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恆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淡雅如薰衣草的女子,雖然戴了面具,但他還是能從背影上,一下子就認出是納蘭馨兒。
沒有確切的證據,那來自一種感覺,一種從小到大,時不時就默默關注的一種熟悉的感覺。
心頭一陣酸澀劃過——如果不是父母自作主張,這個美好可愛的小傢伙,就是他的了!
可如今……
他喉結動了動,艱難開口:“馨兒,你聽我說,上次是我喝醉了,在你家鬧事,還攔着你,我向你道歉。但我是真心想和你談談的。”
“你知道嗎?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個東方雲鶴,不過是個教物理課的窮教師而已!你千萬不能上當,別和他結婚啊!”
“據說,在法國的時候,他就接不到什麼課程,成天悶在研究所裡,很少有人看他在公開場合開課,沒有課講,估計薪水也是少得可憐。如今只能來帝都教教高中生,你說他混得有多慘?”
“我想,他這次來帝國,肯定是爲了釣富婆,發一筆財,或者是騙騙你這樣的小女生,劫財又劫色……”
秦書恆說得十分誠懇,聲情並茂,可他不知道,若是此刻二樓,那位正向東方雲鶴彙報生意的、年紀一大把的金融財閥聽了,一定會吐血三升:
什麼,東方帝少是窮鬼?東方帝少混得很慘?小年輕,你懂不懂這個男人有多強大?別說你們秦家了,就是整個帝國的任何財閥,人家東方帝少動動手指頭,就能輕易捏死,好嗎?!
然而,秦書恆卻一無所知,還在痛心疾首地向納蘭馨兒勸導:
“馨兒啊,我說得可都是實話,都是找私家偵探打聽出來的!”
“且不說他是個窮鬼,就說他這麼大一把年紀,說不定在法國已經結過婚了呢?搞過很多女人了呢?難道你想要一個人儘可妻的、不乾不淨的男人?”
“所以,你千萬不要上當啊!馨兒,你不能因爲我和芷柔訂婚了,就一氣之下,什麼男人都接受。這樣不行的,會害了你自己的……”
納蘭馨兒開始聽着,還覺得秦書恆有心了,竟然去查查東方雲鶴的老底,幫她探一探那個男人的虛實,先不管他查到的是真是假,也算是一片好心。
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什麼叫因爲他和藍芷柔訂婚,她才隨便嫁個男人。
靠,秦書恆,你臉皮真厚!真自戀啊!
你丫丫的覺得你魅力無窮是不是?
姐根本就不鳥你好嗎?!
別在姐面前丟人現眼了。
她沒好氣地打斷他:“你閉嘴,你認錯人了,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你丫丫的離我遠點!”
秦書恆一怔,這聲音……聲音是很像納蘭馨兒的沒錯,可那語氣……馨兒雖然囂張驕縱了些,可好像沒有這麼潑辣霸道啊……
不對,應該是馨兒!
“馨兒,你一定是因爲我退婚,氣糊塗了,對不對?你這麼生氣,是不是證明你心裡,還有我一點點的位置?馨兒,你等着我,只要給我時間……”
秦書恆喋喋不休地道,忽然,卻“哎呦——”慘叫了一聲。
原來是納蘭馨兒擡起高跟鞋,用尖尖的鞋跟,狠狠踩了他一腳。
“都說了不認識你,哪兒那麼多廢話!”納蘭馨兒毫不客氣。
翩然轉身,卻發現去路被另一個人擋住了。
身材俊美,衣着很有品味,面具中透出的棕色瞳仁含着一抹笑意,輕輕攬着她的手腕,不急不緩地對秦書恆道:“你認錯人了,這是我的女伴海倫,請你不要騷擾!否則,我可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