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玄慈那緊張無比的樣子,頓時讓所有人都楞了楞,他可是少林方丈,不是德高重的大師豈能坐得上方丈的位置,現在居然伸手去扣一個小姑娘的肩膀,這個動作可以說是已經有點越了和尚的界了。別說大師,就連普通的小和尚,也斷斷不能隨便伸手去碰女人,這可是犯淫戒啊。
而且他嘴裡說那句話更讓人聽不懂“他們來這裡就是爲了抓你”,少林和尚們的腦袋頓時感覺有點堵,不太夠用。只有方證大師這種陰謀家彷彿明白了什麼,眼珠子飛快地轉了一下,瞭然於胸。
李巖的心裡也隱隱升起一抹不妙的感覺,好像自己又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沒節操的事情,他看了一眼燕狂徒,燕狂徒會意,身子向前飄出,一伸手,也去扣那村姑。她的武功奇高,身法何等之快,一晃眼間,已經到了村姑的面前,五指微張,抓向村姑的手腕。
玄慈這一下就更急了,他大喝一聲,揮起拳頭,猛擊向燕狂徒的前胸。
要知道燕狂徒可是女人,一般的男人打女人都不會打胸口,何況玄慈是少林高僧,這樣出手就更不應該了,簡直有辱高僧的身份。由此可見他是已經氣急敗壞到了極點,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想着儘快打倒敵人,救走村姑,因此纔會出手如此的倉促,毫無半點避忌。
燕狂徒哪會怕他這一拳,豎掌一封,只聽到“碰”的一聲響,玄慈被震退了五步,原本已經扣住了村姑的肩膀,這一下卻被震得鬆開了手,接着燕狂徒一把就抓住村姑,拖了過去。玄慈見村姑落到燕狂徒手裡,頓時投鼠忌器。怕村姑受到傷害,不敢再上來爭奪。
燕狂徒身子一晃,已經帶着村姑到了李巖的身邊,笑道:“人奪過來了。這村姑是什麼人?那少林方丈爲何如何着緊她?”
李巖其實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村姑是誰,但是這種事總得問個明白,不能完全靠猜的,便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爲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啊?”
村姑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問到便條件反射般地答道:“我叫虛竹。”
“我暈!”李巖以手撫額:“坑了個爹啊,我還以爲少林不收女弟子,虛竹就絕不可能是女的,但是這個位面果然夠坑爹啊,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發展……”
只聽虛竹繼續道:“我是個孤兒。從小就在這附近混大呀,多虧了方丈大師,從我很小的時候開始就特別照顧我,經常給我吃的,還讓我給少林寺砍柴。一擔柴給我五文錢呢……聽說別的人給少林寺送柴才一擔兩文錢,只有我能得到五文錢呢。”她笑嘻嘻地道:“方丈大師是個好人……”
李巖翻了翻白眼,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低估了這個位面的節操下限,原著裡,虛竹是個男人,玄慈就利用職權。將他養大少林寺里弄成一個小和尚。但在這個位面,虛竹是女人,無法養在少林寺裡,結果玄慈就讓她在少林寺外野生啊,啊啊,看看草叢。一隻野生的虛竹跳出來了,快準備大師球!
李巖愁啊,抓狂啊,一把一把的向下捋頭髮啊……虛竹變成了女人,那西夏公主腫麼辦?自己聯合西夏、大遼。抵擋金國改變歷史的計劃要腫麼辦?反正不管怎麼辦,虛竹也得帶上,說不定就有什麼用處。
李巖對她道:“虛竹小妹妹,以後別野生了,跟哥哥去玩好不好?哥哥給你買好吃的。”
虛竹眨了眨眼:“這麼好嗎?但是……我捨不得離開方丈大師啊,他從小對我這麼好,我把他當爸爸一樣看待……”
李巖以手撫額:尼瑪,那就是你爸爸,你當然覺得他好了。當然,嘴裡不能這樣說,他微笑道:“小妹妹呀,方丈大師雖然對你好,但是你一直在這裡這樣混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不如跟哥哥走,哥哥給你找份有前途點的工作,勝過在這裡砍柴賣錢啊。”
“別!”玄慈發出一聲慘叫:“李少俠,你不能這樣……你……你怎能誘拐無知少女,她在這裡過得好好的,你別誘騙她走。”
李巖攤手道:“我也不喜歡誘拐無知少女,但是……你真的覺得她現在這樣的生活很好嗎?她現在雖然在你的照顧下,倒也勉強能生活,但她的未來是什麼?”
玄慈聽到這話,頓時啞口無言,確實,虛竹如果一直在少林寺外面野生,靠着玄慈的暗中照顧,這輩子也許能混過去,但這樣一直以村姑的樣子混着,她哪來的前途?她就和天下所有的私生子一樣,見不得光,沒有父母,永遠也無法揚眉吐氣……
玄慈本想大吼一聲:我會想辦法給她更好的生活。但這句話怎敢當着少林寺那麼多和尚的面說出來?這話說出來還怎麼解釋他和虛竹的關係?
虛竹見兩人爭起來了,她內心裡還是更偏向玄慈大師多些,畢竟從小是玄慈照顧大的,對他更有感情。
但李巖笑道:“你看這幾個姐姐漂不漂亮。”
虛竹看了一眼左冷禪、令狐沖、燕狂徒、張無忌、蕭秋水,只覺得她們都像白富美,而她自己卻是一隻醜小鴨……雖然她沒怎麼見過外面的世面,對白富美的追求不高,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總是希望自己更漂亮的。
李巖道:“你在這裡,雖然有玄慈大師照顧你,但你一直都只能醜醜的,在山裡砍柴,如果跟了哥哥出去,就會變成這樣的漂亮姐姐了。”
“真的?”虛竹瞪大了眼:“那變成漂亮姐姐之後呢?”
“之後嘛……咳咳……我也不知道。”李巖笑道:“人會有各種不同的追求,有的追求武功高,有的追求很多錢,有的則追求有個知心人白首不相離……你以後會追求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得自己去見了花花世界之後,自己再決定。”
虛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哦哦,好像外面的世界很有意思的樣子,那我就去看看吧。”
聽她這麼一說,玄慈就慘叫了一聲:“不行,不要走!”
把一個孩子父親身邊奪走,好像是有點不人道,但李巖仔細一想:這個父親又不能好好養孩子,只能這樣偷偷摸摸的養她,這也不算什麼好父親吧?從他身邊搶走虛竹毫無壓力。對着玄慈攤了攤手,李巖道:“你就別摻合了,不然……真相揭穿的話……”
玄慈嚇得全真一個激棱。
李岩心想:個死光頭,不敢說話了吧?
不過李巖還是低估了“父親的愛”,玄慈全身抖了幾抖之後,歪頭又想了想,突然大吼道:“我豁出去了。”他突然撲了出來,伸手又來抓虛竹的肩膀。
燕狂徒怎會讓他抓到?伸手一格,就將玄慈的爪勢彈開。
玄慈猶如瘋魔,被燕狂徒撞開之後,猛地又撲上來,伸手再抓,燕狂徒一腳踢過去,玄慈就打了幾個滾兒,跌到好遠。玄慈知道自己不是燕狂徒的對手,不禁大悲,坐在地上,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他是得道高僧,這樣坐在嚎哭,實在有點不成體統,衆人不禁大汗。
正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響起了起來:“方丈師兄,你怎麼對這個村姑如此執着?嘿嘿嘿……莫非,你和這個村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衆人跟着聲音的來路一看,說話的居然是方證大師。
玄慈聽他語氣不善,不由得心生警惕:“方證師弟,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方證嘿嘿笑道:“我沒什麼意思,只是少年寺幾千年的清規,好像有人不遵守啊,而且……這個人還是咱們少林寺最有權威的人物。”
玄慈臉上變色。
方證大師笑道:“方丈師兄,你說這個人是不是應該把位置交出來了啊?”
玄慈臉色慘變:“方證師弟,原來你是這個意思。”
方證笑嘻嘻地道:“我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那不守清規之人,還佔着那麼重要的位置,本來也不太對,方丈師兄覺得呢?”
玄慈大師的臉色沉了下去,不言不動了,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內心十分矛盾。
方證倒也不急,他心中篤定,這少林方丈的位置,得換個人了。德高望重的玄慈一下臺,這少林方丈的位置,妥妥地落到他方證的手裡。
李巖聽到他們兩人這番對話,心中也在暗想:看來我這次上少林,要把玄慈拉下馬了,但是這可不是我的錯,是他自己犯錯在先,我只不過是機緣巧合,剛好要把他坑下臺罷了,實際上就算我不來,他早晚也會因爲這件事倒臺。
李巖不太方便插手這種少林內部的事,只好在一旁靜觀。
只見玄慈大師考慮了半天之後,突然仰天道:“方證,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但你想要用這個把柄來要挾我,讓我將方丈之位交給你,那就大錯了特錯了……今天老納豁出去了,把這件事說出來,看你還拿什麼要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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