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持着筆,拄着下巴,思緒飄飛了很遠。
如果宮擎真的和齊如煙結婚,那她以什麼身份來面對他們?
妹妹?還是情~人?
她能當着齊如煙的面,喊出那一聲“嫂子”嗎?
握着鉛筆的手,不由地一緊,差點把那名貴的筆,給捏斷了。
不,她曾經以爲,無論面對怎樣的羞辱,她都能承受,只要能查清那件事的真相,讓宮擎扭轉看法。
可如今,她有些不確定了……
如果齊如煙進了這個門,她還能淡定嗎?
她能忍受宮擎一邊和齊如煙親親我我,一邊又過來她這裡,施以暴戾嗎?
不,不,不!
想想都覺得噁心!
她可以勉強忍受宮擎如今對她的折磨,但她無法忍受宮擎同時臨~幸兩個女人!她會覺得,很髒!很髒!
小舞曾經做過一個很妙的比喻,那就是,男人睡了別的女人,就像牙刷掉進了馬桶。
就算撿起來用消毒水沖沖,也衝不掉那種噁心味兒!誰還會拿來繼續刷牙?
齊如煙,你喜歡宮擎的牙刷,你就拿走好了!
宋宋沉靜的小臉上,閃現了一抹倔強和堅毅。
但隨即,那張契約又浮現在了她面前——她是很有底線,有氣節,可,如果宮擎撕毀協議呢?如果她離開宮擎,宮擎對那個人下狠手怎麼辦……
宋宋眼眸一閉,覺得宮擎真是狠,完全拿捏住了她的死穴,讓她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輕易做出離開的決定。
“宋小姐?宋小姐?你該……”
耳畔傳來路副官的呼喚聲。
宋宋猛地撐開眼眸,這才意識到自己太沉浸於自我世界了,完全忘記了還坐在餐桌前,來來往往的勤務兵和路副官,該不會把她剛纔外露的情緒,給看了個一清二楚吧?
她趕緊掩飾地,慌亂地回答:“哦,該吃飯了是嗎?嗯……隨便吃點什麼就好,就清粥和橄欖菜吧……不用費事了……”
她自己都沒有察覺,此刻她的語氣,有多麼的落寞。
路副官顯然一愣,擺手道:“不,不是吃飯的事兒……是……”
話還沒說完,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踏步而來,將宋宋籠罩在他的氣勢之下——
“蠢女人,怎麼動作那麼慢?衣服都還沒換?”宮擎擰着眉,不悅地呵斥。
路副官一抖,趕緊識相地退後,衝勤務兵們眨眨眼睛。
勤務兵知趣地跑開了。
宋宋愣着,宮擎不是去參加齊如煙的及笄禮晚宴了嗎?
怎麼回來了?
男人一身軍裝還沒有脫下,整個人尤其散發着一股凌厲的戾氣,猶如出鞘的名劍,舉手投足之間,隨時可以傷人。
宋宋卻淡淡擡頭,不懼地迎着他的犀利眸光,用極淡極淡的語氣,道:“參加晚宴的是你,你的衣服不是都還沒換好嗎?關我這個不參加的外人,什麼事?”
她又沒有資格去那種上流社會的場合,不過是被囚禁在這裡的一個********她換什麼衣服?!
真是可笑!
想要拿她撒氣,也請拜託找個好點的理由。
宋宋一向算是柔順,宮擎沒想到她竟敢用這麼冷淡甚至還帶着點兒諷刺的語氣,和他說話,登時就火了,煩躁地訓斥:“讓你換你就換,再說廢話抽你!”
說完,又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伸手擒住她的下巴,定定地凝視着她,沉聲逼問:“誰告訴你,今晚你不去參加晚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