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隱匿在層層黑雲之後,空中繁星忽的就少了許多。清冷的晚風較之前越發的狂了些許,王妃院裡的燭光明明萬點,房前守着的丫鬟小心的走到熟識人的面前打了聲招呼,再細細的看了眼房內就低笑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守着。
仰頭將杯中薄酒一飲而下,蘇簡滿意的望向程玥姬,“王妃這話說的真是字字入心。”
“所以,你承認了?”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並沒有什麼覺得高興地地方,反而像是有把刀在她的心上刻着字畫,一筆一筆的叫人心裡難受,程玥姬一直以爲自己是沒有心思的,現在才知道那樣的心思早就紮根心底。
“王妃既然這般厲害,那本王爲何不承認呢?”蘇簡說着起身朝程玥姬的方向走去,不過是短短的兩步就正對上了她,兩隻長手搭在她的椅子上輕鬆就把她的身子困在了他的雙臂之間。
蘇簡的身子緩緩朝程玥姬傾過去,直到鼻尖抵着鼻尖,彼此間的呼吸在空中相遇糾纏很是惹人的緊,他如墨的眼眸盯着她,輕聲問:“王妃是不是覺得本王很壞?”
“是。”心裡縱使不自覺的加快跳了幾分,但程玥姬還是擡着眸子朝他看去,那微暗的目光裡彷彿藏着諸多她看不明白的情愫。
“那……王妃是不是眼厭惡本王?”蘇簡朝着她的臉面處又壓近幾分,說話的時候有微微酒味從口間迸出,而如此近的距離她也看見他的臉面呈着緋色。
那樣的紅潤看的她心裡一愣,隨即咬脣應肯定道:“是。”
蘇簡的黑眸一斂,那深沉如潭的眼睛像是看到自己中意的獵物一般摻了嗜血的光芒,而這樣的目光和之前程玥姬在崖底那羣狼眼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在程玥姬愣住的時候,脣上驀然一痛,還未察覺到是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蘇簡已是長驅直入,有酒香味在他的口齒間溢出,那味道好像是他之前喝過的酒,而且還喝了很多,那濃郁的酒味惹得她也像是嚐了酒味一樣的有些發醉。
只是這個人不是想要她死的嗎?不是一點也不喜歡她的嗎?如今這算是怎麼回事?
程玥姬努力壓住自己心裡冒出的一股子酸澀難耐的情緒,口中一用力就要去咬他伸進來的東西,雙手再大力的想要把他的身子從身前推開。
沒想到的是這樣的舉動居然真能把蘇簡從自己的身前推過,所以程玥姬短時間裡有了幾分的不可思議,而就是因爲這幾分的呆愣蘇簡已是把她打橫抱了起來,擡腳就快速的往牀榻處走去。
“你要幹什麼!你放開我!”程玥姬對這男女之事不是不懂,所以她即使再遲鈍也知道這蘇簡是想要幹什麼事,只是她再費力的掙扎居然也無法從蘇簡的懷抱中竄出分毫。
反而好像還惹怒了這個現在情緒不好的人,身子被他從輕鬆一拋,待在牀上躺定後,蘇簡就欺身壓了上來,鼻中和口裡的呼吸都重的不像話。
“在你心裡,我是那樣的人?”蘇簡的聲音裡帶着難得的酒味,彷彿之前真的喝了很多的酒,而這樣的話在這時候聽起來驀然有些幼稚的模樣。
程玥姬小心的聞了聞那發出來的濃厚酒味,努力忍着心裡的慌張道:“沒、沒有。”
現在的蘇簡顯然是有些發醉了,如果在他發醉的時候惹他不高興她不知道後果會怎麼樣,可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那樣的後果並不會太好,畢竟現在她與他的姿勢就不是很好。
程玥姬剛準備擡頭好好地和他說話,口上竟是又被他涼薄的脣給蓋住了,滾燙的舌頭裡像是帶着酒一樣的味道傾進她的口腔,手上的動作更是沒由的大起來。
“蘇……蘇簡……”她在掙扎中混亂的吐出幾個消音,而這樣的音色最終也都被他吃到了肚子裡。
硃紅紗帳被拉下來的時候她身上衣裙已被撕扯的差不多了,而他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自顧的脫了個乾淨。
程玥姬的臉色呈着可疑的紅色瞧起來比蘇簡之前的酒紅還要來的可怕一些,他抓着她的雙手,口中輕喘着氣貼近她的耳垂,“玥兒,我要你。”說話時候噴出的熱氣讓她的眼前微微朦朧。
在那一刻,彷彿是聽到了她最想要聽到的話,又或許是因爲情慾使然、再或者是因爲她所期盼的得到了迴應,在一片的天旋地轉中她終是擡手勾住他的脖子回抱他,一下一下的搭着。
那一整晚,程玥姬知道自己感受到了什麼,也知道自己聽到了什麼,只是都記着那一遍遍的話語裡叫的都是:“玥兒,玥兒。”
以前她不知道她的名字哪裡有好聽的部分,可現在,她有些享受其中了。
等到她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在,那一側早已冰涼的如同沒有人躺過一般,可她知道昨晚確實是有人在這裡躺過,那滾燙的溫度就算是此時想起來還是能讓她引起一身的顫慄。
“小姐。”門外傳來茶弭的聲音,“小姐醒了嗎?”
“嗯。”程玥姬應了一聲,隨後吩咐道:“準備沐浴。”
此次沐浴程玥姬沒有選擇去外面的那個專屬蘇簡的浴房而是叫茶弭提了熱水進來。
很快,房間裡就起了一層薄薄的熱氣。
茶弭站在一側,看着自進入浴桶就一言不發的程玥姬擔心的想要問問她是不是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可瞧着程玥姬這一副疲憊極的模樣又不敢去打擾她的休息,所以抿着嘴站在一側很是憂心忡忡,連做事都做的沒有以往那邊利落。
就比如程玥姬要她再灑點花瓣,她卻加了一桶熱水進去。
程玥姬被浴水的燙的立時就睜開了眼睛,瞧見茶弭一臉深思的模樣也懶得去說這過燙的原因,只是忍下燙意,開口道:“有什麼想要問的便就問,不然就給我好好做事。”
這說出來的話好像要比從前十幾年的每一次都要來的重上一些,雖然她的表情並沒有多少凝重,可茶弭聽出了程玥姬話裡的不悅,忙就是彎膝跪在一側急急道:“奴婢沒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是嘛?”那樣的話程玥姬顯然是不信的,擡着眸子看向把腦袋都藏在膝蓋裡的人,腹中忽然有些絞痛襲來,好看的眉頭適時皺起,她擡手撫了撫腹部的地方,然後思忖幾分道:“去找個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