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外表上我和聞婧都長得根正苗紅,扔人堆兒裡那絕對倆天天向上的好青年,我們要是裝淑女那叫一裝一個準。不過本不是安靜的處子,生下來就倆脫兔。用顧小北的話來說就是男生一見我們的照片就會想入非非,而見了本人立馬就會想當初爲什麼會想入非非。聞婧還特討厭做作的女生,開始的時候她一見着做作的人總是說,小樣兒你裝什麼文靜啊,後來覺得和自己名字沾親帶故的就改口說,小樣兒你裝什麼處女啊。好像在她的眼中女人就分兩種,處女和非處女。從那之後再沒女生在我倆面前做作。不過聞婧這廝也栽過一回,上次和她爸去一飯局,在大堂見一個女的特做作,她就來勁了,說,長得就一副搶銀行的臉還翹個蘭花指扮處女,小樣兒我見着就噁心。那女的立馬臉拉得比什麼都長,而更不幸的是她跑去告訴了她爸,而她爸就是當天飯局買單的人。爲這事聞婧她爸停了她一個月的銀子。平時毛手毛腳慣了的聞婧怎麼可能有存款,被訓斥的第二天聞婧立馬跑到我跟前訴苦,義憤填膺的。到最後聞婧說,她丫就知道叫老子出來撐腰,沒勁,我倆就不是這種人。我一聽苗頭不對剛想說什麼她的最後一句話就砸過來了,她說,林嵐這個月我就靠你了。我一聽當時眼睛都黑了,我想我看中的那把網球拍估計是不能買了,說不定還得搭兩件衣服進去。後來聞婧真就轟轟烈烈地颳了我一個月。
我曾經問過聞婧爲什麼那麼多人想裝淑女,聞婧說因爲好裝唄。我不恥下問問怎麼裝。聞婧說,你只要把該說我的地方全說成人家,那麼一切好辦。
車子衝上高架橋,聞婧停止了和那個司機的狂侃。我琢磨着那司機早被她侃昏菜了,現在上了高架橋當然不能拿生命開玩笑,畢竟是一車三命的事兒。趁聞婧閉嘴的時候我打量了她一下,發現今天她穿得格外萬紫千紅。聞婧穿衣服特詭異,隔三岔五地變個造型,我還真受不了她那亦真亦幻的風格。
我說,又不是去化裝舞會你沒事兒扮個火雞幹嗎?
你丫講話真難聽。我是在家憋氣久了出來透透氣,再不出來我就要黴掉了。打扮打扮證明我也是一紅火的熱血青年。
你不用打扮已經很熱血了,什麼事兒少得了你啊。今兒個什麼事把我招出來啊?
不是說了嗎,一大幫子人在家悶得要抹脖子了,再不出來我估計得打車直接拉瘋人院去。
我猛然意識到放暑假已經兩個星期了,我整天在家睡覺看電影上網吃飯睡覺,小日子過得還蠻不錯的,倒沒怎麼覺着日子難熬,相反我覺得自己都悠閒得要成精了。上個學期我過得特順利,那幾個老教授好像約好了似的齊齊給我打高分,我的成績單上AAA打成一片,格外錦繡山河。所以這個暑假我過得特悠閒,想想一開學我就大四了,社會實踐學期,我也是一大人了,想想就倍兒精神。
我正陶醉在我的壯麗前程中,聞婧冷不丁丟句話過來,哎,聽說顧小北新交了個女朋友,今天也帶來。她故意把聲音壓低,弄得跟咱倆鼓搗着殺人越貨的買賣似的。
我挪了挪身子覺得有點不舒服,我說,又沒人捏你脖子你給我正經說話。
我就奇怪了嘿,顧小北交新女朋友你怎麼沒個反應啊。
我有什麼反應,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了。
聞婧沒說話,依然擺出蒙娜麗莎的微笑,我看了覺得特別扭。你要是見着只火雞這麼對你笑你也彆扭。
車子衝下高架橋開進市中心繁華地段,車窗外一片聲色犬馬紙醉金迷。
車又開了十分鐘,我對聞婧說,等會兒要再敢提那些老黃曆的事我就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