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怒而,程萌羽這一擊無論度還是力道都不容小窺,瞬間,拳頭就已經到了曲悠嘉面門,曲悠嘉有些意外她的進步,躲閃不及乾脆擡手將她那一拳擋了下來,然後手腕一翻,輕易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輕嘲道:“男女,授受不親呀,公主?”
程萌羽輕哼了一聲,另一隻手猛的拽住他的腰帶,整個人順勢就撲向他的懷裡,在接近他的一剎那,她身體微微傾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着他要害猛的一擡膝蓋——
整齊的抽氣聲出自四周的男性生物,此刻他們全都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真歹毒……
曲悠嘉臉色一變,渾身光芒大熾,下一秒,就見程萌羽嬌小的身軀被他震飛了出去,小白和悠旃反映得也快,一前一後的撲上去將程萌羽接個正着。
“曲悠嘉,你這個渣!我和你拼了!”
兩道白光一前一後向着曲悠嘉疾射而去,曲悠嘉皺着眉頭,閃過其中一道,另外一道他擡手將之劈下,卻不想被他閃過的那道光一個迴旋又回來了——
“啪噠。”
一隻小巧可愛的繡花鞋從曲悠嘉的後腦勺上滑落下來……
世界都安靜了。
程萌羽頂着一頭亂半坐在地上,見此情景,她抱着肚皮哈哈大笑起來,這段時日爲了捕捉敏捷型的野獸,她和小白一直在練習這種迴旋手法,沒想到呀,擡手就砸中個大的,真是個好的開始呀,哈哈。
悠旃瞭解自家大哥睚眥必報的性格,因此當他見曲悠嘉把那鞋子揀了起來,他立刻警覺的擋在了程萌羽身前,以大哥的性格,很可能會把這鞋子直接塞進清河嘴裡……
曲悠嘉緩步走了過來,手裡提着兩隻鞋子。
程萌羽被他可怕的眼神盯得直打顫,止住笑,她縮在悠旃身後,伸出脖子小聲叫囂着,“幹嘛?還想繼續打?姑奶奶忙着呢,可不奉陪了。”
曲悠嘉在悠旃面前停下,一甩手將鞋子丟到她腳下,卻不看她,只是對悠旃道:
“睜大眼看清楚,就這麼一個潑婦,你真要娶?”
“非她不娶。”悠旃聲音很輕,但卻異常堅定。
“是嗎?”曲悠嘉輕喃着,“傷腦筋呀,那杜小嬌怎麼辦呢?”
不提還好,一提到那個女人,悠旃就渾身不舒服,語氣也冷了下來,“什麼怎麼辦,她和我有什麼關係?”
曲悠嘉瞟了程萌羽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悠旃呀,且不論有沒有婚約,你們總歸是有過夫妻之實了……這樣吧,”他輕輕一擊掌,“兩個都娶了,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程萌羽在聽到夫妻之實四個字的時候,五指就已經狠狠掐上了悠旃的腰,再一聽什麼兩個都娶,皆大歡喜,她手腕翻動,恁是揪着那快肉肉狠轉了好幾圈,疼得悠旃五官都扭曲了,忙不迭的澄清道:“大哥,你別胡說!我根本沒碰過她!”
瞄見程萌羽臉色有所好轉,他堅定地表態:“我只要清河一個!”
“沒碰?可是,我怎麼聽那日的侍衛說……”摸了摸下巴,曲悠嘉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來,“說你的工夫不錯,把杜小嬌弄得……”
“下流!”程萌羽恨恨的一把將悠旃推開,拉着小白就往樓裡衝。再呆下去指不定那下流坯子還要說出什麼話來呢,這裡還有未成年兒童呀。
“清河!”悠旃見她怒氣衝衝的走了,心裡一急,就想追上去解釋。
“站住!”曲悠嘉一把將他扯了回來,呵斥道:“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跟我過來。”
“大哥,我真沒碰過她,你明明知道我和清河……小白他……”
“好了,這事以後再說吧。”曲悠嘉頭疼的打斷他的喋喋不休,娶吧娶吧,只要把這幾個月捱過去,到時候他愛娶誰娶誰,他不想管了。
望着他佈滿血絲的雙眼,和那一臉掩蓋不住的疲憊,悠旃有些內疚,大哥這段時日肯定很擔心他吧,如今這種這種形勢下,他本不應該離開妖都的,“爹那邊還是不順利嗎?”
恩了聲,曲悠嘉半眯着眼,低咒道:“鄺東易根本就是條瘋狗。”光這個月他已經經歷了十二次暗殺了,悠揚、悠遠還受了點傷,說來悠旃這次跑出去也不是壞事,若他還呆在妖都的話,他還真沒把握保證他的安全。
悠旃的情況比他預料中的好太多了,不但穩定的化形了,氣色看上去也不錯,“你怎麼這麼快就化形了?”
悠旃把關於淨化露的事大致的說了一遍,末了,從懷裡掏出一瓶淨化露遞到曲悠嘉手上。
望着手上的水晶瓶,曲悠嘉眼裡閃過一絲異色,提升妖力的丹藥不是沒有,天草丹就是效果相當好的一種珍貴丹藥,但遺憾的是,天草丹只對女妖有用,而男妖想要提高妖力,除了努力修煉之外,偶爾吃點高級妖獸的內丹,也會有些許提升,但那東西的效果對一個成年的男妖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若這個淨化露效果真那麼好的話,那……
“沒有藥方不好辦,就算能把裡面的成分辨認出來,但那分量可不好把握呀。”曲悠嘉沉吟了片刻,又道:“這樣吧,近日這邊會有大的行動,屆時綁幾個魔人回來先探探再說。妖都最近不安全,你暫時呆在這邊,我把甲影留給你,加上那潑婦的侍衛,安全應該不成問題。”
因爲要立刻趕回妖都,曲悠嘉沒有過多的停留,臨走他正色對悠旃說道:“不管你樂意還是不樂意,起碼這幾個月你不能和杜小嬌撕破臉,這當口,我不想節外生枝。”隨着與北野境關係的日益緊張,緊靠北野鏡的南宛變得舉足輕重起來,若是出得點差錯,雖不至於動搖妖界的根基,但卻可能把他這個準妖王給拉下馬,屆時,他們曲家就岌岌可危了。
悠旃面上閃過一絲掙扎,沉默了半晌,方纔啞着嗓子應道,“我明白了。”
曲悠嘉暗吐了口氣,伸出手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