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比……爸比……爸比……衆人耳邊一直迴盪着這兩個字,冰雪神殿不是一向討厭男人的麼?冰雪神殿不是最不待見男人的麼?冰雪神殿不是全都是女人麼?
那麼眼前這種情況又該作何解釋?秋葉是殿主的兒子?一向討厭男人的殿主爲何會有一個兒子?要生不也應該生女兒麼?
最最最揪心的是,爲何殿主會是個男人!!!
以上n條几乎條條不通,真不知道這殿主的腦子裡裝的究竟是什麼鬼東西,搞出這麼多奇葩的事情來。
“既然你們是我兒子的朋友,我就不追究你們了,你們走吧……”殿主將秋葉攬在懷裡,對着蘇果果等人道。
蘇果果聞言高興得幾乎跳起來,這種變化簡直就是戲劇性的,本來還擔心殿主把他們咔擦掉的,結果現在竟然願意放她們走……
“那就多謝殿主了。”夙熊二客氣的道謝,“還要勞煩殿主帶我們去出口了。”冰雪神殿的領域,若是沒有殿主的手諭,很難出得去,夙熊二提出這樣的要求無可厚非。
“好,跟我來吧。”殿主雙手負在背後,轉過身走在最前面。
蘇果果正想要跟上,卻被蘇軒拉住了衣角,“蘇軒,怎麼了?”蘇軒的表現有些奇怪,平時都是乖乖的跟着大家,也不鬧脾氣,可是現在,蘇軒卻死活不肯移動腳步。
“危險……”蘇軒低低的聲音近乎於呢喃,蘇果果根本就聽不清楚,而且一直以來蘇軒都不會說其他的詞語,蘇果果也也猜不到蘇軒在說什麼,“蘇軒……你在叫我麼?”
蘇軒搖了搖頭,繼續艱難的說道:“危險……”
“什麼!”蘇果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蘇軒會說其他的詞語了?竟然是“危險?”到底是什麼危險?蘇軒又發現了什麼?
蘇果果正想問清楚一點,一道凌厲的掌風朝蘇軒這邊襲來,蘇果果來不及阻擋,蘇軒便被一掌拍了出去,好不容易凝練了幾分的魂體再度變得透明起來。
蘇果果連忙跑到了蘇軒躺下的地方,將蘇軒扶了起來,看着蘇軒沒有消散的跡象才稍微放心了一點,轉而便看向朝蘇軒發動攻擊的鬼。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蘇果果瞪着殿主,他不是秋葉的爸比麼,剛剛還說要帶我們去出口,爲什麼出爾反爾!
殿主含笑看着蘇果果並未答話,衣袖輕輕一揮,蘇果果所在的地方便開始出現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大家所站立的地面分成一塊塊的深深的陷了下去。
蘇果果看着不斷下沉的地面,奈何她根本不會飛,而且還帶着蘇軒,行動更加不便,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和蘇軒逐漸的沉入地底,上面的地面已經開始逐漸的合攏,堆積的雪紛紛掉下,砸落在蘇果果的身上……
爲什麼會這樣?蘇果果來不及想明白其中的問題,六神現在不在她身邊,應該是和小白花一起沉到另一塊地面之下了,沒有了青鋒流焰,蘇果果的攻擊力大打折扣,她只能將蘇軒護在自己懷裡,獨自承受着上面砸落的積雪,冰涼刺骨的雪融化在身上,淌下一滴滴明亮乾淨的水珠……
“蘇軒……你說……我們會這樣被活埋麼?”蘇果果喃喃問道,這是她未曾想到的危機,如今的她無計可施
。
“不會的……”溫和的聲音猶如暖流一般流入蘇果果的耳朵,蘇果果驚喜的看着懷中抱着的小蘇軒,只見小蘇軒微微一笑,伸出白嫩的手指輕輕的將蘇果果臉上的水滴揩去,“只要我還在……你就不會有事……哪怕……我三魂七魄只剩下一個人魂……”
小蘇軒的身上開始散發出柔和的白光,蘇果果離蘇軒最近,幾乎立刻就感覺到了那白色的光芒之中蘊含的滾燙的溫度,蘇果果傻傻的看着蘇軒幼小的身體在那純淨的白光中緩緩的抽長,直至最後變成了已經許久不曾見過的大人蘇軒……
周圍的冰雪無聲的消融着,整個世界的聲音都彷彿消失了,蘇果果只能聽見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她智商不高,腦子有時候不太好使,神經也粗得可以,她本來以爲,只要小蘇軒還存在,她就知足了,所以她讓自己每天都開開心心的笑,然後充滿信心的去尋找那書上所說的那飄渺無比的鎮魂池,她也真的找到了,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的支撐下去……
可是此時此刻,見到了大人蘇軒,她突然很想哭,她不是不想念大人蘇軒,只是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因爲越想就越能體會到那種細細的刺入心臟的疼痛,一抽一抽的,不是多麼撕心裂肺,卻深入骨髓,她是蘇果果,她要堅強的活着,她不能沉浸在傷痛中,蘇軒需要她……
“蘇軒……”蘇果果哽咽着撲入了蘇軒的懷裡,蘇軒一隻手攬住蘇果果的腰,一隻手輕輕的撫着蘇果果柔順的黑髮,“我的果果……一直很強大……相信自己……”
蘇軒緊緊摟着蘇果果的纖細的腰身,輕輕一躍,掌風朝上面的冰雪襲去,已經逐漸縫合的地面瞬間就破開了一個大洞,蘇軒踏着漫天的冰雪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地上顯得異常渺小的殿主。
殿主顯然沒料到會突然出現這種變故,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反應,停留在半空中的男人渾身散發着可怕的威壓,還未動手,地上又是“砰砰砰!”的幾聲巨響,夙熊二和小白花她們也衝了出來,嚴陣以待的看着殿主。
“你們倒是有點能耐,竟然還能跑出來。”殿主冷笑一聲,將早就被他劈暈的秋葉抱到一邊放下。
“秋伯父,你這樣做,秋葉不會原諒你的……”秋楓抱着啾啾站在一邊,秋葉是他看着長大的,眼前這人跟秋葉長得一模一樣,要說沒有關係誰都不會信,可是這個被秋葉當做爸比的人卻做出這樣傷害秋葉的朋友的事來,怎麼都讓人想不明白……
“今天……要麼你們死……要麼我死……”殿主長嘯一聲,四面八方的白衣女子猶如潮水般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