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圓與扶桑忍者各自分頭行動起來,露娜去打聽了一下哪個商人家裡在搞舞會,當時的歐洲人非常喜歡搞舞會,尤其是遠離祖國,在外殖民的商人、軍官們,總是喜歡聚在一起娛樂,所以大小舞會可以說天天都有,露娜的父親是一名來自荷蘭阿姆斯特丹的小商人,因爲在祖國混不下去了,所以才揚帆出海,來到澳門紮根,其實當時許多出海的商人都是這種情況。
所以,露娜能參加的舞會檔次也不高,能去參加的都是一些小商人,或者小軍官,一個像樣的大官兒都不會來,陳圓圓倒也不在乎。
舞會是在晚上召開,陳圓圓卻大白天就開始了化妝,她將自己盤起來的婦人髻(大萌國婦女出嫁就要盤頭,她已經嫁給伊雲,所以也盤了頭)解散開來,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披散下來,頓時就變成了屌絲最愛的黑長直。
然後穿起華麗到掉渣的霓裳羽衣,長長的袖子幾乎拖得比裙子還長,這是典型的大萌國宮裝,讓任何人看了都會目眩神迷,她又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裹裡拿出許多首飾來,珍珠竄成的項鍊、翡翠製成的吊墜、金子做成的鳳釵、白玉的腰帶、夜明珠點綴着的頭花、就連繡花鞋的鞋尖上也繡上了金線……這些首飾的品質極高,簡直是皇宮裡的用度級數,每一件都要值幾十萬兩銀子。
伊雲看她打扮,心裡冷汗直流:坑爹啊。這一身行頭,合起來怕是要幾百萬兩銀子,乖乖我的媽,我老婆真有錢。當初我拿錢砸死毒皇,其實也才用幾十萬兩啊,早知道叫老婆出手,一砸就是幾百萬,毒皇非瘋不可。
這一番裝扮下來,伊雲已經覺得無比完美了,但是陳圓圓還不滿意。她找來露娜,細細詢問了一下關於西歐人的喜好,風俗,裝扮,然後她再仔細考慮了一番,又將自己的衣領故意放低了一點,把頭髮用一根金絲帶輕輕束了一點兒,使得她潔白細長的脖子儘量表現出來。
原來她從露娜那裡聽出來,西歐人並不是非常喜歡含蓄的美。他們更偏向於將自己的身體大方展現出來那種性感之美,於是陳圓圓就將自己的打扮大方化了一些。露出脖子其下的一段兒,直到鎖骨都故意展現在外面,又將束腰的玉帶收緊一點,展現出纖細的腰肢。
沒多久,陳圓圓就將自己變成了一個集中西風格於一體,充滿了大萌國的靈秀與內斂之美,又帶着西歐的性感與大方之風的極品美女,看得伊雲食指大動,要不是擔心破壞了她好不容易弄出來的化妝。伊雲真想把她拖進屋子裡啪啪啪。
這天晚上,天剛剛黑下來,百地丹波和風魔小太郎就出去偵察聖保羅大教堂附近的情報去了,伊雲反正閒得無聊,也將自己僞裝成一個扶桑來的小商人,然後跟着陳圓圓和露娜去參加商人們的小舞會。
露娜叫來了三輛歐式馬車,伊雲比較好奇。就問道:“爲啥三輛,弄個大馬車咱們三個人一起坐不就完了?”
露娜笑道:“歐洲商人們喜歡充牛逼,一人一輛馬車才顯得身份高貴,要是幾個人擠一輛馬車。就變成屌絲了。”
伊雲攤手:“坑爹,咱們去參加的本來就是屌絲商人的小舞會吧。”
三人乘車來到一個歐式建築非常集中的街區,只見其中一座府邸裡燈光大亮,而且來傳出音樂聲,露娜率先下了馬車,走到門前,向侍者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依文潔琳-露娜,然後笑道:“我今天請來了兩位貴客,一位是來自扶桑的商人伊藤雲,另一位是來自大萌國的女商人錢圓圓。”原來陳圓圓這個名字在秦淮河上太過出名,她不敢用,就換了個姓,變成了錢圓圓,反正當時的大萌國叫什麼圓圓的女人多如牛毛。
那侍者楞了楞,道:“扶桑的商人也就算了,大萌國的商人也敢來?我們現在正在和大萌國打仗啊。”
露娜壓低聲音,神秘地笑道:“她以前是東林黨的人,現在東林黨在大萌國已經失勢,她就被趕出來了,所以她和我們一樣,都是大萌國的敵人。”
那侍者這才道:“原來是這樣,那就請進吧。”
露娜這纔對着伊雲和陳圓圓的馬車叫道:“兩位請出來吧,我們可以入場了。”
伊雲先一步跳下馬車,那侍者對他一看,這人賊燜兮兮,眉花眼笑,一看就是個紈絝二世祖,心想:扶桑商人果然沒有一個好貨,難怪他只有資格參加這種三流舞會。
這時陳圓圓緩步走下馬車,向着門口行來,侍者一看,頓時如遭雷擊,轟地一下整個人都呆了:天啊,世間竟然有如此美女……她是大萌國的女人,卻帶着一股子西歐式的性感之美,整個人顯得落落大方,高貴典雅。那侍者經常服侍商人們,倒也有眼力,一看就知道她身上那些首飾每一件都值好幾十萬兩銀子。
侍者差一點就摔倒在地,心中只是想:天啊,這只是一個三流的舞會,你穿成這樣走進去,如何了得?小商人們全都要給嚇瘋掉吧。
其實不用等陳圓圓走進會場了,旁邊幾個同時入場的小商人已經嚇得面如土如,看人家身上一件首飾,就比得過他們的全部身家,再看人家的臉,他們恨不得把身邊的老婆埋進地底去,這舞會他們哪裡還有臉去,頓時掩面而逃。
一名西歐洲小商人甚至給陳圓圓的美貌迷得呆了,他喃喃地道爲:“天啊,這舞會我不能參加了,我很忙,我得回家去……”
侍者問他:這麼晚了您要回去忙啥?舞會完了再回去吧。
那小商人道:“我要回家去在花園裡挖個坑,挖好之後再填起來,再挖開,再填起來,再挖開,再填起來……不行,我太忙了,先走一步……”
陳圓圓心中暗樂,這樣的場面,當初她第一次出現在秦淮河邊時也發生過,當時好幾個書生爲了看她,癡癡呆呆地掉進了秦淮河,第二天就有許多人一擲千金爲了能和她說上一句話,結果她大賺特賺了一大票,連小手指頭都沒給這些男人碰着。
秦淮河上的花魁豈是浪得虛名?
她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和露娜一起並肩入場,伊雲只好充當配角,跟在她倆的後面。三人一進舞會場地,只聽到舞會裡立即響起一片驚歎之聲,女人們嫉妒她的美貌和財富,男人們則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小小舞會發生了一陣混亂。
露娜聳了聳肩,退後兩步,和伊雲並排起在了一起,低聲道:“我也退居二線當配角算了,今晚的主角很明顯不是我們。”
伊雲點了點頭道:“太坑爹。”
一羣男人瞬間就圍在了陳圓圓的前後左右,紛紛伸出手來,用半生不熟的大萌語道:“小姐,能請您跳一隻舞嗎?”
陳圓圓怎麼會容這些男人的手碰到自己?所以這個舞是不能跳的。她柔柔地一笑:“大家都邀請我跳舞,但是我不會分身,不可能陪每一位先生跳,不如公平起見,都不跳吧,這樣大家纔不傷和氣,是嗎?”
那些歐洲男人一想,這倒也對,要是這樣的美人兒和別人跳舞卻沒和自己跳,那不是嫉妒死?還不如通通拉爆,大家都不跳。
陳圓圓道:“咱們找個角落裡坐下來聊聊天行嗎?”
一羣男人異口同聲地道:“當然好。”
陳圓圓微微一笑,領先走向了角落裡,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男人們趕緊蜂擁而至,在她旁邊圍坐成一個半圓形,換了普通女人,現在肯定會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同時應付這麼多男人,但陳圓圓卻沒有問題,同時在席上照顧一羣男人,本來就是花魁的拿手項目,保準讓所有男人都感覺到她對他是另眼相看的。
男人們開始詢問陳圓圓的名字,從哪裡來。
陳圓圓回答道:“我名叫錢圓圓,是大萌國東林黨魁錢謙益的女兒,我父親大人在大萌國政變失敗,被大萌國的滬王爺伊雲抓起來關在南京的監獄裡,現在每天都過着悲慘的生活……嗚……嗚……”
西洋商人們一聽,頓時自作聰明地想到:原來是大萌國超級大官的女兒,難怪這麼有錢,又這麼有氣質。
至於政變嘛,這些商人們倒是聽得多了,東林黨的政變他們也有耳聞,這種事在歐洲也經常發生,政變失敗的一方,往往會有兒女流落國外,尋求別國的庇護。一切都合情合理,不露半分破綻。
伊雲不禁也佩服起來,陳圓圓這個假身份設定得真好!以西歐人的情報能力,根本就搞不清楚錢謙益有沒有女兒,這是個絕對不會穿幫的身份。
男人們又問道:“錢小姐,您是從大萌國逃出來的吧?對將來有什麼打算嗎?是在這裡常住下去,還是乾脆隨着咱們的商隊逃到歐洲去?您只要說一聲,我的船隊隨時爲您服務。”
陳圓圓輕泣了兩聲道:“不,我不逃,我要救出父親大人!爲了救他,我可以付出一切代價,這次我來到澳門,是想尋找一位英雄,幫助我救出父親大人,誰要是能做到這件事,我願意嫁給他,我的人和我的財產都將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