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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了客房,鑽入花園與走廊之中。
歸雲莊裡的道路十分奇特,東轉西繞,曲曲折折,尤其是轉彎處的欄干亭榭全然一模一樣,幾下一轉,哪裡還分辨得出東西南北?但李巖和黃蓉兩人都是懂得陣法之人,一邊走,一邊心中默算。
李巖畢竟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大型陣法,計算得略有點慢,他走出幾步,面對着一座假山,正在計算方位,卻見黃蓉走到假山前,輕輕一鑽,就轉進了假山後面一條隱藏的小路。
李岩心中暗想:看來黃蓉從小接觸陣法,比我要熟練得多,在陣法這一項上,我還不如她。不過我是從後世來的,要是數學算不過一個古代小女孩,還混個屁啊?他收拾起亂七八糟的心思,將注意力集中起來,達到了高考做數學試卷時的那種精神狀態。
這一下靈臺清明,滿分男火力全開。
兩人走到了後院的圍牆邊,黃蓉察看着地勢,扳着手指開始默算。李巖聽到她嘴裡低聲念道:“震一、屯三、頤五、復七、坤……”便知道她正在做很複雜的算數題了。
李岩心想,簡單的陣法題你靠着陣法熟練,心算比我快,但這複雜的陣法題,那就未必了,我心裡可記着後世的數學家們羣體智慧的結晶,一個一個的速算公式,那可不是假的。他也飛快地看了一遍周圍的地形,記下方位,然後在心底裡代入公式,飛快地計算起來。
黃蓉這時正在算呢,卻見到李巖走到一處牆邊,伸手在牆上一推,那裡明明是一面雪白的牆壁,但李巖的手推上去,卻突然出現一個旋轉的石門,兩人輕輕巧巧地穿門而出,來到了歸雲莊外。
黃蓉見他算得比自己還快,不由得大吃一驚,她母親黃藥師乃是天下陣法第一的陣法大師,黃蓉從小受其言傳身教,對陣法一道鑽研甚深,在江湖上可以說罕有敵人,如果說當世以黃藥師爲陣法第一,黃蓉應該也算是第二的水平,卻沒想到李巖居然比她還快,這豈不是說,他的陣法水平比自己還高?
如果不是李巖曾經感動過她,讓她暗暗傾心,現在她肯定很不服氣,要找李巖的晦氣了,但因爲她對李巖頗有好感,見他陣法厲害,不怒反喜,暗想:巖哥哥真了不起,不知道他的陣法知識是從哪裡學來的?
所以說女人就是麻煩,你如果是她的男人,你越厲害她就越高興。你如果不是她的男人,你越厲害她就越嫉妒。所以啊,一個優秀的男人如果不想招女人嫉妒,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全天下的女人都變成自己的老婆,這樣就保準沒有女人會嫉妒你了,她們就互相嫉妒,玩宮心計去吧……(本段摘自三十二公公語錄《太監眼中的女人》)
當然,李巖同學節操滿滿,從來沒想過這麼齷齪的事,他壓根就不知道黃蓉心裡在想些什麼。
兩人出了歸雲莊,來到湖邊,只見湖邊排着一排漁船,一大羣穿着打扮看起來就像是水匪的人聚在船邊,高舉着燈籠火把,人數起碼也有好幾百,好熱鬧的場面。
李岩心中大汗,暗想:“莫不是要打仗的節奏?可是楊康明明變成了好人,還會有金國欽差來麼?”
李巖急切地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而黃蓉又是個喜歡調皮搗亂的個性,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然後使出輕功,輕輕巧巧地竄到了一艘船上,藏身於頂蓬之上。李巖對黃蓉的武功高低心裡大致有個數,黃蓉應該是比全真七子的武功略低一點,也就是黑木崖初三或者高一左右的水平。
而黃蓉對李巖的武功高低卻一無所知,只知道他能劈出打不死魚的劈空掌,此時見他使出梯雲縱輕功,輕輕巧巧地落上船蓬,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不由得對他豎了豎手指,表示讚賞。
只見水匪們涌上了船,然後拔篙開船,搖出裡許,湖中響起了嗚嗚的海螺聲,然後又有許多船隻圍了過來,放眼望去,舟似蟻聚,不計其數,猶如一張大綠紙上濺滿墨點一般。
這果然是要打仗的節奏,李巖忍不住苦笑連連:我去年買了個表!楊康都不在了,爲什麼劇情還是按原著來?不科學啊。
只見船隊中有一條大船,上面站着許多看起來像水匪頭領的人,正中間的人穿着一身水綠色的長裙,居然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女,英氣逼人,眉眼間依稀能看到陸乘風的影子。李岩心一驚,暗想:這位莫不是陸冠英?他也變成女人了?多麼的坑爹。
他剛想到這裡,就見一名水匪走了過去,在那少女面前行禮道:“稟少莊主,金國欽使預定今晚連夜過湖,再過一個多時辰就到。一路搜刮錢財,是以來得遲了。”
聽到少莊主三字,李岩基本上可以肯定了,這少女就是陸冠英,他果然也跟着位面一起變成了女人。
陸冠英向手下問道:“他搜刮到了多少?”
手下報道:“每一州縣都有報效,他麾下兵卒還在鄉間劫掠,我見他落船時衆親隨擡着二十多箱財物,看來都很沉重。”
陸冠英道:“他帶了多少兵馬?”
手下道:“馬軍二千。過湖的都是步軍,因船隻不夠,落船的約莫是一千名左右。”
陸冠英哈哈笑道:“區區一千名士兵,不值一提,今晚咱們就幹了他。這些民脂不膏,不義之財,打從太湖裡過,咱們不取有違天道。盡數搶了來,一半散給湖邊的貧民,另一半大夥兒分了。”
衆匪轟然叫好。
陸冠英道:“事不宜遲,馬上動手。張大哥,你帶五條小船,再去哨探。”那手下接令出艙。陸冠英跟着分派,誰打先鋒、誰作接應、誰率領水鬼去鑽破敵船船底、誰取財物、誰擒拿軍官,指揮得井井有條。
李巖早知道會這樣發展,倒是不覺和異,黃蓉卻頗有些意外,她盯着陸冠英仔細看了幾眼,嘻嘻笑道:“這位姐姐倒是滿厲害的,指揮若定,頗有巾幗之風,巖哥哥,你喜歡這種女人麼?”
李巖也沒多想,下意識地答道:“不錯,女孩子有這般才能,也頗不凡。”
黃蓉聽了頓時不爽,小嘴嘟得老高。
所以說滿分男又不懂了,男人是不能當着一個女人的面誇另一個女人的,這一誇必定壞事。男人必須要學會兩面三刀的手段,在A女的面前全說B女的壞話,到了B女的面前又全說A女的壞話,這樣一來,當你們三個走在一起時,A女就會想:這男人更喜歡我,B女只是個陪襯,沒必要和她慪氣。而B女也會想:男人更喜歡的是我,A女不過是個渣,不成爲我的威脅。
這樣一想,她們兩人就能和諧相處了。
如果反過來,你在A女面前盡說B女好話,在B女面前又盡說A女好話,當A女與B女站在一起時,就難免妒火中燒,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後宮就又要上演宮心計。
所以嘛……男人兩面三刀,都是被女人逼的。
(以上摘自三十二公公語錄《太監眼中的女人》)
這時水匪們的船隊開始行動起來,太湖上千漿齊蕩,無數小船像水蟑螂一樣衝了出去,行了一陣子之後,湖上又出現了另一隻船隊,全是大樓船,上面燈火通明,還有歌妓舞女在上面表演作樂,這些就是金國欽使的船隊了。
太湖羣盜們吆喝了一聲,然後吹響了海螺,無數小船開始加速,對着金國的船隊衝殺過去,湖面上頓時響起了喊殺聲、叫罵聲、呼叱聲、兵刃交擊之聲、落水聲……間中還有船上的大炮發出來的轟隆聲。
好一場慘烈的大戰。
李巖和黃蓉付在陸冠英的大船上,並沒有直接參戰,似這等上千條船的大水戰,武林高手根本派不上什麼用場,全靠着水匪們平時的水戰操練,船隻進退,軍陣變化。
過了許久,一艘小船急駛回來,呼道:“報告少莊主,金軍已全軍覆沒,但金國欽差還沒有擒下。他身邊有幾個武林高手,功夫很硬,各位寨主正在發力圍攻。”
陸冠英小吃了一驚,道:“金國並無多少厲害的武林高手吧,怎會……”
過不多時,又一艘小船返回來,叫道:“金國欽差手下的狗腿子功夫太硬了,賀寨主受傷,彭、董、郭三位寨主正在苦戰,但是看樣子也撐不了幾招了。”
沒多久,一艘小船駛回,受傷的賀寨主被扶了回來,又一會兒,彭寨主和董寨主居然也相續回來,身上都受了不輕的傷。據他們說,飄渺峰的郭寨主被金國的狗腿殺死,屍體跌入了湖中。
陸冠英大怒:“金狗如此猖獗,我親去殺他。”
他的座船向前進,李巖和黃蓉兩人趴在船蓬上,自然也越來越近接戰場。只見太湖中間,有一艘巨大的金國樓船傲然挺立着,看樣子就是金國船隊的旗艦,周圍無數水匪的小船在圍攻,但卻攻不上去。那艘大樓船上不光有最精銳的金兵,還有幾名武林高手守在船舷邊上,一旦有水匪搶攻上船,那幾名武林高手就會竄到船舷邊,將水匪擊下船來。
這些人武功甚高,水匪們遠非其敵,被他們三掌兩腳,就擊飛出老遠。
李巖眼尖,立即就認出其中一人,正是參仙老怪樑子翁,另外幾人不用看也知道了,必定是鬼門龍王沙通天,千手人屠彭連虎,靈智上人,三頭蛟候通海等等。
李岩心中暗想:《射鵰英雄傳》原著中,這幾個人並沒有參與太湖之戰,但這個位面卻變了,不知道欽差又變成了誰?
他正想到這裡,就看到了金國欽差,原來是四王爺完顏洪熙,他正躲在這些武林高手的後面,畏畏縮縮地指揮着戰鬥,李巖不由得啞然失笑:原來是這貨。
這時陸冠英的大船靠近到了金國樓船旁邊,兩船之間箭發雨如,李巖和黃蓉不能再躲在船蓬上了,不然恐被流箭所傷,便悄悄鑽入了船艙裡,躲在一個艙房裡向外看。
只見陸冠英撩起長裙,將裙腳撕開,紮在腿上,這樣方便行動一些,卻也因此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來,黃蓉伸手捂住了李巖的眼道:“巖哥哥,不要看。”
李巖大汗:“你捂了我的眼,我怎麼看打仗?”
黃蓉道:“我可以說給你聽,你不要看那女人的腿。”
李巖道:“我幹嘛要看她的腿?我是要看打仗啊。”
黃蓉道:“你真的不是要看她的腿嗎?”
李巖哭笑不得:“說了不看就不看。”
黃蓉這才鬆開手來:“相信你一次。”
她的手剛一鬆開,李巖就正好看到陸冠英飛身躍向金國的大船,手上揮舞着一柄寶劍,那船上有兩名金兵上來攔截,被陸冠英一劍刺倒其中一名,另一名則被她飛起一腳,踢在下巴上,滿臉鮮血跌倒在地。
戰場交鋒,生死相拼,她自然不會注意自己的裙子不裙子,美腿不美腿的,動作也不會講究什麼雅觀好看,因此這一腳踢得很高,裙腳散開,幾乎整條美腿都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白花花的腿一直顯現到了大腿處。
這在後世根本不算什麼裸露,要知道街上隨便一處都能抓出幾個穿超短裙或者超短褲的妹子,大腿白花花秀給男人看,後世還有一種短裙,名叫“齊B小短裙”,露到什麼地方由字面可見。李巖早就見慣了女人裸大腿,因此倒也不在意,見她一腿踢倒了金兵,便誇道:“踢得好,好漂亮的飛踢。”
可惜……李巖忘了這是在古代,她這一踢腿可算是露得太多了。雪白的美腿露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駭人聽聞,李巖如果假裝沒看到也就罷了,偏偏誇了一句“踢得好,好漂亮的飛踢”,這就充份地說明他看清了人家這一腿。
黃蓉心裡極不痛快,忍不住醋勁十足地道:“還說不看她的腿,結果剛剛鬆開你的眼,你就誇她的腿漂亮,巖哥哥你真是個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