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這種亡命的想法,初九幾乎要把周晚傑的手掌心給咬掉塊肉,鮮血順着她的脣角不斷滴落。
“疼疼疼……”從小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周晚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
他痛得額頭青筋暴起,剛剛還拽得二八萬的氣勢頓時慫了,臉上的邪佞笑容也因爲疼痛而變得扭曲,倒吸涼氣陣陣哀嚎:“放口!你放開,我們倆一起放開,否則我大不了手掌不要了,也要掐死你!”
放開?做夢,死也不放!
初九像是表達誓死的決心一樣,不但沒鬆口,反而更加用力撕咬。
“啊”突然從周晚傑嘴裡爆發出一聲悶哼。
初九驚訝地眨眨眼,隨着脖子上那股致命的力道消失,她慢慢鬆開了口。
“你……咳咳……”剛恢復呼吸,只發出一個音節,初九就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人影。
因爲這個人站着,昏暗的燈光剛好落在他的臉上,可以清晰看到這個人的五官。
是個陌生的男……男神。
男神有一雙非常迷人的淡藍色眼睛,眼窩很深像是西方人,可是完美得無可挑剔的五官分明又是東方人。英氣的劍眉,挺括的鼻樑,珊瑚色飽滿的脣瓣……男神與生俱來帶着一股貴族的奢華氣息,舉手投足間又十分優雅,紳士風度,簡直就像是上帝的寵兒那麼完美出衆。
這會兒,男神穿着價值不菲的西裝,配着純白襯衫和湖藍色的領帶,宛若從天而降的天神,專門來拯救被畜生欺凌的她。
“沒事吧?”男神看了一眼初九驚愕的眼睛,溫和地笑了笑。
雖然顧言也是帥哥,但是從男顏角度欣賞,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更何況兩人的帥氣完全不是一種類型……初九呆滯地點點腦袋,腦袋有點當機。
“那就好。”男神再次紳士地笑笑,然後轉身對着周晚傑又是一記着飛踢。
“啊!”慘叫聲不絕於耳。
隨着男神的及時出現,周晚傑淪落成人肉皮球,被男神“噼裡啪啦”踢了一頓。最後一腳,男神直接踢中了周晚傑的後頸。
頓時,周晚傑身體狠狠抽搐了幾下,向前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初九瞳孔猛地放大。
死了?
周晚傑就這樣被男神給活活踢死了?!
強烈的視覺衝擊,還有嘴裡腥鹹的血腥味,刺激的初九本來就有點恍惚的神經越發凌亂。
頭開始爆炸性地疼痛,胃酸不斷翻涌,她忽然很想吐。
“抱歉,家門不幸,出了這麼個敗類。”男神看着初九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蛋,帶着歉意地挑挑眉。
然後他蹲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遞給初九:“覺得噁心就吐出來吧,吐出來會舒服一些。”
“我……嘔……”本來就想吐,聽他這樣一說,初九再也忍不住了。
她別過臉,大吐特吐了好一會兒。
“你……”晚飯都沒了,連酸水都吐光了,初九止住了嘔吐,用男神遞過來的手帕捂住嘴,“你是周家的人?”
“準確的說,我是主家的人。SH的周家,是汝南周家的分支,很小很小,幾乎被家族遺忘的小分支。我路過SH,聽說了周家的事,就想看看是誰這麼厲害,幫我解決了破壞家族聲譽的敗類。沒想到,剛好遇到這檔子事。”男神愧疚地道歉,口氣充滿了真誠,“哦,差點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周初十,汝南周家的家主,現任周氏集團總裁。”
“周初十?”初九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怎麼樣,可以起來嗎?雖然是夏天,但是在地上坐久了還是容易着涼。”周初十朝着初九伸出手。
初九下意識地把手伸過去,在周初十的幫助下站起身。
幾乎剛起來,她立刻覺得腦袋裡有點嗡嗡亂響,眼前一陣陣發黑。
下一秒,她就昏了過去,身體軟軟地倒在了周初十的懷裡。
“喂?喂?完了!”周初十眼裡閃過一抹懊惱和自責,“早點來就好了,就不會……”
他正自言自語,忽然身後射過來兩束強光,接着車子發動的聲音也響起來。
“糟糕,是顧言回來了!”
周初十急忙將初九又放回到了地上去,臨走前對初九連連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得走了。本來想送你去醫院的,不過你家顧言回來了,我再不走可能會引發醋海滔天,搞不好你家顧言再來個終極大招,水漫SH什麼的,我可就成了罪人。下次再見吧,和小羽兒一樣可愛的小九。”
話落的瞬間,他人閃身到黑暗中,猶如黑暗之子一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夜裡,忽然下起暴雨。
雷聲陣陣,彷彿要把世界的一切惡人都粉碎一樣,一聲比一聲震耳欲聾。大雨傾盆,帶着滌淨罪惡的覺悟,不要命地灌溉着城市的的大街小巷。
麗都醫院,VIP超級病房內,不斷傳來斷斷續續的哽咽聲。
“我可憐的小九九,怎麼總有那麼多壞人,見不得你幸福……”湯圓圓守在牀邊,哭得跟個淚人。
這會兒,躺在病牀上緊閉着雙眼睛的初九,蒼白的臉蛋上沒有半點血色。
被周晚傑抽打過的右臉,卻詭異地浮着五哥鮮紅的血印,看着觸目驚心。而她的脖子上,一條條手指印,更是青到發紫,淤血幾乎遍佈了整個脖子。
“雖然醫生說小九是因爲動脈血管被壓迫久了才導致暈厥的。可是都過去那麼久了,她怎麼還沒有醒來?”站在湯圓圓身後的初志辰,看着昏迷不醒的初九,急得團團轉。
從接到顧言電話到趕到醫院,他一路飛車只用了二十多分鐘。
但是這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平時眨眼就過去了,而今天卻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遙遠。好不容易趕到了醫院,就看到初九躺在病牀上虛弱的模樣。
他的心,頓時就跟被子彈擊中的玻璃,碎了一地。
“哭解決不了問題,一會兒九兒醒過來看到你們這樣,她反而會自責。你們回去吧,我守着就行。”顧言臉色陰厲地坐在牀邊不遠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