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冬天少了幾許熱鬧與活潑,卻增添了幾分寧靜與安然。忙碌一天的人們可以坐在火爐前,沏一杯熱茶,品一杯小酒,煮上熱氣騰騰的飯菜。
飯菜溫飽之後,杉蘿便提出和阿甯到園子走走散散步消化消化一下,其實有事要和她單獨說。見此,高琰也不打擾她們姐妹倆敘舊,轉而去了書房,一到書房便喊道:“琥珀,你在哪裡?”
“屬下在!”從門外進來一個身手敏捷的人,單膝跪地道。
“給本王去調查一下這個叫杉蘿的女子究竟是什麼人!”他實在想知道阿甯不想讓她知道的事究竟是什麼!
“是!”琥珀領命,起身瞬影出了書房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杉蘿挽着陸君甯的手臂在園子裡散着步,憫枝遠遠的跟在她們身後。
“這次來找你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說吧,什麼事。”
“關於皇帝的病情,在來之前我曾揭榜入宮,但又被那個槿妃給轟出來了。因此沒有辦法接近皇帝,就沒有辦法爲他看病了。”
“喲,你還會看病啊?”陸君甯調侃道。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槿妃壓根就沒想要皇帝好起來。”
“爲什麼?”
“因爲她是妖怪。”杉蘿的眼珠子四處一看小聲附耳道。
“竟然還有這回事!”她跟那個槿妃接觸過不少次,完全沒察覺出來她是個妖怪,“什麼種類?”
“九尾狐。”
陸君甯恍然大悟道:“那你能應付得過來嗎?有幫手嗎?”
“沒有,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得過來,需要你的幫忙,我們可以先把槿妃和皇帝分開,這樣她就沒機會吸取皇帝的陽氣了。”
“沒問題,明天一早我們就進宮去。”
“這件事你要告訴姐夫嗎?”
陸君甯不打算告訴高琰,一來是不想他遇到任何危險,二來是他心思縝密,肯定會懷疑她們是如何知道槿妃是九尾狐的!所以還是算了。
驟雪初霽,冬日裡的太陽似乎拉近了與人的距離,顯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陽光的溫度卻好像被冰雪冷卻過似的,怎麼也熱不起來了。
由於皇帝臥病數月,所以早朝也數月沒有去了,在陸君甯的要求下,高琰帶她們倆人入宮去見皇帝,且杉蘿還要以一名大夫的身份去給皇帝治病叫高琰覺得奇怪,阿甯可從沒說她是個大夫。
杉蘿揹着一個藥箱跟在阿甯身邊一同入宮,靠着他們夫妻倆的身份入宮一路順暢無阻的來到養心殿,養心殿依舊這麼幾個人在外面守着,大白天的也是門窗緊閉,宮女說皇帝怕冷才門窗緊閉的。
“現在誰在裡邊?”
“回九王的話,槿妃娘娘在裡邊。”宮女福了福身道。
“去通報一聲。”
“是。”
正好皇帝現在清醒着,得知老九來看自己便讓劉德全去把人給請進來,槿妃正坐在牀邊一勺一勺的給他喂藥喝,還不忘誇讚九王夫婦一番道:“九王夫婦真是有心了。”
三人踏入內殿之後便在牀前跪了下來,“兒臣參見父皇,槿妃娘娘。”
槿妃一眼就認出杉蘿來了,不是才被她給轟出去,怎麼又來了?居然還是讓九王夫婦帶她進來,眉腳輕輕一揚後,遂起身媚笑着道:“九王是帶了大夫來給皇上診治嗎?”
“民女杉蘿拜見皇上、槿妃娘娘。”
“咳咳咳……都起來吧。”嘉明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眼睛一閉上就跟一個死人沒什麼區別的,不知道是不是大限已到?!
“父皇,杉蘿是兒臣的好姐妹,她略懂醫術,知道您身體不舒服,所以兒臣便做主帶她來見您了,您不會怪罪兒臣吧?”陸君甯習慣性的坐到龍牀上和嘉明帝親切的說着話。
“讓她過來試試吧。”期間他已經讓不少大夫看過了,都看不出來有什麼毛病,所以一個個都是沒用的傢伙,叫他的脾氣越來越火爆了,希望這個女娃還能有點用。
杉蘿蹲在一旁給嘉明帝把脈,反正她已經知道嘉明帝的身體是什麼狀況了,所以開始胡編道:“皇上您是陽虛體質,喜暖怕涼,面色淡白無華,四肢倦怠,常盜汗,還會伴有腰脊冷痛等症狀。”
“小小年紀真不說還有兩下子。”嘉明帝這話的意思是她全說中了,臉上露出了一些驚喜之色。
“皇上,此病不難治,就看皇上願不願意按照民女的意思做了。”杉蘿又重新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說道。
“噢?怎麼治?”
“治療期間只能由民女一人照料皇上,不得讓任何人靠近。”只要讓槿妃遠離他就沒有問題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以把皇上交由你一個人來照料?萬一皇上有什麼閃失你擔待得起嗎?”
“民女斗膽,皇上您應該清楚自己的身子,如果不開始治療的話,恐怕時日無多啊。”
“大膽,皇上是天子,自有神明庇佑,你竟敢出言不遜?”
“娘娘,拋開天子的身份,皇上也只是一介平凡之人,也是要經歷生老病死的。”
“你!來人吶,此人出言不遜還不拖下去亂棍打死。”嘉明帝至始至終都還沒開口說任何一句話,就被槿妃擅自做主搶了主權。通常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如若嘉明帝有任何反對她的意思時,她就會用法術來讓他聽自己的話。但這次杉蘿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而是迅速擋在嘉明帝身前道:“皇上如果不放心民女,大可以讓九王妃留下來一起幫忙照顧您。”
“是啊父皇,兒臣可以和小蘿一起來照顧您,直到您身體好了爲止。”陸君甯一點問題都沒有,而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徵詢過高琰的意見,就這麼擅自做主的要留在宮中照顧皇上。
完全不明白她二人這是在要做什麼,只知道他想要徹查杉蘿來歷的念頭更加強烈了。
最終嘉明帝點頭同意了,正如這個丫頭所說,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情況只有自己清楚,倒不如放開一試,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