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馨兒撥開人羣,一身華貴的紫色長裙,迤邐而行,像個驕傲的女神。
走到藍芷柔和陳玲玲面前,她揚起下巴,脣畔逸出一抹諷笑:“林太太,您的眼睛好像真的十分瞎喔,我這麼個大活人站在這裡你看不見,藍芷柔死豬樣兒地躺在地上你也看不見,是不是一會兒,你連自己兒子都認不出來了呢?”
納蘭馨兒笑眯眯的姿態,不鹹不淡的語氣,宛如勝利者的姿態,讓陳玲玲陣陣心驚不已。
草包真的完整無缺,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而芷柔卻跳進了自己挖的坑——這是怎麼回事?
重點是……草包說自己認不出兒子,又是怎麼回事?
濃濃的不安和恐懼,襲上了陳玲玲心頭。
她終於徹底理解了,林美情說草包如今不好對付,是個什麼意思。
這樣深藏不露的納蘭馨兒,這樣嘴巴犀利的納蘭馨兒,深沉和囂張兩種氣質完美地融合在一個不到18歲的少女身上,真讓人難以相信!
陳玲玲的手,不由自主抖了起來,聲音尖利而憤慨:“是你做的!是你做的對不對?你害了你姐姐,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陷害不成,便倒打一耙。
這是陳玲玲、林美情之流,慣用的伎倆。
納蘭馨兒只覺得可笑至極,她甚至都沒有看陳玲玲一眼,似乎認爲給她過多的眼光都是一種浪費。
她回眸對旁觀的貴婦人們,微笑着道:“各位夫人都看到了,我和大家一樣,也是剛剛聞訊到這裡幫忙,莫非我們來幫忙反倒成了錯處,被人揪住不放了?”
她環起手,笑容得體,姿態大方。
貴婦人們不由地點頭贊同:“是啊,納蘭大小姐是和我們一起來的,怎麼可能提前做什麼?再說了,這種事如果不是自願,怎麼會有人強~迫得了?又不是小巷子地下室什麼地方,這裡是周家,不願意的話,喊一聲不就有人來了?”
納蘭馨兒微微點頭:“夫人們說的對,正是此理,可偏偏有人看不明白呢,智商堪憂啊。”
陳玲玲又氣又怒,氣得是納蘭馨兒三言兩語便讓那些貴婦人站到了另一邊,怒的是那些貴婦人此刻看着她的眼光,也流露出了一抹不屑和優越感。
這該死的草包,真會利用人心!
知道這些貴婦人急於和這污糟的場面撇清關係,邊引導大家一致譴責藍芷柔,說是來幫忙而不是看熱鬧!
她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一時間急怒攻心,躥起來便揚起巴掌要打納蘭馨兒:“我替美情教訓教訓你這個不孝的女兒!竟然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姐姐出事,而無動於衷,還落井下石,你真是個白眼狼,美情白養了你!”
那巴掌,還沒等碰到納蘭馨兒,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擒住。
東方雲鶴冷冷的聲音傳來:“髒手,別碰我的女人!”
一扭,一摔,陳玲玲只聽到手腕喀嚓一聲,竟是骨折了。
隨即身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跌坐在了地上,後腦勺剛好磕在藍芷柔的下巴上,疼得她眼淚都飆出來了。
而昏迷中的藍芷柔也悶哼一聲,悠悠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