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外表一副單純,但骨子裡腹黑的很,誰好誰壞,心裡跟明鏡似的。他被送到青龍鎮時,只有小桃幾名女眷跟隨,和幾個陳家護衛。陳擎表面上以關心他的名義將鐵刀作爲他的侍衛來保護他,陳默哪裡不知道這不過是變相的監視自己而已。
自從他來到川州後,這陳擎一家就變得特別緊張,彷彿自己是來奪權的。
這也不奇怪,任誰呼風喚雨突然天降神兵,制約自己的權利都不會太高興。陳默不能練武時也就隨他們東瞎西想了,沒辦法。
放眼任何位面。
真理都在大炮的射程範圍之內。
沒有武力也只能忍氣吞聲。如今陳默突破了氣血的桎梏,終於踏上黃道之途,他之前就對川州的陳家產業毫無興趣,賺的百萬金,掌控人的生死權力又怎麼樣,哪裡比得上修煉的自在。
要不是青龍山中那次刺客擺明要廢他,陳默也懶得計較被人監視了。事到如今,他也不會再坐以待斃,首先就是要收服鐵刀,先反間身旁這個耳目,他不介意利用鐵刀給陳擎一點他喜歡的情報,滿足他的虛榮。
如果說之前陳默還在想鐵刀會玩什麼鬼心思的話,現在倒不用擔心了。
他給鐵刀那把4級的‘魚鱗’並且說過讓鐵刀可以隨時去石氏鑄劍鋪去升級鑄星,石承已經承諾會竭盡所能,以陳默的身份,花些錢財,幫鐵刀魚鱗刀升到一星不再話下。這樣的幫助在陳擎那可是獲得不到的,他鐵刀在陳擎那不過是被利用的工具,在他卻能成爲陳默心腹的第一人,只要是聰明人都會明白該怎麼選擇。
收服了鐵刀後,陳默也輕鬆不少,念頭通達,修煉也是心無旁騖,快了很多,八卦訣第二招兌上缺也漸漸掌握了精髓。
這幾日,陳默就有時間去鐵匠鋪看石承鑄造,偶爾自己也會鑄上兩把先練練熟練度。另一件事加緊修煉準備青宛的生日筵席,從青家那得知這次筵席出席的都是青宛這輩的青年才俊,也就是年輕人宴會,舞陽郡主和威國公也會出席。
那個威國公世子明知自己無法練武邀請自己怕是不懷好意,不過陳默到也不在乎,他正想趁着這次宴會給以前那些輕蔑的人一點見面禮。
“碧玉樓”在青龍鎮的東面,是鎮上最大的酒樓,也是青家的產業。雖然碧玉樓不如長安那些酒樓豪華,但在青龍鎮也是很有規模了,鎮子上的世家弟子有時間沒時間都喜歡在這聚筵。
這一次,青家千金青宛的生日宴會就設在此樓。
陳默隻身一人到了碧玉樓,進了樓裡,裡面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因爲只是一個鎮子自然沒有什麼花魁,不過也有些手藝人在臺上拉着二胡,古箏助興。
此時偌大的酒樓已經被青宛包場。
陳默剛一進去,就看見正中央那羣鮮衣華冠的少年少女正在高談闊論。
一見到陳默進來,所有人都停止交談,目光唰唰望去了他。
但見陳默閒庭信步,輕鬆自在,一桌男女頓時露出滿臉嘲諷之色。陳默修煉了鎖鼻術,斂住了氣血,一般人根本感覺不出陳默氣血的變化,這近兩個月,陳默一直都沒有出現,尋常那標誌性的清晨早起練武的舉動也沒有了,衆人都以爲他放棄了,哈哈大笑。
這個少爺終是支撐不住了呢。
一名世家弟子正要開口譏諷兩句,突然陳默卻朝他們這裡看來,目光凜凜,竟是帶着一點壓迫感,那名少年話未出口就說不出來了。
氣度非凡的威國公李俠溪身旁還坐着一名紅裙少女,這少女巧笑嫣然,顧盼生輝,在人羣中銀鈴笑聲不斷,惹得一干男人心花怒放。這本來焦點應該是青宛,但是紅裙少女完全喧賓奪主,衆人只顧奉承,讓青宛臉色有點難看。
可惜那女孩就像一道溫暖的火焰,完全奪去了青宛的光彩。
看見陳默來了,青宛心中的怒氣正好找到了發泄地。“陳默,我還以爲你不敢來了。”
“有什麼不敢?”陳默隨意的回答,就將禮物扔給了下從。“不過我對你的生日真沒興趣,反正烏七八糟,少不了巴結,諂媚,奉承,聽的反胃。”
碧玉樓頓時安靜無聲。
所有人停止交談,張着嘴,吃驚看着陳默。
這小子哪裡的膽氣啊,居然形容青宛的宴席是烏七八糟,而那些小人一般的巴結,諂媚之詞,分明是把他們都罵進去了。
“喂,陳默,你說什麼!”
“我要你向我們道歉。”
“什麼巴結,諂媚!哼,你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衆人破口大罵。
“原來不是巴結諂媚你啊,我認錯人了。”陳默聳聳肩。
威國公李俠溪訕訕一笑,其他人也似乎察覺到對舞陽郡主太過取悅了,都有些尷尬,有人卻是對陳默更爲怨恨了。
看到他們這樣,青宛心中不知爲何有些高興,滿腔怒氣也悄然消失。
“哼,這位是舞陽郡主廷南苑,哼,以你陳家身份當然是不用理會了。”青宛說。
舞陽郡主似笑非笑凝視陳默,那雙秋波顧盼的眸子靈動的像會說話。“原來是你啊。”
“沒有想到你就是舞陽郡主。”陳默一看正是上次在店鋪帶着‘姻緣’的女孩,英氣勃姿,又有幾分媚色天然,比青宛更增添了女人的魅力,除了那個舞陽郡主也沒其他人了。
陳默隨便找了個位置,這時,舞陽郡主飛快起身,跑到了陳默身旁坐下,讓原本巴結她的衆人不敢置信。
“上次你說的前塵露我查了下,好像你說的有可能呢。”廷南苑笑了笑。“你是怎麼知道的?”
“無意中看到,不過我勸郡主你最好放棄那段‘姻緣’。”陳默呡了口茶水。
廷南苑搖頭:“不行,不行,這可是秦公子送人家的,本姑娘一定要修復姻緣才行。”想來這秦公子是她的愛慕之人了,陳默也不想插手她的私事。
“你會幫我嗎?”廷南苑問。
“你要我幫你?”陳默覺得好笑,在他來之前,恐怕李俠溪和那個女人肯定已經說了不少自己的壞話,他都能想到那些詞了。
這個女人難道全沒聽進去。
“我問了那個店鋪的鑄造師,你的眼光很厲害,這個姻緣的事情,我問過很多鑄造師他們都不清楚,只有你說出了前塵露的事。”廷南苑覺得陳默肯定還知道些什麼。
“我該說的都說了,其他的我愛莫能助。”陳默拒絕。
廷南苑不以爲意笑着道:“這裡滿座的男人都在奉承我,可惜南苑卻只想聽到你的。”
“不是所有人都會圍着你轉。”陳默毫不留情的刺破她那無聊的優越感。
“陳默,不如和我一起坐上座吧。”這時,李俠溪看不下去了,青年眼中有點不悅的色彩,笑着打斷了陳默和廷南苑的對話。
他假惺惺的邀請陳默一同坐在上座,坐上座至少代表在這個圈子身份不低,是一種尊貴的象徵。以陳默的身份自然可以坐,但他對這個圈子絲毫興趣都提不起來。
“不必了,我喜歡一個人。”
“哦,陳默兄弟真是另類呢。南苑,我們就不要打擾他了。”李俠溪說。
“那我以後再找你吧。”廷南苑丟下一句。
青宛看着坐在一旁沉默的弟弟,自從陳默進入碧玉樓後,他就這樣低着頭,連眼神都不敢和陳默對視,平時這個弟弟好像最喜歡刁難陳默的呢。“青戎,你今天倒是格外安靜,難道被陳默嚇到了?”
“姐姐,你千萬不要被陳默騙了。”打雪仗輸了,青戎在陳默跟前淪落爲小弟的身份,哪裡再敢和陳默說話,他生怕這個男人藉此羞辱他呢。
“我會被他這個廢物騙嗎?青戎,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青宛皺眉。
“他……總之姐姐,你一定要抓緊修煉,開出頂上三花打敗他。”青戎咬着嘴脣,有點激動。
青宛心思聰慧,隱約聽出了自己的弟弟對陳默似乎很忌憚,想說什麼卻又礙於某種原因無法啓齒。
難道?
生日宴會比陳默想的還要無聊,在場的這些少年少女都有氣血好幾轉的實力,各個都不屑和陳默爲伍,自己聊着,把他當做空氣。
陳默也沒興趣浪費時間,趁着宴會氣氛合適,就隨口說道:“最近青龍鎮上的武者似乎變多了,這不會是威國公世子李公子你帶來的人吧。”
“陳默你也注意到了啊。不過可誤會我了,這次在下可是偷偷陪舞陽郡主出來的。”李俠溪微微一笑。
“對啊,最近武者怎麼變多了。”
“我們青龍鎮難道有什麼節慶嗎?”
“是不是有什麼通緝要犯啊?”
在場衆人七嘴八舌議論開來。
“事情沒這麼巧吧。”陳默呵呵一笑。
李俠溪笑而不語。
“我們是爲青龍徑的傳說而來的。”
舞陽郡主廷南苑燦爛一笑,大大方方的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少女朝着陳默俏皮眨了眨眼,眼睛就像在說:我們兩清了。
“青龍徑?”
陳默皺眉,沒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