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溫柔瞪大眼,嚇得差點掉下牀。
她還以爲蕭驚堂是知道杜溫柔逼死杜芙渠的事,所以纔對她這麼糟糕的,敢情他是根本不知道?那萬一知道了,杜溫柔會怎麼樣?
做了壞事的人肯定是會有報應的,可現在看起來,杜溫柔的報應是要落在她身上啊!
溫柔覺得自個兒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主兒了!
“主子別太擔心。”疏芳低聲道:“夫人做事一向妥帖,二少爺查了一年也沒個結果,就算抓到什麼關鍵,應該也有辦法遮掩過去。”
“這世上有不透風的牆嗎?”溫柔欲哭無淚地看了她一眼:“他早晚會知道的!”
“那便等他知道的那一天再說吧。”疏芳抿脣:“您現在要做的,還是與二少爺好生相處,蕭夫人既然給了機會,您得好生把握纔是。”
把握?溫柔抱着枕頭撇嘴:“把握得了個什麼?沒見他還是不當回事地出府去了嗎?”
“按照您與夫人說的,二少爺出府,您便能扣院子裡一個姨娘一月的月錢。”疏芳看着她道:“既然二少爺不當回事,您還是拿阮姨娘開刀吧。”
阮姨娘?
掏掏耳朵,溫柔眯着眼睛問:“阮姨娘是不是就是他們說的那個也在狼林受了驚嚇的?”
疏芳一愣,微微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主子不記得了?她先前蠱惑二少爺,您讓人扔她去狼林冷靜了一晚上。”
溫柔:“……”
怎麼又是杜溫柔造的孽啊?啊!虧她一開始還以爲是她嫁錯了人,遇見蕭驚堂這麼沒人性的丈夫,誰知道都是她自找的啊!一點也不無辜!
她都想扇她一巴掌!乾的這都是什麼事兒!
“我……與這院子裡姨娘的關係是不是都不好啊?”溫柔絕望地問。
疏芳看她一眼,微微皺眉:“主子這樣的出身,爲何要同那羣賤婢關係好?”
“……”長吐了一口氣,溫柔捂了眼睛:“我想再靜靜,你先出去,等二少爺回來了再來通稟。”
“是。”古怪地看她一眼,疏芳低頭恭敬地退了出去。
門一關上,溫柔就滾回了牀上,揉着太陽穴仔細翻找杜溫柔的記憶。
“迎了我他還不知足,還迎這些個姨娘?那麼低賤的出身,也堪同我住在一個院子麼?疏芳,你替我趕她們出去!”
“主子,二少爺護着,不讓動。”
“明面上不動,你不會暗地裡動嗎?聽說那凌姨娘怕蛇?”
……
“趙姨娘那一身功夫可真是不錯,身子瞧着也好,讓她去山上給我打點野味回來吧,若是打不着……那就別回來了。”
……
“阮姨娘霸佔驚堂已經有半個月了吧?當真不知道個度麼?今晚二少爺不在,你讓她去狼林裡冷靜冷靜。”
……
“杜溫柔,我沒有見過比你更噁心的女人。”蕭驚堂策馬而歸,撞開她屋子的門,連外衣都沒讓她穿,便將人帶上了馬,扔去狼林。
打了個寒戰回過神,溫柔臉色跟吃了幾個*一樣難看。
這麼一瞧,蕭驚堂真是一個脾氣很好很溫柔的人,竟然一直忍着杜溫柔沒有發難,也沒直接讓她病死在外頭不帶回來。雖然可能有杜家的原因在,但他對杜溫柔的這個態度,真的一點也不算過分。
但是知道杜芙蕖的事之後,就另說了。
溫柔莫名覺得很愧疚,雖然這些事都不是她做的,但她現在頂着杜溫柔的名字,能不能做點啥補償補償?
這樣想着,溫柔立馬起身去翻了翻妝臺上的東西。除了擺在外頭的頭面,盒子裡還有好幾副,院子裡一共四個姨娘,她一人送一套去賠個罪,少樹敵,以後的日子也好過一點不是?
“疏芳。”
“奴婢在。”
挑了四副頭面,溫柔眨巴着眼道:“拿去送給她們,就說我這一病想開了,給大家賠個不是,希望大家把以前的恩怨都放一放,好好伺候二少爺。”
“……”疏芳沉默地看了她手裡的盒子一會兒,伸手接了過去:“主子的意思,奴婢明白了。”
明白就好,溫柔點頭,看着她出去,捂着心口開始祈禱這院子裡的姨娘都是不記仇的。
禮物送出去,四個姨娘可能都嚇傻了,沒什麼反應,溫柔這才坐下來吃了來到這裡之後的第一頓飯。
蕭家有錢,飯菜自然不會差,只是這沒味精沒雞精的,怎麼也比不上現代菜好吃。吃着吃着溫柔就有點想家了,眼睛發紅,眼淚汪汪。
她啥時候才能回去啊?
“你這可憐裝給誰看?”蕭驚堂的聲音冷不防在門口響起。
嚇了一跳,溫柔連忙起身,就見那人一臉不悅地走進來,渾身都是冰涼的氣息。
看樣子是沒發現什麼,不然進來哪裡還會說話啊,直接拖着她就又可以去一趟狼林了。
“二少爺吃飯了嗎?”討好地笑了兩聲,溫柔問。
他只不過出去了一趟,一回來這女人的態度怎麼又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蕭驚堂皺眉,站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低聲開口:“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哪有什麼花樣。”連連擺手,溫柔道:“我只是關心您。”
“用不着。”蕭驚堂道:“我來這裡只是想問你,我出府了,你想扣誰的月錢?”
“瞧您這話說的。”溫柔一手掩脣,一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這是蕭府,是您家,您愛出去就出去,愛回來就回來,談什麼扣錢?”
蕭驚堂:“……”
眯眼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他覺得這女人多半是瘋了,這行爲舉止,哪裡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端莊模樣?
“你若是不想扣錢,當初何必跟母親多提個規矩?”
溫柔咬脣,委委屈屈地道:“我那是想嚇唬嚇唬您,嚇唬不住也沒辦法,哪裡捨得真虧了您?”
中邪了?蕭驚堂眼裡滿是懷疑。面前這女人是杜溫柔沒錯,但是說話做事,怎麼都透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你若是想用這種法子迷惑我,大可不必。”他道:“除非有要事,否則我不會踏進你這屋子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