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根清淨竹一落,地涌夫人再無從容,她急忙將腿一踢,腳下的繡花鞋化出一道驚虹,將那虛空都撕裂了。
一道寒光將繡花鞋砸開。
齊麟手中的寒冰劍乃是白帝少昊的‘終末’,劍中混沌之力,平時都不捨得用,劍中所蓄的是白帝神力,劍出的瞬間就相當白帝天命招式,要不是被她的大陣所困,他還想保留的。
“用鞋子砸本姑娘,也太侮辱人了。”唐三藏避開繡花鞋。
這一次沒有了事先準備的陣法,地涌夫人沒有避開六根清淨竹瞬間就被竹林一罩,她的手下很快就被剝奪了六感,六神無主的亂竄。
地涌夫人臉色蒼白,不斷運轉神通試圖阻擋,可是這先天法寶也不是上古神境能破的,稍縱即逝地涌夫人就被困在林中坐以待斃。
齊麟揮出終末,直入林中。
被奪六感的地涌夫人無力反抗這一劍,身體隨之被劈散,化爲灰燼,竟是一個化身。
“呵呵,本夫人會這麼傻嗎?”
冷笑聲從上方傳來,齊麟和唐玄奘一看,就見那雙繡花鞋變成了地涌夫人。
“移形換影的法寶?”唐三藏一愣。
繡花鞋是地涌夫人精心所煉的後天法寶,能以鞋中幻化天命,縱使天羅地網也困不住她。她知道六根清淨竹厲害,就先以繡花鞋李代桃僵,擺脫六根清淨竹。
唐玄奘的法力太弱,支撐不住連續使用兩次先天法寶,在被地涌夫人第二次逃脫後就力不從心了。
地涌夫人抓住這個機會,五爪如鉤,掀起慘烈陰風。
陰風中,一條條鏈子一般的利爪鉤張牙舞爪的狂舞而出,配合陰風有一種撕裂天地的氣勢。
“洪階天命:萬魔撕極爪!!”
唐三藏被地涌夫人的洪階天命嚇得驚魂失色,陰風一吹,就能剝皮露骨。
齊麟使出兩儀,終末劍寒芒四射架住一條條白骨爪鏈,白芒所絞,陰風也要凍結。
“你怎麼有太古龍族的天命?”地涌夫人嗅到了令上古妖族驚恐的氣息。
齊麟一聲冷笑,終末劈出熾烈的劍光,空間,時間在這一剎那凍結一般。
“這是白帝的力量?”地涌夫人失色。
萬魔撕極爪被終末一劍粉碎,那悽慘的陰風在森寒之下也灰飛煙滅,她的洪階天命竟是無法抗衡這一劍。
“你難道殺了白帝?有白帝天命?不可能。”地涌夫人自言自語,無數的鉤鐮飛掠而出。
地涌夫人已經心生怯意,這男人實力深不可測,自己不是對手。
“兩儀生滅!”
天地陰陽生起生滅,兩儀印罩着地涌夫人而去。
地涌夫人以法寶‘繡花鞋’移形換影,在空間穿梭,她的這枚繡花鞋能破開虛空,任意穿行,難以防範,齊麟的白駒過隙,天縱地橫遁兩種遁法都拿她沒撤。
女人幻化出雙股劍,此劍爲她的天命神武,名曰‘日月無光’,雙劍晦明晦暗,以太陰太陽屬性的精鐵所煉。
地涌夫人武藝讓齊麟有點意外,她的雙劍眼花繚亂,飄忽不定,竟是打出陰陽的幻象。
齊麟的兩儀印對她的日月無光也沒了優勢。
兩人僵持了一會,地涌夫人的屬下這時奮勇殺來,一時之間,法寶橫飛,神通亂舞。
地面涌起一股地浪,泥如海嘯,升出百丈,將大山拍倒。
這一招‘翻天覆地’聲勢浩大,將齊麟和唐三藏震得耳鳴眼花。接着翻涌而出的地浪海嘯,地涌夫人不敢停留,轉身化爲一道鮮紅遁光,逃之夭夭。
齊麟收了諸懷妖魄,煉入萬獸幡,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就沒有追殺她。
“這個妖族好詭秘啊。”唐三藏冷汗直流,她可沒想到自己有先天法寶也差點着了道。
“你還是先待在我身邊,等你進了亙古神境再想着去歷練吧。”齊麟橫了她一眼:“我可不想先天法寶就這麼白白送給其他人了。”
“哼,本姑娘這次是大意,可不會有第二次。”唐玄奘倔強的嘟着嘴。
“先回去好好休息,我讓羲兒幫你調養恢復。”齊麟笑了笑,兩次使出先天法寶讓女孩兒精疲力竭,一般來說,得三四個月才能恢復,不過有太陰月母的光華,只需一晚就能讓她完好如初。
“哎,本姑娘唯一嫉妒你的地方就是‘月母’是你的夫人,不然,本姑娘早就走了。”唐三藏醋意滿滿,她就想不明白,當年混沌天庭的日月雙妃‘月母’怎麼會成爲這個男人的夫人呢。
“要是東皇太一復活了一定得氣死了。”
“不需要她,已經有人很生氣了。”齊麟又想起‘日後’羲和,語氣帶着一絲淡淡的惆悵,實力還是任重道遠啊。
那個女人是如此強大,光輝不可奪目,齊麟都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對付她。
“你遇到誰了?”唐玄奘感覺到齊麟內心的變化。
齊麟沒有回答,抱起她就去了瀑布。
……
地涌夫人狼狽逃回陷空山,對於這次大意懊惱不已,她不但損失了諸懷,還讓自己底牌盡泄,下一次對付那個男人就佔不到便宜了。
“這洪荒怎麼還有堪比四公子的男人?真是奇了怪了,日了狗了。”地涌夫人罵罵咧咧回到洞府。
驅散了屬下,獨自進入了一座密殿。
殿中有一蓮臺,蓮臺後有一座菩薩金像,她拜了幾拜,供了香火,接着櫻口一開,端坐蓮臺上開始修煉。
那菩薩像泛着佛光,照耀她的全身,鍍金一般,在她身上飄忽金氣,隱現法身,身上的妖氣在佛光下竟是慢慢蛻變,充滿**聖潔。
“等本夫人把這‘半截觀音’修煉大圓滿,妖域就是本夫人的了。”地涌夫人心中暗忖。
……
隨着挑戰花果山的妖王都被殺,前來挑戰的妖王也漸漸少了。
雖然‘重傷的妖王被齊天大聖的神使趁機斬殺’的流言甚囂塵上,但也正好讓齊琪落個清淨,甚至能幫齊麟也狩獵妖域異獸。
海外妖域的十大異獸,齊麟很快就得到了一半。
鹿吳山。
嬰兒聲呼嘯而出,一隻似雕似豹的妖獸煽起巨翅,無數的箭羽如風暴般狂卷着周圍。
“神州血泣!”
化血神刀劈出百道血色刀光撕碎羽箭。
“這妖獸好快啊,先天法寶抓不住它。”唐玄奘鬱悶的說。
齊麟,齊琪先後趕到,盯着這頭非雕非豹的妖獸。
“這乃‘蠱雕’,妖域十大妖獸之二,可飛天,可下海,速度不遜鯤鵬。”齊麟盯着這頭兇猛的異獸,他追了幾天,總算將它逮住了。
“鳥還能下海啊?”唐玄奘咋舌。
蠱雕發出嬰叫,颶風猛烈地吹起來,像是無數的刀片,接着翅膀一卷,便朝磅水鑽去。
齊琪厭水,不想追了。
齊麟使出第八感,鎖定水中蠱雕的氣息,在天上跟着它的行動軌跡。這蠱雕速度勢如雷霆,一道道水柱沖天而起轟向三人。
齊麟讓齊琪照看好唐玄奘,踏着天地之線,緊追不捨。
蠱雕雖快,也無法擺脫齊麟第八感和天縱地橫遁下。磅水出焉,就是盡頭,一座山谷。
竹林深深,忽聽到悠揚笛聲旋轉。
只見一名玉腿修長的女子正斜坐着一頭青色大水牛上,吹着笛子,竹葉在笛聲下感動地打轉着,渾然不覺危險不期而至。
蠱雕衝出水面,張開豹子一般大口,蠱雕生性食人,能將血肉精氣化爲法力神通,它正愁法力虛弱,需要滋補。
“孽畜休得放肆!”
齊麟大叫一聲,使出萬獸無疆幡。可是爲時已晚,蠱雕吃人不過瞬間,血盆大口已然咬到女人和大青牛的面前。
女人緩緩張開眼。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電光石火的時間隨着她的睜眼彷彿凝固住了,天地的氣息停止了流動,萬物的運轉也化爲了沉默。
她看着蠱雕的血盆大口,深色的眸子充滿了慵懶和倦怠。
“嗯?”女人注意到想救她的少年。
下一秒,她已然出現在齊麟身邊,可是齊麟就像是停止在時間的雕塑,毫無察覺女人已經近在咫尺打量他。
就連至天法寶萬獸無疆幡都成爲她掌中之物。
女人細長的手指撫摸過幡旗,感受這件上古法寶。
她嘴角淡淡一笑,眸子閃過一道太極。
時間重新流動。
蠱雕和齊麟完全沒有察覺吹笛的女子是如何掌控着‘稍縱即逝’的時間,“孽畜還想傷人。”齊麟使出五陰五陽配合白駒過隙,一閃到蠱雕上方。
蠱雕掀起萬道妖風想吃了女人和大青牛,可是齊麟已經搶先一步,順手把女人攔腰一抱將她從水牛身上抱走。
隨之大水牛就淪爲蠱雕的腹中餐。
齊麟一喝,萬獸無疆幡落下,將此獸一罩,那蠱雕不知爲何發出嚎叫,痛苦的掙扎,面對萬獸無疆幡生不出抵抗,不消片刻就被幡旗所煉。
齊麟鬆了口氣,突然覺得香蘭撲鼻,回頭一看,這才發現這女人身材極爲高挑,竟是比自己還要高出幾分。
她的肌膚柔軟,宛若絲綢緞子,絲滑的不忍放手。
“喂,你這個臭男人,抓個妖獸也能勾三搭四的。”唐玄奘看到眼前一幕罵道。
“你沒事吧。”齊麟對她說。
這才注意她的面貌,該怎麼說呢,洪荒世界,神名以女性繼承,千秋之色,無雙之姿,他見過不知凡幾。
可是眼前女子的面貌看上去平淡無奇,可是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好像就是——
齊麟絞盡腦汁,看着女人曼妙體態和萬物和諧,纔想出一個形容,是的,那種渾然天成,不做修飾雕琢的氣質。
‘美麗’已經失去資格來映襯她。
齊麟心中驚豔無比,正想詢問她的名字。
可是女人婉轉的一嘆讓她那天地渾然的和諧之美徹底破碎。
“老子的青牛啊!”
齊麟張口結舌聽着她的自稱。
突然之間,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