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一提醒，初九猛地想起剛剛在顧言別墅內發生的一幕。
沈輕柔姿態撩|人地半趴在顧言的身上，而顧言的手抓着她纖細的胳膊，怎麼看都像是兩個人在親熱。
如果不是她剛好出現打斷，他們，他們應該會滾牀單吧。
大腦不受控制地想到他們兩個人同牀共枕的畫面，初九的心好像被上萬根針同時射中一樣，千瘡百孔。
痛徹心扉。
“來了，爲什麼又走呢？”顧言穩了穩身體，纔開口詢問。
“我……我怕打擾你和沈小姐。我”顧言的話驚走她腦海裡兒童不宜的畫面，初九猛然間意識到她在吃醋了。
可是她是顧言的什麼人呢？
她什麼都不是，而沈輕柔，卻是顧言心底最重要最重要的那個人了。
她有什麼資格吃醋？一點都沒有。
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心痛就是痛了，不會沒感覺。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顧言強忍着胃痛，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觸感的柔軟熨燙了他的心，連帶着他的聲音也變得輕柔起來，“沈輕柔腳崴了，剛好摔到我身上。你來的時候，我抓住她的胳膊，正想推開她。”
“啊！？”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那她，白吃醋呢？
鬧了個大烏龍，還讓顧言出來找自己，初九頓時臉紅似霞。
“相信我？”看着誤會順利解開，顧言鬆了口氣。
“嗯。”初九點點頭，然後羞澀地說，“對不起。”
“你又沒做錯，道什麼歉呢？”顧言眼中閃着憐惜和疼愛，本想拉她起來，結果卻扯動了胃部，瞬間疼得臉色發白。
“呀，顧總，你！你的胃疼加重呢？”初九這才注意到，顧言的臉色不對。
還有他額頭上，遍佈了汗水。鬢角，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偶爾有一滴汗珠，沿着他完美的輪廓滾落，染溼了肩膀附近的衣襟。
“嗯。”顧言艱難地點點頭。
這會兒，他只要動一下，胃部就火辣辣地一陣刺痛。
“那，要不你靠着我肩膀，我扶你起來？”初九有些慌亂，擔心地抓住他的胳膊，卻發現自己太瘦小，根本無法將高大的顧言扶起來。
“噗哧”顧言卻忽然笑出聲來。
他忍着胃痛，笑着說：“你呀，不管什麼時候都應該我做你的依靠，怎麼可以反過來讓我依靠你的肩膀？你看，你的肩膀多瘦小，還不夠我手掌寬呢。”
說着，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上。
今天她穿着的剛好是在肩膀上開個洞，卻又有袖子的裙子。顧言把手隨意這麼一放，掌心立刻和她的肌膚親密接觸。
掌心的溫度和身體的體溫，摩擦生電，電流同時貫穿兩人的身體。
“怎麼不可以？顧總，你很大男子主義啊！人生很辛苦，一個人很累的，兩個人互相依靠，互相扶持，才能走得更快，更遠！”一時心跳狂野，初九紅着臉辯解。
顧言愣了愣，嘴角再次上翹：“對。”
顧言剛剛因爲沈輕柔而變得沉重複雜的心情，瞬間輕鬆起來。
相比起沈輕柔明顯的做作，初九這樣不小心說錯出心裡話而害羞的模樣，才很自然，也很可愛。
顧言不由得仔細看初九，柔和的燈光將她的肌膚暈染上一層淡淡的光暈，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她就像是未經過開鑿的璞玉，值得所有人珍視和收藏，相反初寶盈之流，太俗太普通。
顧言有點看呆了，第一次覺得初九那麼好看，迷人。
心，微亂。
“小九……”顧言望着近在咫尺的紅脣，情不自禁地俯下身。
“嗯？”沒有發覺此刻她對顧言造成的魅惑，初九天然呆地擡起頭，無形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他的脣，和她的紅脣，只隔了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只要他再低一點頭，就可以嚐到記憶中只屬於她特有的甜美。
“我是想說，我們回家。”即將控制不住的瞬間，顧言緊急剎車。
如果現在對初九做出親密的舉動，是對她的不負責。
他決不允許自己對初九造成任何傷害，哪怕一絲一毫也不行！
“好。我們回家。”初九點頭。
一路上，顧言輕輕地依偎着初九，路燈將他們的身影拉扯得很長，很親暱……彷彿他們天生就是一體。
家裡，燈還亮着。
初九極爲自然地換了鞋，然後扶着顧言的胳膊，走進客廳。
剛到客廳門口，初九一眼看到散落一地的蔬菜，驚呼了一聲：“呀，我怎麼忘了呢？”
她下班的時候聽到同事談論顧言生病在家休息，她因爲擔心顧言，怕他胃疼得厲害，又和在巴黎一樣，不吃東西。
所以她來看望顧言的時候特意先去了一趟超市，買了很多新鮮的食材，準備給顧言做宵夜。
填飽了肚子，纔有力氣和病魔鬥爭。
“買這些蔬菜，是想給我做晚飯嗎？”顧言問。
“顧總吃過晚飯了嗎？”初九邊撿邊說。
“剛纔不想吃，可現在有胃口了。”顧言蹲下身體，想要幫忙。
沒想到他剛彎腰，就被初九給攔住了。
“顧總，果然又沒吃東西，難怪胃越來越疼。”初九皺着眉頭，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下，才發現顧言的臉色比路燈下看起來更加蒼白，“你在沙發上歇會兒好不好？這些小事，我都能處理的。一會兒等我做好了飯，再喊你？”
如果不是她吃醋嫉妒地跑出來，顧言早該吃完飯，休息養病了。
初九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自責，然後眼窩裡就暈染出一圈晶瑩的淚珠。
“好。”不忍心看初九那麼自責，顧言站起身坐到沙發上。
“我會很快處理好的。”初九快速將食材撿回到購物袋裡。一兜子雞蛋，碎了大多數，初九把沒有碎掉的撿起來，碎了的掃進垃圾桶。
然後用拖布把地板擦了乾淨。
都處理好，她纔回到廚房。
“顧總，你真的不喜歡吃粥嗎？可是胃疼，吃掉小米粥比較好呢。”初九拿起煲粥的鍋，纔想起來這件事，有點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