在已經可以斷定穆然是真出事了。
公事還是私事？
工作的事情，穆然不會鬧到屢屢犯錯的地步。那麼就是私事了？看樣子，要私下裡找穆然談談，或者讓東子去調查一下。
“多謝顧總關心。其實我就是來找顧總請假的，我腸炎發作，想請一天假去掛點滴。”穆然的聲音有些低低的，少了平日干練的一面，反而多了一絲柔情。
“可以，去醫院好好看看。”
“多謝顧總。”穆然道了謝，轉身離開。
直到腳步聲走遠了，初九才從顧言身後跳出來，立刻不依不饒地瞪着顧言：“都怪你啦！差點就丟臉丟到……”
“你是我未婚妻這件事，全s有不知道的嗎？我親你是名正言順，親別人纔是犯錯，該被你罵。”顧言逗了初九兩句，然後捏了捏她的臉蛋，“剛剛穆然說了是腸炎纔來晚，也提到了請假的事，這回你的心可以放回肚子裡了。”
“我就說吧，穆然纔不會無緣無故曠工呢。”初九的惱，被顧言三言兩語帶偏了，談起另外的話題，然後就再也想不起來剛剛發火，惱羞成怒的事來。
兩天後，初九無意間聽到顧言的電話，才知道項晨回來的事情。
但是她並不知道項晨是槍傷，顧言只說是剛回來就生病了，在家裡靜養，初九就相信了，還提議有空去看看項晨。
當晚剛好顧言要去一趟方家，初九就跟着去了。
剛到方家，顧言就被方嘉和拖到了書房裡。
門關上，方嘉和的聲音響了起來：“東子去英國了，他說夏紫軒和穆然等人，沒有查出來任何可疑之處，因此他準備把度假的寧瑤找回來。”
“術有專攻，調查人的事，還是寧瑤手段更多些。寧瑤也是休假夠久的了，該回來了。”顧言點點頭，很贊同張東的決定。
敢下那種藥暗算他，他絕對不會放過。
他們在談論事情的時候，初九來到了項晨的房間。
項晨這兩天調養的不錯，雖然身體還是虛弱，但是眼睛卻恢復了神采，還是那雙會放十萬伏特電壓的勾魂桃花眼。
儘管如此，初九看到顧言，還是驚呼出聲：“怎麼病的這麼利害？”
“一時沒留神，小病就變成了大病。”沒想到初九會來看自個兒，項晨在看到初九的瞬間，神情有一瞬間的模糊。
可是很快就恢復如初，他對着初九淺淺的笑着，即便是生病中，也有無盡的風華。
“你又不是粗心的，幹嘛這麼不愛惜身體。現在好了吧，非得讓醫生給你多開點苦苦的藥，讓你記住教訓。”初九瞥到**頭櫃上放着的藥碗，就知道他在看中醫吃中藥了。
也對，調理身體，絕對得看中醫。
西醫治療急症可以，其他的病，還是中藥去根。
“果然是要嫁給顧言了。現在都拿嫂子的身份教訓人了。”看着初九比以前稍微圓潤，但是更漂亮也更健康的臉蛋，項晨眼底閃過一抹心傷。
他和顧言一樣，都屬於那種情根深種，拿起來就再無法放下的人。
可是顧言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了，他卻因此必須選擇放手。
因爲他們兄弟倆喜歡的都是初九，而初九喜歡的人卻是顧言。
以前他總是會嘲笑那些說真愛就是放手，真愛就是看着自己喜歡的女人嫁給她喜歡的男人幸福的生兒育女這種話的人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等真愛上來纔不會輕言放棄……可現在事情擱在他的身上，他才知道原來這是真的。
不是你願意放棄，而是你的愛逼得你不得不放棄。
“……”初九頓時鬧個大紅臉。
正尷尬着，突然傳來腳步聲，初九擡頭，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陌晗，你怎麼在這裡啊？”
“照顧表哥唄，誰叫他那麼大個人了也不會照顧自己。”這裡面的事情陌晗都知道，所以也很清楚顧言不會告訴初九真相，一定會說項晨是病了而不是受傷。
“男人有幾個真會照顧自己的。說說而已。”初九吐槽了兩句，因爲以前工作的時候就和陌晗關係比較親近，這會兒就跟陌晗聊起天來。
沒聊一會兒，顧言談完正事來接她回家。
起身要走的時候，初九看向項晨，突然間想到項晨曾經的告白，臉頰微微發燙：“稍後有空了，我和言再來看你。希望下次來的時候，你的病已經痊癒了，又是那個我認識的項晨，風靡萬千少女。”
“一定。”項晨看着她，眼睛亮亮的。
突然一道凌厲的視線射過來，他的眼神又立刻黯淡下來，嘴裡因爲初九的關懷而升起的甜意也被苦澀掩蓋了下去。
初九沒看到這一幕，因爲說完了話，她就轉身挽住了顧言的胳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走吧。”顧言順勢握住初九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兩個人剛離開沒多一會兒，陌晗就悄悄離開了方家，幾乎和顧言前後腳一起回到天華山莊高級別墅區。
只是她的車拐到顧言的隔壁，熄火下車後，陌晗的模樣就變了，就算是和初九面對面也絕對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