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池遭戰百姓有哪個不冤枉。而你或許比公主王子更加重要。”
景舒莫名其妙的看了他半晌,弄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假若如你所說,我在北川也算重要,你擄我回西池,怎知不會讓北川藉口一戰。”
景舒搞不懂朝堂之事更不會分析利害,這些事情不該她攙和,可偏偏自己就是捲了進來。看着將自己捲進來的人,依舊是春風得意的笑容,好像任何事都在他計劃中,這個西池的皇子,雖然樣貌倒不如傳聞中的陰鬱,但是定也不是個簡單的人。
思索了一會,門外便有聲音傳了進來。是一個相貌甜美的女子,端着一個盤子。
景舒看了看裡面的東西,肚子叫的更加歡實了。看了看美食又看了看獨孤雲霄。
獨孤雲霄看到她的樣子,不禁一笑。“你且休息好,今晚我們要走,這裡都是我們的人,你要離開不大可能。所以乖些。”
說的溫柔不正經,但是句句是警告。聽得景舒渾身不舒服,現在已經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了。
可是想幹什麼都得先吃飽了再說。
景舒打了個飽嗝,原來對於久餓的人來說什麼都可算作是天下美味。看了看身邊的女孩子,景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叫什麼名字。”景舒友好的問道,這個女孩子長得讓人看着很舒服,笑容也極爲友善。不自覺的有些想與她親近些。
女孩兒笑了笑,並未回答,伸出手來,沾了些茶湯,在桌子上了兩個字‘笙兒’。
景舒詫異的看着她,原來是個可憐的人,不禁眉頭有些微皺。
笙兒似乎看出景舒的同情,對着景舒報以一個笑容,擺了擺手。
看出了笙兒的意思,景舒不再糾纏於她是啞女。
“我們在哪。”景舒問道,知道今天要出關,可是就連這裡是哪都不知道!
此時笙兒似乎是有些防備,搖搖頭,在桌上寫道‘主人吩咐讓小姐安歇。’寫完便焚上了一爐香。香氣繚繞,有淡淡的花香似乎還有別的,景舒知道是用於安神的香屑,這個獨孤雲霄還真是用心良苦。
沒一會景舒也沒過多的抵抗,安靜的睡着了。
睡夢裡,想起來眼前發生過的一切,廝殺,自己恐怕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惶恐的逃跑有人躺在自己的腳下,有血漸到了自己的衣服上。景舒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額頭上全是汗,
天已經黑了,自己被黑暗籠罩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清爽的讓自己睡得還算舒服。
關於第五律塵沒在夢裡見過,這個人還不至於放在自己心上,所以對於見死不救這件事情,景舒沒有過多介懷。可心裡的確有些怨恨。
笙兒沒在屋裡,景舒下了牀,看到一家上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衣服,有些隨意,就是那種普通小女兒們所穿的襦裙。自己不太喜歡。但還是套在了身上。
伸手去開門,門外的兩個人不禁的向她看去,但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些什麼。景舒大膽的朝門外走去,也沒伸手去攔她。這個獨孤雲霄搞的什麼鬼。
沒太多的意外還未走到樓梯口就看見獨孤雲霄一身樸素的裝束。但是許是自己知道他的身份只覺得這身裝扮更顯得他突兀的氣質,於此格格不入。
身形太過於挺拔,面容太過於俊朗,眉宇之間英氣逼人若是她定不會覺得他就是個位於人下的一個下人。
盯着看了半響,獨孤雲霄看着他的模樣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去哪。”
稀鬆平常的一句話。景舒回過神來,知道自己盯着看了太久有些羞赧“還不都是聽你的,問我作何。”
“最喜歡你這副樣子,聽話的很,只是太善良。在你身上發現毒藥的時候我還吃了一驚,不過看來你還真是能讓人一眼看透。”獨孤雲霄帶着一絲賞味的模樣看着景舒。
“我是沒有機會。”喃喃自語了一句,不再說話。
自己坐在獨孤雲嘯的身前,在馬上顛簸的滋味不很好受。當在城牆上看到畫着畫像的佈告的時候,自己都愣住了。畫像上的女子活靈活現,可是有哪個畫匠見過自己,才能畫的活靈活現,景舒穿着那件嫩黃色的衣裙,靈動俏皮,如自己第一面見她一般,有着仙子脫世般的氣質。
獨孤雲霄沒有跟在大部隊往前繼續走,伸過頭去看景舒。
不知從那裡掏出一支筆來,迅速在景舒臉上畫了一畫,景舒皺着眉頭欲要反抗,卻被他一隻大手一把抓住。“畫上的人太想象你,把你帶出關去,還真是要費一番心思。”
景舒氣結。爲了防止景舒關鍵時候找麻煩,獨孤雲霄一直環抱着景舒防止她亂動。
“就算你讓衛兵知道你是誰也沒關係,除非你想讓城樓下的漢人都爲你陪葬。我的暗衛也不是吃素的。”幽幽的飄來的是冰冷的話,靠在他身上都覺得有一種涼意
。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景舒並未做聲。
“他是我妹妹得了麻風病,我要帶她出關。”
士兵嫌棄的招手趕他們趕快離開。
輕而易舉。
獨孤雲霄看着她上下起伏的後背,得意的一笑,不知爲什麼喜歡她生氣的模樣,第一次見到就喜歡,可是知道她是誰的那一刻,自己這種歡喜就不見了,只覺得可惜。而今這種感覺在此重生。
西池路途遙遠,從未見過大漠的遼闊景舒心升豪邁之意。蒼涼漠北,沙似雪月如霜,景舒避開了人走到馬車的後面,靜坐在車底。出了北川似乎所有的人都放鬆了警惕,景舒也是第一次看到那個掛着漂亮的絡穗子的男子的模樣,莞爾一笑,從前只見到過他的眼睛,深邃明亮,不象是什麼對主人愚忠的死士。
見到景舒一個人坐在馬車邊,便扔了一個水袋來。
“自己坐在這兒,也不怕冷。”聲音也是好聽的。
景舒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裘皮,“他給我的。你叫什麼。”
“我叫蘭鷂。”
景舒喜歡這個名字讓人聽起來就如同着漠北的景色,無垠的沙漠就該有雄鷹飛過。景舒突然覺得即便是自己離開,不捨的是剛剛相聚的骨肉親情,但是若是選擇,京川的繁華終有一日會厭煩,但是浩瀚的漠北似乎隱藏着很多神秘。
蘭鷂的話匣子打開可不如看的那般冷漠。景舒聽他講了他的都城,烏都,美麗的女孩會怎樣向自己的心上人表白,男孩子會以何種方式向女子求愛。火辣大膽讓景舒感到雙頰羞赧。
但是認爲爽朗,痛快。相較下來,京川的繁文縟節還真是多此一舉,前者簡單明瞭。
景舒看着蘭鷂腰間的絡穗子,“這個可不想是西池的女子做的事情吧。”
景舒象是發現了什麼小秘密,雖然不會女紅,但是這個玩意兒還是見過的,這是同心結只怕是漢人女子纔會做出來的東西,而自己第一次動這個的時候,蘭鷂很是緊張。
誰知蘭鷂也不隱瞞,明朗的笑容道“她是個漢人。我第一次見她是在烏都的街上,我只覺得她和別人不同,忍不住追了上去。她果然是不同於其他的女子。”
說着一絲的嘆息,但被一個笑容掩過。
“有緣終會相逢的,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有幾個!你們二人若是有緣,老天都不會讓你們錯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