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星力自小姨的脣中流瀉進來,自纏綿的舌尖進入了陳默的身體。這星力充滿了冰雪般的溫柔,填滿了陳默的心坎。
滿身痛不欲生的傷口隨着星力的安撫一點點癒合,陳默混沌的意識驟然清明,雙手不由自主摟住小姨的腰。
輕輕的一個吻很快就結束了,陳卿寒凝視着他。
剛纔陳卿寒用的是侍星契約裡一個‘繾綣治療’,將自己星力補充到自己侍者身上,能恢復傷勢。
這是一個超高級的能力,只有星將全身心掛念到侍星者身上的吻才能發揮作用。
陳卿寒找了一處水潭,讓陳默自己先去洗掉滿身的血污。雖然用‘繾綣治療’治好了不是很致命的傷口,但一些殘餘的重傷比如穿透肺葉還要傷者自己恢復,當然以武聖的體質,身體大部分恢復,這樣的傷勢不算。
不過繾綣治療後會有一段時間內虛弱期,陳默也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真氣薄弱,星力枯竭,陳默瞅了瞅星界石中的‘還氣露’,當初希夷所增還殘留了幾滴,陳默還是沒捨得喝。
陳默回頭,瞥了一眼坐在在水潭附近的少女。
自己的體魄也蠻陽剛的,咋小姨瞅都不瞅一眼呢,陳默暗暗受傷。
洗完澡後,陳默換上了小姨送的一件白衫,似蠶絲非蠶絲,輕盈綢緞,做工精秀,就像是披着一層軟軟的雪花,陳默覺得全身都非常舒服,體內真氣慢慢得到了滋潤,傷口也在癒合,這衣服顯然不是一般的着裝。
“小姨,這衣服是寶物嗎?”。陳默問。
“這是‘天蠶雪錦’算不上寶貝,內星域的成衣店都有賣。”陳卿寒若有所思注視着陳默。
這小侄一身白衣,儒雅秀氣,配合那算俊俏的臉蛋倒是蠻讓人眼前一亮的。
陳卿寒從沒正眼看過男人,今天陳默卻是讓她有些刮目相看。
“這樣的寶物,內星域居然隨處能賣啊,真想去看看。”陳默嘖嘖一聲,這件天蠶雪錦比起一些貼身寶物都要好很多了,掌天閣也有不少衣服這樣的寶物,但和這件比起來寒磣死了。
陳默哪裡知道這件‘天蠶雪錦’在內星域的成衣店的確有出售,但是價格高達一千星元,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
“剛纔給小姨丟臉了。”
陳默見陳卿寒一直看着自己,慚愧的請罪。
“你不怪小姨見死不救?”陳卿寒似笑非笑,事實上自桓溫找上陳默時,一切她都看在眼中,可是至始至終,陳卿寒都不爲所動,淡漠到讓人覺得心寒。
可陳默並不這麼認爲,“小姨有小姨的想法,我不會怪罪小姨的。”
陳卿寒點頭,很滿意陳默的心態,“你現在如果讓小姨去殺了桓溫,小姨可以答應你這個要求。”
殺了桓溫?
陳默一怔。
以千軍萬馬避白袍的境界殺地煞星七星子桓溫不過是捏死一隻螻蟻那般簡單,陳默當然恨不得想殺她,這個女人妄自尊大,目中無人,喜怒無常實在是陳家一大禍害,日後早晚要成爲地雷一樣的存在。
殺了桓溫,就斷了大重王朝唐室的氣運,再怎麼興風作浪也不懼了。
雖然如此恨不得殺桓溫後快,陳默還是搖了搖頭。“我以後要進入內星域爲小姨一臂之力,如果連桓溫都殺不了又有資格進內星域。”
“小姨沒有看錯你。”陳卿寒輕輕頷首,對陳默的回答略帶贊意。
如果陳默真的讓她去殺桓溫,陳卿寒會這麼做,但從此以後,她會和陳默斷絕來往,一個依賴她的男人不足以堪當大任。
陳默思緒百轉,已經將桓溫當做了自己進入內星域一道門檻。
“今日桓溫是來挫敗你的銳氣,看來你應該知道這點。”
“小姨放心,勝敗乃兵家常事,挫敗只會讓侄子更強大。”陳默嘿嘿一笑,一次挫敗能得到小姨的吻,再來幾次他也願意啊。
“你連兵家的名言都能熟知。”陳卿寒黛眉一挑,兵家在尾火星域還是籍籍無名的,陳默能知道這個讓她很意外。
“諸子百家,名言我知道不少,小姨想聽嗎?”。陳默眨了眨眼,在陳卿寒眼前他也沒好藏私的。
陳卿寒攏了攏耳邊的青絲。
現在小姨的坐姿可謂撩人,她並腿而坐草地,玉腿更顯得修長,裹着小腿的長靴雖掩了這一段的曲線卻更是想入非非,小姨又穿着一件長後襬分開的短裙,這姿勢無不讓人浮想聯翩。
陳卿寒拍了拍草地,示意陳默坐過來。
“桓溫嫉妒你在長安聲名鵲起,和小姨說說你的事吧。”
“那好。”陳默一屁股坐在陳卿寒身旁,滔滔不絕說着自己的經歷。說起征服‘上帝之鞭’阿提拉的豪氣干雲,解開四姑娘山奧秘的自鳴得意,迴歸長安的揚眉吐氣,或是萬壽寺菩提崖種種見聞。
陳卿寒極目遠眺,安靜的聆聽着。
遠方,青山連綿,流水炊煙,梯田農耕。
一男一女,風景如畫。
……
陳默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小姨已經不告而別。和小姨說得興起,不知不覺就說了一整天,自己怎麼睡了都忘記了。
陳默摸了摸身上這件天蠶雪錦衣,知道這是小姨殿試前特意給他的。陳默起身,運轉星力,身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應付殿試應該不成問題。
剛要離開,陳默突然看見旁邊草叢裡有十多顆發光的石頭。
拿起來一看,石頭裡面蘊含了飽滿的星力。陳默從鍾離眛那聽說過,這種石叫星元石,內星域的星幣,是非常流通的交易材料。
對內星域來說,星元石不過是用來購買東西的財物,可在外星域,每一塊星元石所蘊含的星力都足以讓一個修士力挽狂瀾。
“桓溫,今日拜你所賜我才能和小姨這麼親近,這份‘恩情’日後我一定會百倍奉還!!”
陳默下定決心,乘上星雲飛車離開了此地。
長安府。
陳鸞正在焦慮的左右徘徊,二哥陳麟看不下去了,“三妹,你別走來走去了,哥哥我眼睛都花了。”
“閉嘴。”陳鸞斥聲一句。“四弟現在都不知所蹤,你就沒有半點擔心嗎?”。
“現在誰敢惹小弟啊。”陳麟嘀咕,自己這個妹妹威嚴極大,平日裡他也不敢招惹。
此時正逢殿試前最後一夜,按照規矩,進入殿試的進士家族都會安排一次家庭會餐,爲子嗣打氣,安排妥當,最後點燃煙花登高取個好彩頭。
“女兒,你不得和二哥這麼說話。”陳鸞的母親搖搖頭。
“鸞兒也是擔心默兒,麟兒,你真是一點都不操心。”陳掌天的正妻辛夫人開口化解。
“小弟現在如日中天,女兒怕皇室不安好心,那個桓溫如果這時找小弟麻煩怎好。”陳鸞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她對父親說道:“父親大人,還請讓女兒進宮一趟去質問桓溫。”
陳掌天坐在正中也不說話,但眉頭也緊蹙。“胡鬧,桓溫怎會和武者有過節。”
陳鸞咬着嘴脣,差點就想說那天宴席晚上壓制桓溫的人就是陳默啊,如果桓溫發現了端倪,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妹妹,你別擔心了。”陳麟安慰。
就在這時,侍從叫道:“默殿下回來了!”
大門打開,一名白衣俊秀的少年走了進來。
陳鸞乍一看還以爲哪家美男子走錯門了,仔細發現赫然是陳默,頓時驚喜萬分抱緊陳默。
陳掌天,辛夫人,陳鸞母親一干人會心看了一眼,也不說話。
陳掌天假咳一聲。
陳鸞臉紅,質問道:“小弟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明日就是殿試了。”
“讓父親母親擔心了,我去了趟長洛看看朋友。”陳默道。
“嗯,沒事就坐吧。”陳掌天說。
“今個姐姐給你做了最愛的紅燒魚,你看看。”陳鸞拉着陳默的手入席。
陳麟看着這個王朝四大高冷美人的妹妹對陳默一副長姐般溺愛,頗爲驚羨,這還是哪個天賦絕倫,對男人不假顏色的妹妹麼。
宴前家庭聚會都是聊殿試的見聞,比如這次殿試有值得注意的高手啦,誰又有底牌云云,只是如今殿試最大的焦點是陳默,除了江煙雨其他人也不用擔心。
“太子今天去了江南府,恐怕是爲了煙雨郡主去的。”
“呵呵,他和小弟打賭的事現在下不了臺,要是輸了,這個太子就別想做了。”陳麟哈哈一笑。
“默兒,你可有把握嗎?”。辛夫人溫柔的問。
這事關係到陳家和唐家的地位,衆人也很憂慮。
“孩兒不會讓母親失望的。”陳默非常有自信。
“鸞兒,你是上代神武舉的狀元,吃過飯後你和默兒說說神武舉殿試的事,讓他注意些。”二夫人囑咐自己女兒。
陳鸞正有此意。
“小弟,你身上這件衣服可真是漂亮,哪裡買的,我也想去買件。”陳麟摸了摸衣料,這手感神了。
要是穿上這件衣服,那還不得把長安的美人們迷得神魂顛倒。
“是啊,這衣服從沒見過。”陳鸞也奇怪。
“這是母親託人留給我的,我一直沒有拿出來。”陳默找了個託辭。
辛夫人看了看自己夫君,陳掌天似乎並無興趣瞭解。
“今晚你好好休養生息好應付明日殿試。”陳掌天說了一句。
過了一會,衆人吃完了晚餐,陳掌天就和辛夫人離開了大廳,陳默和姐姐,三哥則拿着一堆‘穿雲箭’去登高。
幾支穿雲箭衝入百丈雲霄,綻放出耀眼的煙火。
長安上空。
千百支菸花簇擁綻放,讓長安城籠罩在華彩之中。
陳默坐在庭階,今天遭遇了生死兩重天,早就平靜了很多。
陳鸞回頭走來,同坐庭階看這滿城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