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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站在我的面前,狹長的眼睛在鏡片下閃爍。黃昏之中的梧桐樹冒出了嫩綠的新芽。
“我有。”他認真地,帶着深深溫情地答,我在他真實的目光中緩緩吐息,心跳去是越來越快。
“可惜我察覺地太晚,失去了你。我還夢到過你,但是……”他微微蹙眉,擡臉凝望天空似是陷入回憶,“夢裡的你身穿一件紅裙,古人的裝扮……”
我在他的話音中愣住了神情,紅衣的女孩……古人的裝扮……
“楠楠……”他低下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溫柔看我,“我應該早點相信那些夢,也不會讓我們錯過那麼久……”他朝我伸出了手,溫暖的大手被金色的暮光包裹。
我還記得去北京的時候,他帶我去小吃街,我順其自然地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中,而此刻我卻變得緊張和猶豫,因爲這一放,便與他不再分離,可是,我還是擔心他沒有去告訴我的那個顧慮,擔心他會因爲那個顧慮而再次離開我……
說到底……是我害怕受到傷害……
我看着他的手緩緩擡起了自己的右手,心跳無法正常,呼吸也難以平復,我知道自己不夠乾脆,因爲我不喜歡玩感情的遊戲,每一次開始,便要走到最後……
忽然,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牢牢握在手心,我呼吸一滯,擡臉看他:“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我低下了臉,我對他什麼都不清楚,他的家世,他的背景,他的一切,只知道他叫唐鏡,他是銀皇的法律顧問,市中心有他的律師事務所,收了我前男友做了跟班.。
現在他說喜歡我很久,那麼他當初收路濤是不是也別有用心?
“相信我。”忽的,他在我上方說。
現在還能怎樣?再猶豫,再擔心,也只能去選擇相信他。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噗。”我笑了出來,看看他,他目露疑惑:“怎麼了?”
我搖搖頭,他笑着眯起眸光看看我,帶出了一分寵溺,然後摸了摸我的頭,拉起我回家。
開春的天氣還是有點冷,他握住我的手放入了他外套的口袋,溫暖我的手。
“剛纔你到底笑什麼?”他再次追問。
我笑了:“其實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形容男人之間的感情。”
“什麼?”他驚訝看我,我立刻解釋:“別誤會,古人不是形容男人之間的愛情的,而是深深的友情,那個時候男尊女卑,男子之間的友情纔會被頌揚,在西方也是如此,不過,漸漸就成了誤會,這個誤會流傳至今。最後……被我們腐女給挖掘出來啦,不管他說的是友情還是愛情,我們腐女都腦補成愛情,這個世界多美好!”只要一提到與腐沾邊的事情,我立刻開啓激動盪漾狀態。
唐鏡寵溺地搖搖頭,笑着點點我的額頭:“你看看你,只要說到這種事,你就活過來了。”
“什麼叫活過來?剛纔跟你約會的是死人嗎?”我們邊說邊回家。
唐鏡擰擰眉,微笑中竟然也會露出一抹調皮:“一直不說話,我以爲是跟殭屍在一起。”
“你說我是殭屍?你這個千年大冰塊纔是活屍……”
“楠楠姐姐!”忽然間,前方傳來了樂樂的大叫,我和唐鏡停下了腳步,唐鏡的目光向前看去之時也沒了方纔的笑意,冰寒再次籠罩他的全身,驅散了之前的溫暖。
我轉身看向前,看到了楚梓樵的車,和站在車邊神色深沉的楚梓樵,他也正注視着唐鏡,一種令人不解的,奇怪的火藥味開始瀰漫。
“楠楠!”珊娜也站在車的另一邊,驚訝地拉着樂樂一起朝我跑來,高跟鞋發出“噠噠噠”的響聲,她跑到我面前壞笑地看我放在唐鏡口袋裡的手,驚喜地看我:“你成功了?!把冰山追到手了?!”
我臉紅起來,想抽回手,但唐鏡不放。
樂樂在下面看看我,看看唐鏡,鼓起了臉,上前就打唐鏡:“鏡叔叔!你怎麼可以搶我的女人!”
唐鏡從與楚梓樵的對視中收回視線,俯下臉溫柔地看樂樂:“鏡叔叔是在你不在的時候幫你照顧楠楠姐姐,看護她,以免她被別的男人搶走。”
樂樂眨了眨眼睛:“原來是這樣,那好吧。”
“.。。”小孩兒真好騙。
唐鏡,你怎麼好意思欺騙小孩子。
雖然樂樂被騙住,珊娜可沒有。她壞笑地到我身邊,撞撞我:“行啊,我以爲你肯定會失敗來着……”
我剛想說話,唐鏡在旁笑道:“是我跪求她收留我。”
“跪求?哈哈哈……”珊娜大笑起來,“冰山被融化了,還會幽默了,哈哈哈……”
“鏡,恭喜你。”忽的,楚梓樵的話音從前方而來,珊娜轉了轉眼珠,抱起樂樂鬼鬼祟祟站到一邊,與此同時,“嘩啦!嘩啦!”是一聲聲開窗的聲音,從102,201和401紛紛探出了幾個腦袋。
唐鏡也看向楚梓樵,楚梓樵的臉上是帶着一絲寒意的微笑:“你每次總能抱得美人歸。”帶着某種深意的話讓人感覺到了此刻氣氛漸漸的不對勁。同樣的話幾乎唐鏡也說過楚梓樵,他說楚梓樵出手,從未失手。
唐鏡微微擡臉,冰寒的目光俯看楚梓樵:“彼此彼此,我始終沒有你梓樵厲害,喜歡步步深入,讓女人爲你死心塌地。”
“哼。”楚梓樵雙手環胸,靠立在自己的車門邊,看似悠閒,但彷彿是全身陷入了戰備,“但是楠楠是我們的好朋友,你確定你這次是認真的?至少我不會對我的女人忽冷忽熱。”
“謝謝你的關心。”唐鏡放開我的手隨手把我緊緊攬入懷中,楚梓樵的眸光也在那一刻慢慢收緊,“我會在楠楠身邊保持常溫,以免有人居心叵測。”
楚梓樵在唐鏡的話音裡漸漸眯起了眼睛,雖然脣角依然微笑,可是他身上籠罩的陰沉,我不喜歡。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