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是這麼說的,好人是好人,不過看到漂亮女人也會發情的。”李大壺又喝一口茶,清清喉嚨繼續說,“再後來,就不用說了,我也親眼看到過。”
“你看到什麼了?”慕章好奇地問。
李大壺面露得意之色,“嘿嘿,活春宮啊,老胡這個老淫棍。他說那是他閨女,誰信啊,只有那幫茶客信。他拿這個騙人的,還把茶客往後院帶,被老闆呵斥了好多次了,當咱這兒是什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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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花姐也接客**?”
“賣不賣是不知道的,不過老胡生財有偏方,他有個齷齪的賺錢辦法。不用上牀,那些客人一樣會把錢摸出來。”
“這是怎麼辦到的呢?”慕章越聽越起勁的,李大壺唾沫橫飛的,他倒也很有說書的天份。
“他講的那些,都是下流的書,旁邊又放個粉嫩風騷的小娘子和茶客**,那些茶客聽到後來怎麼忍的住呢?特別是些年紀大的,天天來聽,老闆看生意好,也就任由他們說下流書。沒想到說到後來,總看到一大羣的茶客,聽完書就圍擁在後院,不知道幹啥。”
“一羣人?圍擁在一起?”慕章問,“那能是在做什麼呢?”
“唉,我不說出來,你再怎麼也想不到,天下真是無奇不有,居然這樣的生財之道,那淫棍也能想的出來。”
“是怎麼樣的生財之道,爲何說他是無奇不有呢?”慕章來了興致,對李大壺所說的這些小道新聞無比好奇。
李大壺又拿出他說書的天份來,賣賣關子,喝一口茶,抹了下嘴巴,神秘地說道,“你知道那夥人聽完書不回家也不喝茶,圍在後院中做什麼?”
慕章搖頭。
李大壺接着說,“原來那淫棍做的一個無本萬利的買賣,說完黃書,趁那些光棍**心動,情急難耐的當口,把閨女花姐給那些光棍們解饞。”
“那麼多人,一個女兒家,也賣不過來啊。”
“唉,誰說人家賣那個了,那淫棍賣的是個手癮,號稱一文錢摸一次……”
“摸什麼?”
“還能摸什麼,哈哈,你給一文錢,就帶到牆角旮旯邊,鬆了花姐的褲帶,給你手伸進去摸一次。”
“啊?這也太荒唐了。”
“荒唐歸荒唐,生意卻超級好。你想那有什麼本錢呢,就是薄利多銷,一個摸的時候,周圍圍着一圈人排隊,起鬨。”
“那花姐怎麼肯?”
“怎麼能肯呢?你想花姐是平日裡連玩笑話都不肯和我們說一個的。沒辦法,老淫棍打她,不肯,那就往死裡打。你想,這能是對自己親閨女乾的出來的事情麼?”
“這簡直禽獸不如啊。”
“誰說不是呢,所以要我說,這拐帶案後邊還大有文章咧。未必就不是花姐跟他們串通好的,你想,若不然,那麼大一人,就算突然間沒反應過來,被人給弄懵了,那出了茶樓,這一路上,都沒人看到?都沒人察覺?你說奇怪不奇怪?”
“要按你這麼說,也有道理啊。”
“縣城那麼熱鬧的地方,花姐不會喊麼,她要一路走一路喊,總該有人知道那夥賊的去向纔對。所以我說,那老胡啊,是活該,但願花姐真得個好去處,再也別回來了纔好。”
說完這些,李大壺站起來,從肩上卸下抹布,又擦抹一遍桌子,然後打個千道,“爺,小的知道的都給爺說了,爺的賞錢……”
慕章笑着從懷裡把銀錁子拿出來,在李大壺面前兜了兜,說道,“你說的這些齷齪事情,真不真,我還不知道,不過賞錢答應了還是要給你的。你記得從今日起,這茶樓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有什麼風吹草動,稀奇古怪的事情,你都到縣衙找我,給我彙報,我拿你當我的眼線,消息有價值,就少不了賞你。”
說着將銀錁子隨手拋出,被李大壺雙手牢牢接住,抱在懷中,左擦右擦,真好像得了個寶貝一般,滿口說着,“爺放心,從今後李大壺就是您的人了,有事一定去給您報信,有這銀錁子做媒,我一定跑的比兔子還快。”
那廝笑的嘴都何不攏了,今天真是交了好運,喝口茶,喝出個財神爺來了。
慕章從二樓包間出來,看樓下已經三三兩兩又來了些茶客,不過今天茶局甚是冷清,因爲沒書聽,也沒妞摸,那進來的茶客,大多喝個半盞一盞茶,扔個兩文一文的茶錢,就走了。
也有的茶客是昨天正好有事沒來,錯過了,今天專門爲了打聽昨天發生的劫人案而來。那李大壺最愛嚼舌根瞎白呼,便張了大嘴湊上去說,沒三句就說的眉飛色舞、唾沫星子亂飛,情節更是添油加醋、拿腔拿調,搞的貌似今天他開場說書一般。
那些散客也有聽的有趣的,在旁邊不停的問他這個那個,李大壺知或不知,他就有這個本事,還全都能回答的上來。
慕章笑着從人堆身後穿過,來到後院。丁甲跟着他,丁乙隨後大約三尺的距離守護。
後院院子看着挺大,朝北邊是一排二層灰泥小牌樓,估計是店家和夥計們居住的房子,東邊是庫房,都是一層頭的矮房子,門口有平臺,有的還晾曬着部分茶葉,有炒茶用的火竈,分各種不同的類別用竹柵欄圍隔開。
再往西邊看,是個堆燒火用的麥稈稻梗的柴房,柴房的一邊是茅廁,另一邊果然搭了個小棚棚,棚棚不大,上面用灰泥巴和稻草蓋住頂,壓着碎磚,慕章心想,估計這就是李大壺說的那個說書人老胡落腳的棚棚了。
棚棚邊上是一堵磚牆,轉角處的灰泥被蹭的特別乾淨,慕章猜測,莫非這裡就是那個一元錢摸一次的娛樂場所?
慕章走到牆角下,試着伸手去觸摸牆磚。手剛接觸到牆面,人整個被彈開一丈多遠,“啪”的一晃而過一道閃電般刺眼的亮光。
慕章只覺得手指發麻,整個手臂都被震的酸楚難忍。踉踉蹌蹌向後倒顛三步,腦袋嗡嗡的響了個半天。
轉瞬即回過神來,慕章心道,真的就是這裡,那李大壺沒有說謊。這磚牆之上,已經深深地埋入一股積怨,怨力之深,竟能在瞬間接觸中就震麻他的元神,他雖身懷異質,但是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強烈的怨恨之氣,這裡的每一塊磚都貌似在強烈地希望向他傾訴些什麼。
慕章不敢在這怨憤之牆下久立,因爲這氣來勢很兇,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傷及慕章自身的正陽之氣。
多說幾句閒話,在這裡有必要補充解釋一下,氣的原理。
原來天地萬物之像都是由三樣要素構成,一是形本位,二是色本位,三是氣本位。
形本位就是物品的形態、屬性、物質構成,微觀上來講還包括原子結構、分子組成等等,是物質存在的最根本要素,是屬於物質本身的東西,不管我們看見或者沒看見他,摸到或者沒摸到他,聞到或者沒聞到他,他都是那樣存在的,這種不以感受方的意志爲轉移的東西,就是物質的形本位。
其二是色本位,色是物質所能被普通人感受到的狀態,比如我們能感受到的物質的顏色,大小,重量,質地,形狀,氣味。這些因素,並不是物質本身所具有的,而是依靠我們對他的感知而顯現出來的東西。
比如萬物都有顏色,但是世間也有色盲,正常人明明看到一樣東西是紅色的,而在色盲的眼中看到的卻不同,可能是灰色的,咖啡色的,或者橙色的;比如嗅弱,正常人聞到明明是臭的,可是有的人卻聞出不同的氣味來。
這些是爲什麼呢?這是因爲物質在經過我們的感知後,成爲不同的映像在不同人的知識概念中呈現出畫面。你不知道你看到的紅色,是否在別人的眼中其實是綠色的,只因從小人人都告訴你,這個顏色是紅色,於是你管它叫做紅色。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每個人接受並反應出的顏色,其實是不同的。每個人接受和反應出的物質的狀態也是不同的。
你只知道這一種狀態叫紅色,那是別人在他的概念中灌輸給你的,通過經驗的積累,以後你看到這一類的顏色,就知道這些都是紅色的,但是你不能確認你看到的紅色和所有人看到的紅色是否都是一樣的。
所以事實上,每個人都有一個自己的色本位。也就是物質在你的知識範圍中,在你的頭腦反應中的存在形態。
再舉個例子,比如有些人具有做美術設計的天份,所畫圖畫的顏色搭配,設計衣服的顏色搭配,都叫人覺得好看。可是有些人,怎麼配色總是讓旁人看了不好看,覺得不舒服。其實並不是這些人的色彩審美有問題,而是顏色在他眼中反應出的狀態,和大多數人不同,所以他覺得美的色彩,就得不到普遍的認同了。
再說何爲氣本位,氣本位是高於形和色的物質最高級狀態的存在模式,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氣,說氣就要引入一個場的概念。