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府的四少爺有沒有資格質疑江煙雨?”
“可以,當然可以。”
“那你有沒有資格對我四弟質疑不滿?”
“可以……不,在下絕對不敢。”
“剛纔是誰要拿下的?”
“他們都是有眼無珠,沒有認出陳默少爺,還請陳麟少爺包涵。”
鮮滿樓酒樓大廳上演着一幕令人啼笑皆非的對話。
長安最有兵權的幾個人之一玄武禁衛首領將軍王思忠正對一名青年卑躬屈膝的賠笑,這位堂堂大雷劫修士在面對陳麟咄咄逼人的逼問涔涔冷汗,這倒是讓唐倫等人看的不可思議。作爲大將軍,王思忠比別人更爲清楚長安的局勢,現如今,唐皇唐明世和長安君陳掌天已經暗流涌動,他可不想被長安君抓住把柄成爲犧牲品。
索性,陳默也不是那種紈絝大少,對方這麼有誠意的低姿態了也不去計較了。
“那就不打擾殿下用餐了。”
王思忠送了口氣,揮了揮手,玄武禁衛便立刻退出酒樓。“想不到居然是陳默殿下,唐倫真是瞎了眼居然沒有認出來,還請不要介意,此代神武舉上,殿下一定能和煙雨郡主一較高低了。”唐倫強笑着過來作揖。
“唐倫世子客氣了,以後要想仗勢欺人睜大眼睛就好了,不然就真的瞎了。”陳默似笑非笑。
唐倫哈哈一笑,點點頭,“在下一定記住,今日之事就算賠罪,我請了。”
“不必了,我家四弟這麼多年第一次回長安,哪裡需要一個外人請,好意我就心領了。”陳麟放下瓷杯,毫不客氣的拒絕。
唐倫訕訕笑着,帶着一推狗腿子立刻離開了鮮滿樓,此地他是呆不下去了。
出了鮮滿樓,玄武禁衛的旁星海已經在等他,問道:“世子,那真的是廢物陳默?”
唐倫搖搖頭,也是一臉的迷惑。
他知道長安府的確有個四公子,叫什麼沒有印象,但是他聽父親說過這個長安君的四公子是不能氣血週轉的廢物,根本不能習武,記得那時父親還特意爲此佷是高興宴請了諸多豪客。
長安府的三個子嗣個個人中龍鳳,不知羨煞了多少豪門望族,如今終於出了一個廢物,那可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當時許多皇室一系的門閥都爲此彈冠相慶。
可是剛纔發生的事情,那個叫陳默居然件雷劫修士一招擊敗,這tm要是廢物的話,那整個大重王朝就沒幾個正常的了。
“星海大哥,你剛纔可是真的沒有放水?”唐倫還是不太相信一個傳說中的廢物能大敗雷劫修士。
旁星海臉色鐵青,顯然不需要回答。
堂堂玄武禁衛的昭武校尉傳出去被一個神武舉進士在衆目睽睽下落敗,這種恥辱是一生都難以抹去的,只有腦子進水了纔會放水。
“此子如果大張旗鼓的回長安,恐怕是長安府安排好的,看來長安君也是有所準備啊。”唐倫一嘆。
怕是陳默的名字要震動長安了吧。
“不過也好,他這麼污衊煙雨郡主,我們添油加醋去說一番正好讓江煙雨收拾他。”唐倫轉念一想,暗暗冷笑。
……
“四弟,你這次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讓我們去接你啊,你三姐可是一直想見你。”陳麟喝着酒責問了一句。
“姐姐還好嗎?”陳默想起她也是洋溢着笑容。
“她幾次都想去看你了,不過父親不讓,父親也是不想把你攪進長安漩渦。”陳麟道。
陳默瞭解點頭,他雖然一直待在青龍鎮,但也從旁邊侍衛那聽說一些長安的事情,自從皇室出了一個星將恆溫後,唐皇就有意剪除其他勢力,長安君自然是首當其衝。
“四弟,不介紹一下你這位朋友?”陳麟看着向飛塵笑了笑:“我是陳默二哥陳麟。”
向飛塵被陳默的身份驚的目瞪口呆,一直看着兩兄弟談話,根本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拘一格的少年會是大重王朝長安府的四公子。聽到陳麟問話,向飛塵有些拘謹。
“都忘了,這是向飛塵,我路上認識的朋友。”陳默介紹道。
“在下……向飛塵……”畢竟纔是不到二十,可沒陳默那般面對長安府二公子還能那麼淡定。
“四弟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不用這麼客氣。”陳麟笑道。
“麟殿下。”
這時,掌櫃恭恭敬敬,笑容可掬的走了過來。
“嗯?”
幾個小二端來了一碗肺腑之香的美食。
“這是鳳尾魚翅,雙龍出海,今個鮮滿樓給默殿下壓壓驚,洗洗塵。”掌櫃一臉討好的道。
陳麟笑了下:“行,你有心了,今個我四弟也沒白來你這鮮滿樓。”
“默殿下以後就是鮮滿樓的貴賓,隨時都能恭候。”掌櫃諂媚的說。
陳默揮了下手,示意他離開。
“這廝倒挺會做人。”陳麟看着那掌櫃的身影,眼中不知道在想什麼。“這鳳尾魚翅和雙龍出海都是宮廷御用大廚,平時要點還得提前說幾天,四弟,今天你可是有口福了。”
陳默吃了幾口,陡然感覺體內靈氣盈動,知道這菜用了上等的靈草佐料,居然有修煉養氣的功效。
“對了,二哥,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什麼事?”
“你知不知道江煙雨真實年齡。”陳默問。“向飛塵說他知道江煙雨已經超過了神武舉的年齡。”
“真的?”陳麟一愣。
向飛塵信誓旦旦的肯定。“我父親是不會撒謊的。”
“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要是真的,我心裡倒是舒坦了很多。”
看着自己二哥陳麟苦中作樂的笑容,陳默來了興趣。“二哥的樣子似乎很忌憚江煙雨?”
“這女人真的是天才,你我兄弟幾個在大重王朝也算是天縱奇才了吧,你三姐飛鸞劍訣,名動四方,得神武舉狀元不過堪堪十九,可是和這江煙雨比起來真的就不算什麼。”
“她最多也就小雷劫,能打敗大雷劫修爲吧?”陳默皺起眉,江煙雨的事蹟聽的耳朵都快生繭了,只是沒想到自己這個喻爲天才二哥也會這麼佩服。
“打敗大雷劫算什麼,你三姐就有這個實力。”陳麟不以爲意,有家族支持,法寶神通無數,大雷劫修士不算什麼厲害角色,這也爲什麼王思忠對他這麼客氣。
“那因爲什麼?”
“聽說江煙雨被內星域一個宗門看中,已經成爲記名弟子。”
“內星域,宗門?”向飛塵大吃一驚。
“內星域。”陳默眉頭擰的更緊。“二哥的意思是她可以和星將對抗?”
陳麟凝重點頭,一個可以和星將對抗的修士這又豈是天才可以形容的,也難怪他也會敬佩。不過他要是知道陳默是從星將對抗裡歷練出來的也不知道怎麼表情。
“江煙雨如今也在長安,她的劍法堪稱絕無僅有的驚豔,你這次鬧的這麼大,她肯定會記住你。”
“也好,我也很想看看這傳說中的天才。”陳默笑了笑。
“算了,不提她了,聽說四弟你在長洛裡也是聲名鵲起,連陳虎豪那一干人都收拾的服服帖帖。”陳麟嘿嘿一笑:“現在把雷劫修士都打敗了,看來也經歷過不少吧,和二哥說說唄。”
“說來話長了。”
“越長我越喜歡!”
“回去慢慢再說。”
“好。”
長安,江南府。
蘇式園林。
鬥豔亭是江南王府花園裡的一道風景,亭子的周圍三四畝地,都種植了各色百花,有野生品種,更有名貴品種,相互交錯種植,高矮參差不齊,顏色或濃或淡,大有天然之趣。
每逢陽春時節,鬥豔亭周圍百花盛開,玉瓣飛舞,落英繽紛。
一名少女站在園林的中心,少女一襲絲綢裙衣,罩着馬甲,修長的玉頸下,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着,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着,發出誘人的邀請。
比起那雙如蓮花出淤泥不染的赤足,少女的雙眸秋水盈盈,如煙罩霧,充滿神秘,竟是讓人生出不敢多加揣摩的畏懼。
少女十指如美玉,纖細白潤。
漫天玉瓣灑落,女孩手中一動,園林中所有萬千花瓣彷彿停止,空間凝固了一般竟然停格在了半空。
突然一道凜冽的殺氣襲了過來。
女孩手指一挑,如若挑起三千煙雨見這道凜冽殺機攔下。
“江煙雨,你的劍意越來越精純了,他人都以爲你劍意第一,誰能知道你的藏劍式纔是最爲可怕。”
朗朗聲音走進園林,頓時停格的花瓣破碎如雨。
走進來的女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大重王朝最有名的星將七星子恆溫。
而在園林中領悟劍意的亭亭玉立的女子也正是如今大重王朝所有武者唐倫的天才武者——江煙雨。
“恆溫姐姐,有什麼事,不請自來。”江煙雨步步蓮花,如走細雨中。
“你還不知道,長安府的陳默說你隱瞞了年齡參加神武舉,他將你視爲對手。”恆溫道。
“陳默?”
江煙雨想了下,想起是誰了。
“就是那個做出寒山拾得問的男人?”女孩嫣然一笑:“我以爲做出這等經典的禪家之言不是習武之人呢。”
“難說,他可是打敗了一個雷劫修士。”
“那他是我的對手。”
江煙雨赤足踩着雨水,俏皮的笑起來。
神武舉,似乎有趣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