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馨兒一路往回走,一路和大笨鐘講起自己是怎麼識破對方的詭計。
“很明顯啊,他們自稱是校報的小記者,可據我所知,能在校報做記者的,儀態大多是落落大方,又因爲經常寫東西,還有幾分傲氣。而那幾個人,顯得過於急切了!”
大笨鐘一想,是這麼個道理。
納蘭馨兒又道:“再說了,他們引我去化學實驗室拍照,說什麼需要生活照和學習照,可若是真的經常做採訪的小記者,難道不知道,穿着晚禮服在教室拍照,不倫不類嗎?”
大笨鐘聽了,有點心虛,這一點,他都完全沒有注意到。
納蘭馨兒諷笑一聲:“還有,最後他們引我在講臺前拍照,說什麼從下往上拍,顯得高大。狗屁,當時,講臺的那個位置是逆光的,根本不適合拍照,作爲一個小記者,連基本拍照的原則都不懂嗎?”
大笨鐘這次真心實意佩服起來:“看你之前聽從他們的安排,大大咧咧,十分隨意的樣子,原來你心中早就有了判斷。”
臥槽,大小姐越來越會裝了,連本鍾都被她瞞住了,腫麼破?
納蘭馨兒毫不謙虛地一笑:“那是,這叫事事洞察皆學問。”
有時候慵懶隨意一點,更能麻痹敵人啊。
說笑間,她和大笨鐘已經回到了化學實驗室。
燈光仍是全熄的,門縫兒打開了一點。
納蘭馨兒把那撬壞了的鎖頭,擺弄了幾下,便又恢復如初。
剛想把門鎖上……
誰知,黑洞洞的實驗室裡,去響起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那是一陣,並不陌生的聲音!
先是窸窸窣窣地一陣抖動,接着乒乒乓乓地響起來。
隨着聲音加劇,納蘭馨兒藉着門外的淡淡月光,看到了實驗室裡令人驚悚的一幕。
架子上的試管、燒杯,互相碰撞着,飛舞在了半空中!
飛舞着,朝她而來!
就像不久前的那個暴雨之夜一樣,這些本應是死物的東西,忽然長了翅膀一樣,動起來了。
若不是之前見過這一幕,納蘭馨兒肯定要大吃一驚。
此刻的她,卻早已經見識過太多的匪夷所思,如今看到試管會飛,也就沒有那麼驚訝了。
甚至,她還輕鬆地開起了玩笑:“嗨,小傢伙們,好久不見!”
霎時間,那些試管們,靜了一瞬。
緊接着,卻以更快的速度,朝她奔來!
納蘭馨兒調皮地吐了吐舌尖,一點都沒有害怕、擔心,反而還有心情繼續開玩笑:“喲,幸虧這次只有試管燒杯們,那些個顯微鏡不出來作怪了。不然呀,還真真是頭疼呢!”
大笨鐘看到她這氣定神閒的模樣,也是醉了:“喂,你還不趕緊把門給關上!等下被砸死,可不關我事!你以爲只有顯微鏡那麼重的儀器能砸死人嗎?告訴你,試管燒杯一大堆,速度還這麼快,照樣能砸死人的!你不是會時間加速嗎?快點躲開呀。”
大笨鐘委屈地想,這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馨兒怎麼就不知道害怕呢!
這膽大妄爲的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