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爲我給你喂下了避水珠,有避水珠在你就是在深海中也和在陸地上沒什麼區別。”禺?很是得意的又從自己的兜裡取出了兩顆晶瑩剔透的避水珠遞給了端木清風。
伸手接過這避水珠,端木清風微挑了下眉,看來這禺?還是個心細的,竟然知道入水之後給他用避水珠。
然而,禺?卻快速的忽閃了幾下眼睛,有些閃躲的撇過頭去。
其實,最初救下端木清風時,他就這麼直接把人往水中拖,直到他被水嗆着,痛苦難耐的時候,禺?纔想起如今的端木清風還不能自由的在水中游弋,這才忙掏出顆避水珠給他服下。
不過這些事情禺?是不會讓端木清風知道的,至少他自己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這避水珠是直接服用的?”端木清風很是疑惑的盯着手中的兩顆彈丸大小的避水珠問道。
可是禺?更加奇怪的看着端木清風,不解道:“難道這不是直接服用的?”
端木清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這東西吞下肚有沒有什麼不良的反應,或者消化之後是不是還有避水珠的作用。
至於這避水珠的用法,禺?一直都不大清楚,這避水珠也是很早以前東王公送給他的東西,而當時他收下亦不過因爲這珠子長得好看罷了。
他一個成天在海中待着的海神,根本用不着避水珠,又不曾給誰用過,這次給端木清風倒還是第一次使用,便想着直接吞下應該就可以防水。
不料,避水珠服下之後,端木清風真的沒有再出現被嗆的情況,禺?也就認爲避水珠就應該直接服下……
只是對於服用避水珠這件事,端木清風並不在意,如今手中還有兩顆,就算那一顆服下的效果有限,這手中的也足以讓他在這大海中行動自由。
如今他還有一件事不明白,便轉過身看着禺?認真的問道:“你說你救了我,是在海夔的手中救的我?”
“海夔?”禺?眨了眨眼睛,反應半響才答道,“不是啊!是在一羣魔兵的手中救了您,不過旁邊似乎還真的又兩隻海夔。”
禺?說得輕鬆,端木清風卻緊緊蹙起了眉頭,看來真的是魔族與海夔聯手想要將他抓去。
這次還多虧了禺?,否則自己絕對沒辦法從一羣魔兵和兩隻海夔的手中逃脫,如此一想,端木清風看向禺?的目光便不由得柔和了下來。
但是,被端木清風如此看着的禺?卻有些渾身不自在,不是撓撓頭就是垂首捋捋自己那一身輕柔的羽毛。
良久之後,端木清風便又開口問道:“你就一直在這裡待着?這海里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
說到這東海,禺?很是得意的點了點頭:“身爲東海的海神,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那海夔在海上興風作浪你就沒想着管管?”端木清風微挑了下眉側眼看向禺?。
沒想到端木清風竟然說起了這件事,禺?有些尷尬的垂下頭,抿着嘴不再說話。
其實並不是他不想管,只是這一切都由不得他,海夔本就生活在東海,而且還是羣居,哪裡像他從始至終都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若是對付幾個海夔,禺?表示並無壓力,但若是整個海夔一族都跟他拼命,那他這海神的地位怕就真的不保了。
更何況,他就算不在乎自己這海神的地位,不在乎他這三十萬年的生命,但是他還沒有等到木公回來,還要守護着他的一切,他還不能有事。
似乎看出了禺?的無奈,端木清風便無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沉吟道:“你定是也有自己的難處,不過這海夔如今竟然與魔族勾結,唉~看來這東海又將會發生一場劫難啊!”
見端木清風一臉的憂心和焦慮,便問道:“爲何會有劫難?如今魔族又爲何頻繁活動?”
“斷生劍再次被盜你知道嗎?”端木清風微微側轉過頭看了眼禺?問道。
聽他說自己一直待在這東海很少出去,便猜想着他可能還不知道斷生劍再次被盜的事情。
果不其然,禺?震驚的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問道:“斷生劍又被盜了?梵萻不是被壓在昊天塔下嗎?還會有誰盜取斷生劍?”
“魔君!”端木清風長嘆了口氣答道。
“魔君?他爲何盜取斷生劍?”禺?更加不解,仙界與魔界已經很久不曾發生過矛盾,最近的一次也是梵萻盜取斷生劍那次……
這時候禺?忽然想起當時似乎就是魔君和梵萻相互勾結,纔會讓梵萻盜取了斷生劍,當時魔族也將人世間禍亂的慘不忍睹。
隨即便恍悟的擡起頭望着端木清風道:“難道魔君想要將梵萻救出?如此一來將又是一場浩劫啊!”
端木清風緊皺着眉,點頭不語。
兩人就這麼各懷心事沉默了許久,心思黯淡,彷彿整間宮殿中的夜明珠都灰暗了不少。
再次擡起頭時,端木清風卻看到周身圍了一圈手指大小渾身透明泛着淡藍色的動物,似乎很喜歡他似的,那柔軟的身體緊緊地吸附在身上,身軀在水中搖曳。
想要伸手拿起一隻,卻在碰到它們之前又縮了回來,生怕自己這一碰,這軟軟的動物便消失了一樣。
“這個是什麼?”端木清風盯着自己身上吸附着的動物輕聲問道。
這時禺?方回過神來,看了眼端木清風身上驚道:“天吶!這些是海綿,就是爲您結成仙體的海綿。”
“海綿?”端木清風微微有些驚訝,對於這種軟體動物他了解的還真不多,便等着禺?的解釋。
然而,禺?卻沒有繼續解釋,而是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道:“我帶您去看樣東西吧。”
說着便靜靜等待着端木清風的回答。
雖然不知道禺?究竟要給他看什麼,但端木清風還是微微頷首起身跟在了禺?的身後,出了這處宮殿後便緩緩騰身出了水面。
當兩人出現在水面上時,端木清風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面前並不是一望無際的茫茫海面,而是一處類似於峽谷的地方,水也不再是深邃的藍色而是淡淡的綠色,倒映着四周的鮮花綠草,翠林清竹。
一襲白衣的端木清風輕飄飄的立在半空,身旁跟着人面鳥身的禺?。
在海中端木清風並未特別注意到禺?的樣貌,只知道他人面鳥身,不料這出了水面,卻發現禺?的羽毛是大海的顏色,眼睛也是大海的顏色,周身還泛着淡淡熒光。
“你不能變成人身?”端木清風試探性的問了句。
其實這個樣子的禺?在端木清風看來似乎有些奇怪,畢竟本就很少見到這種與人類相差太大的動物,難免有些接受不了。
端木清風的話剛剛落下尾音,禺?便一個旋身化成了人身:身着深藍色束腰長衫,與端木清風身上的款式倒是有些相似,一頭烏黑的秀髮齊齊的散在腦後,五官立體,身姿修長,只那一雙深藍色的眼睛就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我這樣如何?”禺?旋轉一圈後笑問道。
“挺好!”端木清風微微點了點頭,怎麼看他都是照着自己的這身裝扮變化而來,不過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另一個疑問,“聽說木公也是藍眸,和你的是否一樣?”
禺?忙搖了搖頭:“不不!木公的藍眸比我的可好看多了,您的藍眸是一種淡淡的藍,卻又能過讓人忍不住敬畏的藍,我這不過就是海的顏色罷了,木公的可是寶石的藍,藍天的藍……”
說着彷彿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之中一般,直直的望着端木清風的雙眼發呆。
“咳咳~”端木清風被他看的有些不適,便輕咳了兩聲用以提醒。
“哦!對了,我要帶你去看樣東西來着,隨我來吧。”說着禺?便傾身往岸邊飛去。
這裡是一處峽谷,仙氣十足的峽谷,甚至比旄山還要濃郁的多,這裡的飛禽走獸都顯得異常乖巧,見到端木清風和禺?也不懼怕,只是微微頷首行禮而過。
從未見過如此有禮貌的動物,端木清風心中不由得一驚,看來這裡應該就是禺?口中的方諸山了,至於是不是昆嵛山他還不甚清楚。
跟在禺?的身後穿過一處花草茂盛的平地,又穿過一片茂密的密林竹海,終於來到了一座山前。
面對着長有藤蔓的石壁,端木清風並未開口詢問,因爲他知道這裡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石壁內似乎有一種東西在牽引着他一般,讓他心馳神往。
站在石壁前,禺?伸手在石壁之上輕輕一劃,眼前便出現了個一人高的石門,而石門內放眼望去波光粼粼的海水,以及那些漂浮在水中的海綿和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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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端木清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這石壁被劃出了一道石門之後,竟然沒有往外流出水來,水中的海綿和海星也靜靜的遊着,似乎根本沒有發現這邊開出了個門來。
“待會你就知道了,不過這裡只是方諸山的一角,但卻不是昆嵛山而是天台山。”禺?一邊往石壁內走去一邊介紹道。
而端木清風也只能跟着他往裡走去,好在隨身帶着避水珠,從這空氣中直接進入水中倒也並沒有覺出不適。
進了水中,那些海綿便飛快的往端木清風的身邊聚來,很快他的身上便爬滿了這些軟體的海綿,若不是禺?及時上前解救,端木清風還真的不知該如何驅散這些小動物。
不過那些海星倒是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似乎對於外來的一切都不甚在乎一般。
當端木清風跟着禺?進入一處天然的溶洞,洞中所見到的東西卻又讓他震撼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