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鹿大王大笑出來。“你就是那個人的侍星吧,正好,殺了你,我再殺了她,這南疆就是我木鹿大王的了。”
說話間,木鹿大王把腳一跺,便是大地震盪。只是簡單的一跺腳就含着強大的星力,足以把一個武者的氣血和真氣震散造成一瞬間的破綻。
不過陳默心意如磐石紋絲不動,絲毫不受影響。
木鹿大王拿出懸在腰間的兩口大刀,一口大刀虎首,一口豺首,大刀含着犬牙一般的鋒芒,寒光畢現,此刀正是她的星武‘砍虎殺豺’。
兩口大刀分別朝着陳默跺去,一口大刀發出陣陣虎嘯,如猛虎撲食,一口大刀似豺狼嚎叫,角度詭異,刁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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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芒裂空,火花濺起。
北斗捲起兇猛的殺氣破空而出,截住砍虎殺豺刀,刀上的星力震得兵器發抖,陳默的北斗力量在武者中傲然羣雄,鮮有對手,但是面對心爐境的木鹿大王有點力不從心。
正統星將和武者比起來果然是強悍太多。
木鹿大王所有的攻擊都對陳默彰顯着不屑和嘲笑。
兩把大刀剁肉似的連續劈砍。
陳默使出踐踏天賦,北斗的力量不斷擴散才勉強制住了雙刀的餘威。身法一起,陳默消失在了木鹿大王刀下。
“雕蟲小技!”木鹿大王冷笑,左刀往下,右手朝上。
一上一下,虎豺繼出。
一聲響亮的兵器撞擊就已經把陳默的攻擊戛然而止。
木鹿大王繼續猛砍,煞風迭出,水銀瀉地。
另一頭,夜瑤盯上了死去的妙鈴,女人只是想着自己的情人蠱,對徒弟的生死極爲冷淡,見到陳默一時和木鹿大王僵持住,夜瑤手指一點。
先前依附在陳默體內的蠱蟲頓時抽筋扒骨一樣劇痛。
木鹿大王雙刀一落。
一刀砍在陳默的身上將他劈飛。
“夜瑤,別礙事,本王還不需要你來插手。”木鹿大王冷笑。
“大王,那個女人來了。”夜瑤說:“事不宜遲,不能耽擱。”
夜瑤身影一晃幾步走到妙鈴旁準備先奪屍。
“休想。”陳默咬了咬牙,清風明月遁一起,北斗重重掃去了夜瑤。女人撤步一退,手指一點。
一隻蠱蟲便鑽進了陳默的傷口。
附骨之疽的劇痛讓陳默差點暈厥,陳默用手抓住傷口想把那蠱蟲給掏出來,但入了身體後,哪裡抓的到。
“本王現在就將你大卸八塊。”木鹿大王似有忌憚,再次襲來。
砍虎大刀又是一刀劈在陳默身上,血如泉涌。
糟了。
陳默被逼到絕路,暗叫糟糕。
眼看第二把大刀削來,就在此時,彷彿聽到喜鵲鳴叫,咚咚咚,數只喜鵲飛在了陳默周圍,和削來的大刀一撞,就把木鹿大王的攻擊給攔下。
女人一怔,齜牙咧嘴,兇相畢露,兩把大刀發出虎吼狼嚎,又是幾隻喜鵲襲來,木鹿大王不得不中止了攻擊。
“陳默!”身後傳來了一個着急的聲音。
陳默回頭。
就見廷南苑帶着念幽跑來,秦少虛身輕如燕,飄然落在他的身旁,七隻喜鵲在他身邊飛動,仔細一看,這並非什麼雀鳥而是有着喜鵲造型,精美絕倫的七把飛刀。
每一把飛刀都有兩顆星辰。
“飛鳶離思。”
木鹿大王瞳色一變。
“想不到居然是‘鵲橋仙’秦觀。”木鹿大王齜着牙冷冷盯着秦少虛。
陳默已經略微猜到秦少虛的身份不太簡單,不過聽到木鹿大王說出她的星名後還是一怔。
鵲橋仙秦觀。
雖然不是頂級星名,但歷史記載幾千年前此星名曾聯合星將使出的‘天地玄黃技’‘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也是轟動一時,讓一些頂級星將都招架不住。
“星將和武者過不去,豈不是自辱身份,不如和少虛過一場吧。”秦少虛淡定的說。
星武‘飛鳶離思’化爲七隻喜鵲起舞甚是華麗。
“什麼星將,你們在說什麼啊。”廷南苑目瞪口呆。“少虛可不是女人啊。”
這個時候,也沒人有心思解釋。
木鹿大王冷笑一聲:“今日就要你鵲橋仙命喪於此!”
女人抓着雙刀,大開大合的剁殺過來,只見刀鋒中迸射出虎吼狼嚎,一次比一次更顯得兇猛。
“陳默,你先離開,這裡交給在下。”秦少虛平靜的說,飛鳶離思飛刀振翅飛去。
七隻喜鵲化出七道玄光,如銀河九天和木鹿大王的雙刀拼在一塊,鵲鳥和虎豺纏鬥,流光溢彩。
陳默知道眼下不好插手,轉身朝妙鈴遁去,纔剛轉身,全身一顫,附骨之疽的蠱蟲讓他寸步難行。
夜瑤隨手一拍。
一羣蚊蟲叮咬過去。
“不要礙事!”秦少虛一揮手,三把飛鳶離思一斬,絞殺了這羣蚊蟲,夜瑤身爲大蠱師也不懼秦觀的威勢,就地一跺,忽然間周圍花草亂動,一羣青蝠飛出。
陳默咬緊牙關遁到妙鈴身旁,此時此刻,妙鈴已經鼻息全無,毫無生命的氣息,她的心臟已經近乎停止顫動,纏在她心間的蠱蟲正不斷融合她的血脈吞噬其成長。
陳默抱着她使出遁法就走。
“這裡是本王的地盤,你們還能活着出去嗎?”木鹿大王大喝一聲,星力凝煞,兩把大刀化爲一虎一豺奔襲而出,此虎豺大若白象,一現其形,刀氣就膨脹了百倍,周圍的空間都被割裂開來。
秦少虛臉色微變。
一吼一動中,虎豺撲到秦觀的飛刀上,轉瞬間吞噬了數只鵲鳥,殘餘殺氣接踵而至襲去了秦少虛。
她不得不退後百米。
“黃階!”
木鹿大王雙手揮刀,氣勢騰騰,大笑出來。
正是黃階。
虎豺雙擊!
“你還沒有領悟黃階,那就去死吧。”木鹿大王得意洋洋,雙刀再次一揮。
凝煞星力的黃階勝過千軍萬馬的氣勢,秦少虛不好去接,用了一個飛刀防禦陣型勉強接住。
“夜瑤,你給我纏住這個女人,我去殺了他。”木鹿大王知道一時半會要殺鵲橋仙秦觀也不太可能,急忙讓夜瑤來拖住他,自己去殺陳默。
夜瑤雖是大蠱師,可要立刻殺一個武聖也很難做到,何況這個武聖還是侍星。
木鹿大王打算殺了陳默,之後秦少虛必然虛弱,殺她就易如反掌了。
夜瑤也甚至,念動蠱語。
青蝠成雲,然後漫天毒煙穿出,將方圓幾百米籠罩起來。“想跑哪去。”秦少虛神念一動,‘飛鳶離思’發出喜鵲鳴叫撕開重重毒霧氣,忽然間,虎吼狼嚎將其破開,等到秦少虛再看時,木鹿大王已經不見蹤跡。
“秦觀,不要阻止我的願望。”伴隨着夜瑤的冷話,一隻巨大的獨角甲蟲破土而出。
甲蟲獨角放出一道閃電劈去了秦觀。
秦觀翻身一落。
接着,無數的青蝠便圍剿過來。
七隻鵲鳥頓時在秦觀周圍連接成網。
“陳默不是我的侍星,你那個大王去殺他恐怕是自找死路。”秦觀冷冷道。
夜瑤根本不相信她的話。“他一個武者哪裡有資格和星將去抗衡,秦觀,你和那男人相處久了也變得如此天真,難道你也喜歡他了。”
秦少虛搖搖頭,不知是惋惜還是否定她的話。“你要煉情人蠱犧牲自己的女兒,你已經被無知矇蔽了眼睛。”
“等我煉好情人蠱,鵲橋仙秦觀,便讓你成爲蠱下第一個奴隸。”夜瑤冷笑中。
頓時無數蠱蟲就朝秦少虛殺去。
七隻喜鵲飛舞在旁,秦少虛看着夜瑤喪心病狂的模樣,惘然一嘆。
陳默抱着妙鈴朝秘境深處飛去,女孩軀體已經冰冷僵硬,任憑陳默如何去做,沒有半點意識。
“哈哈哈哈,那女人已經死了,你就乖乖和她陪葬吧。”
身後傳來野性大笑。
木鹿大王很快追殺過來。
再逃下去對妙鈴已經沒有意義,唯一的辦法就只能寄託在夜瑤是否有解蠱上。
陳默停下,將妙鈴放在地上。
木鹿大王趕到,雙手各握大刀,舔了舔嘴脣:“本王看你也是個情種,用你的血來澆鑄情人蠱一定可以成功,你們這也算死得其所了,哈哈。”
陳默沒有任何憤怒,相反無比的平靜,他的心意如湖水不驚,如磐石不動,如清風休止,又如空氣安靜。
“受死吧。”
沒有品嚐到對手恐懼驚慌的木鹿大王反而憤怒了,女人張開砍虎殺豺雙刀,劇烈的氣勢反覆能撕碎一切。
平靜。
陳默平靜的看了一眼似乎已經安眠的妙鈴,不知道爲何,從她安眠的神態裡,陳默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寧和落寞。
他想起了秦少虛說的一句。
刀法絕倫,只是太無情。
是嗎?
陳默看了一眼北斗,天樞石讓北斗化爲長刀,然後陳默腳踏八卦,緩緩擡手,一舉一動都像小鳥理所當然飛翔於天空,魚兒理所當然在水裡呼吸一樣的自然。
木鹿大王心中第一次有了恐懼感,但是她不相信一個侍星武者也能讓她動搖。
於是。
女人憤怒的發出虎吼一樣咆哮,雙刀斬出黃階。
虎豺雙擊!
陳默的眼神從妙鈴身上收回,不知道何時變得漠然注視着木鹿大王的攻擊。
虎豺兇狠吞來,陳默拔刀。
刀光如雪,完美無瑕。
那一瞬間。
彷彿有白衣女子的影子在他掌中起舞,冰雪當頭潑來。
木鹿大王打了一個哆嗦,雙瞳放大,全身被死亡寒意凍結。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