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看看手中繁瑣的體檢單,再想想南青對待他們的態度。
顧言的擔憂的確成立。
“好吧。”初九點點頭,“暫時就這樣吧。至於,懷孕後……其實,我也認識幾個不錯的醫生。”
“別太擔心。以後再議。”顧言鬆口氣,“我們去做其他檢查。”
接下來的程序,依舊是整個醫院到處跑。到了中午的時候,終於到了最重要的一項化驗。
顧言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想到剛剛南青給他的字條,再次用力握緊了拳頭。等待的心情,變得更加煩躁。
半小時後,終於有了結果。
初九拿着一張看不懂的化驗單出來,‘交’給顧言:“醫生說南青‘交’代了,‘插’隊把我的體檢直接出結果。可是這上面的數據,我怎麼都看不懂,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沒事,醫生看得懂。”顧言‘揉’‘揉’她的腦袋,然後把化驗單小心翼翼地收好。
隨後,他在初九去檢查最後一個比較麻煩和耗費時間的項目時,立刻去找南青。
南青似乎在等他,看到他走進來立刻皺起眉頭:“關‘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顧言一腳將‘門’用力踹上,然後把化驗單一巴掌拍到桌子上,“你怎麼會猜到九兒中……毒了?”
“喂喂,你個記憶白癡,我從小就是中醫世家好不好。來‘婦’科當這個主任醫師,還不是因爲不小心闖了貨,被我大哥給發配過來,說要糾正我口無遮攔的壞‘毛’病。”南青抗議地吼了吼,然後臉‘色’恢復嚴肅,“中醫將就望聞問切,你懂不懂?”
“最重要的不是診脈?”顧言目光愈發犀利。
南青被他冰山一樣的眼神盯得一陣頭皮發麻,腦‘門’上的汗冒出來流得好像瀑布:“你管我怎麼做到的,反正結果出來,證實了我說的沒錯!西醫看表面,中醫看內裡,你寶貝的妻子中毒最少三年了。”
“三年?”顧言心頭一凜。
那個時候,初九還失憶呢,在普羅旺斯生活。
他也和初九一直住在一起,直到初九恢復記憶後,他才‘逼’迫回國,然後經常偷着回去看她。只是看她的時候就變成夜裡,她睡着的時刻。
那五年,初九在普羅旺斯的生活‘挺’簡單的。他們購買了一個小莊園,和方嘉和、方清雅一起住。方清雅念大學,經常住校,不怎麼回來。
而且這五年裡,莊園附近和小鎮上,很少出現陌生人。
有遊客過來,他立刻會把莊園的保衛工作升級到警備狀態,嚴防死守,避免任何人靠近。
“會是誰呢?我把九兒保護的很好,小鎮和莊園飛進來一隻蒼蠅,我都瞭如指掌。難道,不是顧凱?”越想不到,顧言越焦急。
眼見着,他眼底的熊熊烈火就變成了準備噴發的活火山。
看着,就讓人心肝俱裂。
“也許,是當地人?”南青試着提議。
顧言眼前猛地一亮。
如果顧凱安排人過來,並不直接針對他們下手,而是買通當地人……比如他們經常光顧的阿媽小超市,買‘花’和葡萄酒等等的地方,簡直防不勝防。
“百密一疏。”顧言自責地一拳砸向桌面。
南青眼睛跳了一下,下意識抱着椅子往後縮了縮:“不是很難解的毒。不過這種毒也不容易發現,一點影響都沒有。但是一旦出現問題,就再也解不了。不知道是你運氣好還是你妻子有福氣,在最關鍵的年份遇到了我。如果中毒再多一年,我就解決不了,要我大哥親自飛過來了。”
“你的意思是,這種毒一直沒斷?”顧言敏銳地抓住關鍵的地方。
初九回國有一段日子了,她現在接觸的人中,除了自己再沒有一個人是和普羅旺斯有牽連的。
那麼,顧凱是怎麼給初九繼續下毒的?
突然,顧言咻地‘陰’鷙了臉‘色’:“我知道了。九兒把在普羅旺斯的東西都帶回來了,毒可能不像我們想的是食物,而是通過肌膚或者氣味接觸到的。”
“查找毒源是你的事,我負責給你妻子去毒。”南青被顧言的一驚一乍折騰地有點狼狽,他急忙把方子寫下來,然後丟給顧言。
“照着方子抓‘藥’,要連吃三個月。到時候再來找我診脈。”然後,南青就像送瘟神時代,催着他離開。
“中‘藥’?你能靠點譜不,我帶九兒看西醫,結果拿回去的‘藥’是中醫的?”顧言咆哮。
“那你要我怎麼辦?西醫治標不治本,解不了毒!”
“你去化個妝,扮演個老中醫,下午我帶九兒過去。”顧言瞪了他一眼,口‘吻’幾乎是命令式的。
南青氣得跳腳,還沒發飆顧言已經摔‘門’離開。
從醫院回來,顧言雖然竭力控制情緒,但初九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
“言,你好像一直憂心忡忡的。是不是我的化驗單……”初九就想到了自己可能是哪裡出了問題,今天他們去醫院的目的是孕前檢查。
結果到最後,演變成了全身檢查。
難道,她的‘子’宮有問題,不能生育!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裡閃過,初九立刻驚得手腳發涼,下意識緊緊抓住顧言的胳膊:“言,言……我是不是……不能生育?”
“啊”顧言被初九這個問題‘弄’懵了。
隨後,他就看到初九開始泛紅的眼窩,以及眼底的擔心和恐懼,不安……各種負面情緒在醞釀,眼看形成風暴。
“小傻瓜,‘亂’想什麼呢。你很健康,會給我生下個小顧言,還有小九兒……”顧言急忙將車停在一邊,伸手把初九溫柔地摟在懷中,“只是有點小問題。南青說西醫治標不治本,建議我們看中醫。所以我在思考,要帶你去哪裡看中醫。”
“中醫院唄?”初九脫口而出,隨後才發現自己關注的重心被顧言輕易就給轉移了。
她急忙甩甩頭:“什麼小問題,一定要看中醫才能治好?”
“就是一些虛症。嗯……宮寒。”顧言按照南青‘交’代的說辭隱瞞,沒想到聽起來很簡單的話,學起來卻有點說不出口。
他的耳根,隱約地泛起一道淺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