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李巖有一種害死了人的愧疚感,頗覺難過,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嘆道:“你放心……我會照顧你的兩個女兒,只管交給我吧。”
江楓艱難地喘了口氣,將江小魚和花無缺的小手遞到了李巖手裡,道:“女兒,你們……以後跟着這位哥哥一起生活吧。”
花無缺緊緊地咬着下脣,什麼話也沒說。
江小魚卻扁着嘴道:“這位哥哥是哪個山溝裡鑽出來的?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他,怎麼可能跟他一起生活?爹爹不要死啊,你要和我們一起啊。”
江楓本來也想問問李巖的名字,家庭出身一類的東西,但是當着兩個女兒的面,卻不敢問,他裝出和李巖很親熱的樣子,對女兒道:“他……是你們的叔叔,你們看,他和爸爸長得一模一樣吧?那就是因爲,他和你們的父親是親兄弟……他是你們的親人,你們一定要好好相處。”
兩隻蘿莉認真地打量了李巖一陣,果然發現他和父親長得一模一樣。
花無缺還是什麼也沒說,江小魚卻道:“果然,還真是和父親長得一模一樣啊,好吧,我認可你是我們的叔叔,可是……你們作爲兄弟都這麼像,我們和父親明明是父女,卻長得不太一樣呢?難道我和花無缺是撿來的孩子?”
江楓大汗。
李巖也大汗,要知道江楓現在這個容貌,是毀容之後的結果,但是毀容後的臉是不會遺傳的,江小魚和花無缺遺傳的當然是最完美的時候的江楓的臉,結果兩隻小蘿莉長得粉雕玉啄,美得冒泡,和江楓現在的樣子當然是不太像了。
江楓已經快死了,腦子轉不過來,對刁鑽的女兒問的問題,當然是沒法回答。只好由李巖接口過來糊弄道:“因爲你們是女孩子,女孩子像媽媽比較多,你們這張臉當然是像媽媽啦。”
“原來是這樣啊。”江小魚勉強算是理解了狀況,又問道:“那我們的媽媽是誰?爲什麼我們從來沒見過她?”
江楓嘆道:“你們的媽媽,已經在八年前死掉了……現在爸爸也要死了,要去天國找你們的媽媽一起生活,你們就跟着叔叔吧。”
“爸爸不要死!”江小魚抱着江楓,用力搖晃道:“你不要死啊。”
江楓本來就已經只剩最後一口氣,被小蘿莉抱着一晃,頓時一口氣接不過來,腦袋向後一搭,掛了。
李巖的汗水嘩啦啦地流,這傢伙真的是太悲劇了。他現在慢慢開始想起一些《絕代雙嬌》裡的情節了,江楓的仇家,顯然就是移花宮的宮主邀月姑娘,以及憐星姑娘,這兩位姑娘都愛着江楓,但是江楓卻不愛她們,和別的女人生了孩子。結果兩位姑娘醋勁大發,追殺上門來,釀成了江楓的悲劇。在他死後,他的兩個孩子也分別被邀月和燕南天帶走,因爲一些陰差陽錯的關係,成爲了絕代雙嬌。
李巖知道,如果他接下這兩隻蘿莉,那就相當於和邀月姑娘站到了勢不兩立的一面,可以說是與整個移花宮爲敵了,這絕對不是明智的決定,但是,大丈夫有所爲而有所不爲,豈可因爲畏懼強敵,就捨棄了心中的正義呢?
李巖嘆了口氣,摸了摸兩隻蘿莉的腦袋道:“以後叔叔會照顧你們的,”
花無缺沒說話,只是伸出一隻嬰兒肥的小手,拉住了李巖的衣衫下襬。江小魚卻完全不一樣,她哇哇地怪叫了兩聲,伸腳在李巖的小腿上“碰”地踢了一腳道:“誰要你照顧?我自己也能照顧好自己。”
李巖大汗:這熊孩子。
這時候李巖纔想起了司晨和黑麪,心想:這兩人殺了江楓,看來我也不能對他們手下留情了,這種壞蛋還是做掉的好,免得他們又去爲害江湖。
李巖回過頭來,卻看到司晨和黑麪倒在地上,脖子歪着,顯然已經被人給殺了,正直御姐正在旁邊拍着手,一幅剛剛乾完了什麼活兒的樣子。
李巖大汗:“啊?你已經把他們殺了?”
正直御姐點了點頭,義正嚴辭,大義凜然地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李巖翻了翻白眼:“在我面前不準擺出這樣子,給我說真心話。”
正直御姐只好道:“好吧,真心話,這兩個傢伙如果活着跑掉,會泄露我們在大草原上的消息,雖然我們沒有報名,但只要他把我們兩個的形象描述一下,肯定會有武林人士猜到我們是誰,追兵傾刻即至,我們平靜的事實婚姻生活,就要被打破了,所以我要殺之滅口。”
李巖大汗:“好吧,你贏了,這兩個傢伙是壞人,殺了滅口倒是沒什麼,但是絕不准你殺好人滅口,我寧可被人追殺上門來,也不能殺害無辜的人。”
正直御姐的眼光閃爍了一下,低聲道:“太不智了!”
“不智你個頭啊,你是找抽麼?”李巖怒道:“給我乖乖聽話,要是你錯殺一個好人,我這輩子不睬你。”
正直御姐顯然被這句話給嚇住了,連忙道:“知道啦,我絕不亂殺好人,這總行了吧?”
這時江小魚跑了過去,對着地上司晨和黑麪的屍體猛地踢了幾腳,大罵道:“壞蛋,都是你們,害死了爸爸,把爸爸還給我……我踢死你們……”
李巖汗道:“他們已經死啦,你再踢也不可能踢死第二次。”
江小魚哼哼道:“鞭屍是必須的。”
李巖瀑布大汗:我勒個去啊,是誰教了小蘿莉鞭屍這種話?尼瑪的,這也太超過了。
這時候李巖突然發現,江小魚雖然活蹦亂跳,但花無缺卻是一隻非常安靜的小蘿莉,她一直拉着李巖的衣衫下襬,什麼話也沒說,淚水在眼裡轉呀轉的,但他既沒有哭喊爸爸,也沒有去鞭屍。
李巖暗想:蘿莉果然是安靜的纔好。
正在這時,一直不哭不鬧不說話的花無缺突然走到江小魚的身邊,拍了拍小魚的肩膀,冷靜地道:“小魚兒,你鞭屍也沒啥用的,出不了多大氣,真要出氣的話,就好好練功,成爲武林高手,以後咱們把十二星相剩下的十個抓起來,男的就通通殺了,女人則點了穴道抓回來,讓叔叔把她擺成十八般模樣,先奸後殺,這樣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李巖聽了這話,頓時大汗,我暈,這隻蘿莉,看着她安安靜靜的,其實是個腹黑的傢伙啊。
小魚兒馬上就被花無缺說服了,兩隻蘿莉牽着手走回來,對李巖道:“叔叔,我們把爸爸先埋了吧,以後你要教我們厲害的武功,我們才能給爸爸報仇。”
李巖抹了把汗道:“好,就這樣辦。”
李巖和正直御姐一起動手,挖了一個大坑,將江楓埋了。兩隻小蘿莉親自動手,爲爸爸做了一個木製的墓碑,上面寫上:玉郎江楓之墓。
江小魚哭得嘩嘩的,花無缺卻只是眼裡包着一點淚花,基本上沒怎麼哭,兩人在墓前磕了頭,然後都拿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看着李巖。
李巖在兩隻蘿莉的注視下,只好也在江楓的墓前拜了拜,道:“大哥,你死得好慘啊,今後我會照顧好兩個侄女,不讓她們被別人欺負,還要教她們厲害的武功,讓她們替你報仇。”
祭拜完畢,李巖一左一右,牽了兩隻蘿莉的手,帶上正直御姐,離開了那個讓兩隻蘿莉難過的地方。
“對了,小魚兒,花無缺,你們的爸爸帶着你們逃到這裡,有沒有什麼下一步的安排?如果有的話,我可以代他去做一下,反正我也沒別的事可做。”李巖問道。
花無缺不說話。
江小魚卻道:“有啊,爸爸說他約了一個好朋友來幫他,那個好朋友的劍法非常高,嗯……我想想……對了,那個人叫燕南天。爸爸帶着我們來見燕南天,可惜沒有碰上,就先被十二星相的人給追上了。”
李巖聽了這話,頓時大喜:燕南天這個人他還依稀記得,是《絕代雙嬌》中的絕頂高手,可以與邀月戰爲平手,如果能和他碰上頭倒是不錯,說不定他還會幫着養一養這兩隻蘿莉。就算他不幫着帶蘿莉,只要他把《嫁衣神功》拿出來分享一下,也是賺大發啊。
李巖趕緊問道:“你爸爸和燕南天約定的見面地點在哪裡?”
江小魚搖頭道:“別問我,我只是一隻蘿莉,爸爸什麼也沒對我說。”
李巖大汗,好吧,這種問題,一般的人都不可能告訴什麼也不懂的蘿莉的,他只好自己來找,想畢也不會太難找,應該就在這附近方圓幾十裡內吧。
接下來的幾天裡,李巖便帶着兩隻蘿莉,在草原上四處晃盪,想尋找燕南天的蹤跡,然而找來找去,這方圓數十里內根本看不到有武林人士的影子,只有少數民族的牧民,或者從西方來的商人偶爾經過。
這一天早上,李巖按慣例牽着兩隻蘿莉,讓正直御姐牽着馬跟在後面,四人在草原上散步,一邊漫無目的地走着,一邊豎起耳朵來聽附近有沒有武林人士施展輕功時發出的腳步聲。突然,四人的眼前花了一花,一個美若天仙般的女子,突然就出現在了李巖的面前,來得全無徵兆,就好似她原來就在那裡一般。李巖和正直御姐明明豎着耳朵一直在聽,卻沒有聽到她過來的聲音,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