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夫沒想到,宮擎像是事不關己一樣,完全無視大家潑過來的髒水,而是全神貫注地,凝視着宋宋。
下一秒,宮擎竟一言不發,一把將宋宋攔腰抱起,踏步走出了宴會廳!
“呵呵,我就說,作賊心虛嘛?”朱投這下子更爲囂張得意了,“喂,宮擎,你別以爲帶着女人可以一走了之,我們警局見!”
那副小人嘴臉,真讓路副官恨不得一拳打死他。
早知道,那天在基地,就該讓朱投多吃點糞水,噎死這個無恥小人,看他今天還能來蹦噠。
宮擎這個當事人一走,現場就沒那麼熱鬧了。
而大法官和朱投的目的已經達到,該散播的“罪行”已經散播出去,該讓記者拍的照片也拍到了手,該攪和的認親酒會,也成功攪壞!
兩人從路副官手中奪回了宋爸爸,揚長而去。
總統夫婦一聲嘆息,只好先去安撫賓客,忙着送客和收拾殘局。
他們只是想認個女兒,怎麼就這麼難?
總統府。
臥室內。
宋宋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有氣無力地躺在宮擎的懷中,雙眸緊閉。
當時在場的人都沒注意到宋宋身體的不適,只有宮擎發現了。
幸虧宮擎二話不說離開現場,把她帶回來休息,否則,宋宋可能會暈到在酒會上,引起更大的混亂。
此刻,一旁的年邁中醫給她診脈後,對宮擎道:“宋小姐這是虛證,說要緊也要緊,說不要緊也不要緊。”
宮擎皺眉:“換個能聽懂的說法!”
老中醫拈了拈鬚:“要緊的是,她情緒波動太大,脈浮於表,對胎兒很不利,對自身更不利,嚴重的話……會導致滑胎。”
宮擎一聽“滑胎”兩字,心口一提。
宋宋對這個孩子多在意,他很清楚。
若是孩子有個什麼問題,恐怕對宋宋是相當大的打擊。
不行,絕對不能讓孩子有事。
“我要你用盡一切辦法保住孩子!需要任何藥材,我都能給你弄到!”宮擎沉聲道。
老中醫輕輕搖頭:“莫慌,聽我說完。不要緊的是,這症狀無需服藥,只要安撫好情緒,不要再讓她太過激動,就無大礙。”
宮擎若有所思,眼簾掀了掀,送中醫出去。
回來把宋宋放在牀上,給她蓋好錦被。
他抽身開門準備出去。
宋宋忽然輕輕擡了擡手:“哥哥,別走……”
宮擎腳步一頓,背對着她,嗓音帶了幾分沙啞:“老子去給你煮點薑湯,驅寒。”
宋宋咳嗽了幾聲,猶豫了下,輕聲道:“哥哥,爸爸他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宮擎眉心皺了皺。
剛纔老中醫的話,還回響在耳畔。
他認爲繼續這個話題,兩個人一定會爭執起來。
爲了不讓蠢女人在爭執中情緒激動,他決定還是結束這個話題。
宮擎默了默,一言不發,推門而出。
看着宮擎的背影,就那麼冷漠地離開了,宋宋只覺得心頭一口氣憋的不上不下。
咬了咬脣,她虛弱的擡起手揉了揉眉心。
唉,哥哥連解釋,都不肯聽她說。
哥哥一定是對自己失望透頂,生氣極了吧?
她就知道,他們之間的兄妹身份,無法阻礙他們的相愛。
但,母親的死,卻是橫亙在她和哥哥之間,永遠也邁不過去的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